第6章(1)
表姊的新聞在社交圈著實沸騰了一陣子,每當有人詢問,宋慕容均四兩撥千斤的回掉,但已在她心裡造成不小的震撅。
表姊拋一個大震撼給眾親友,即使心淚潺潺,又有誰憐憫?
大家只想聽八卦,然後再製造新的八卦。
只有真正愛你的人才會責備你不該犯的失誤:心疼你受到的創傷。
「人間處處有陷阱,雅恩是多麼聰明有才幹的孩子,在感情路上也慘跌一跤,還不能喊疼,因為男方疑似劈腿,她被指為小三,夠冤的。」趙若嬙心疼娘家侄女,也在暗示女兒快快坐穩正宮的位置。
宋慕容反而覺得舅舅、舅媽做得好,婚禮及時喊卡,固然顏面盡失,卻挽救了女兒步入不幸福的婚姻。
「當頭棒喝」正好教趙雅恩在千釣一發之際清醒過來,沒鑄成更大的錯。
「賀初軒那王八蛋被你外公趕出公司,祝福他和舊女友早日結婚生子。可是,你想他們會從此幸福快樂嗎?」趙若嬙犀利冷笑道:「賀初軒不會一輩子埋怨那女人害他當不成駙馬爺,失去飛黃騰達的機會?」
「不管結局如何,三個人都受傷。」
「所以你要多用心在亮羽身上,別教人有機會趁虛而入。」
「媽,個人的操守比較重要吧!總不能天天防賊。像哥就是花心、沒貞操觀念,老婆再美也會看膩,不管多賢慧也嫌無趣,除了唾棄他還能怎樣?」據金亮羽去採口風的結果,宋俊德對沈宜奴已抱著可有可無的心態,但沈宜奴時不時還會跟他聯絡。
「他是你哥!」一言以蔽之,前世因緣,今生兄妹,認了吧!
「就是哥哥才不能斷絕關係啊!」
「你哥不用你操心,你管好你自己,到底要不要在今年完婚?離過年只剩下半年,要先選好日子,還要訂飯店、印喜帖、拍婚紗……你以為時間還很久嗎?適宜婚嫁的大喜日子很快就會被訂滿,差一些的飯店你肯委屈嗎?所以,你要趕快下決定。」趙若嬙覺得女兒這年絕結婚,不算太早也不算晚,既然有好對象也不須拖拖拉拉。
「我和亮羽商量看看。」
「他早想結婚了,他爸媽也提過兩三次。」趙若嬙訴之以理,再動之以情,「女兒,你明明很喜歡亮羽,為什麼拖著不想嫁呢?」
「結了婚就是一輩子,我想慎重些。」
「婚前睜大雙眼是對的,可是,睜得太大而揉不進一粒沙子也是不行的喔!」趙若嬙感性的說。「你在擔心於麼鳳想誘拐你的亮羽嗎?」
「媽!」秀眸瞠圓。
「寶貝,人生的道路是一步一步往前走,前頭或許有交叉路或轉彎處,但你不能因為沒把握轉彎後是否能到達美麗的花園,而留在原地不往前走啊!」
宋慕容凝睇著母親,嬌美的容顏綻開幽靜的笑意。
趙若嬙也笑了。「即使是媽媽我,也不敢保證你爸爸明年不會被年輕貌美的小三勾引,但也不能從現在恐懼到明年吧!命運,是神明和上帝在思考的事。我們人哪,只須盡本分的過好每一天就行了。」
宋慕容完全聽懂了,因而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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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家很快訂好了結婚日期,然後開始忙碌起來。
在寒冬來臨之前,一個秋高氣爽的好日子,沒有鳥語,只有滿室的花香,伴隨著新郎新娘走過紅毯,步向人生新的旅程。
新娘的父母家人有不捨,有新的牽掛,更有滿山滿谷的祝福。
新郎的父母家人樂開懷,終於替兒子完成終身大事。
金亮羽如願抱得美人歸。
公婆之間的感情好,是媳婦的一大福音。
他們不會想跟兒子、媳婦黏在一起,工作比你還忙,沒空上演婆媳大戰三十回合,唯一的要求是,當家裡有開伙時,要晚輩回家吃飯就須回來。
宋慕容當然樂於從命,公婆注重養生,婆家的養生餐清淡又可口,對於他們這種上班族來說是一大享受,要她負責洗碗也沒問題,何況有幫傭和洗碗機。
金亮羽很高興慕容和他的父母相處融洽,還能一起聊工作上的事,長輩的意見比較多時,她也會乖乖聽著。他反而奇怪妹妹金亭雨為什麼總是跟父母一個不合就吵起來?難道父母不能有其他意見?
吃年夜飯圍爐時,因為家裡多了一位新成員,金家的父母表現得很開心,只是,看到兒子結婚,免不了會想下一個該輪到女兒了,尤其金享雨和宋慕容是同學,人家周凡晴還生了兒子,可見女兒也該有所打算才對。
「享雨啊,你現在交往的男朋友是什麼樣的人?」快過年,金母好聲好氣的問,「我們認識的人家嗎?他在做什麼?」
金享雨下巴一抬,「他是位攝影師,叫於祥禾。」她沒什麼不敢說的。「他爸爸以前也是公司老闆,後來公司倒閉了,他自力更生,很了不起。」
金父一聽到女兒交往的對象又是自由業者,眉毛便打結。「你不要輕易被騙,他說他爸爸以前是公司老闆,好啊,是哪家公司,老闆叫什麼名字?他敢仔細交代嗎?還是隨口編出來哄你上當?」愈富有的人愈擔心來歷不明的人想攀龍附鳳,想誘拐笨千金的男人可多著。
「他才不會騙我!」金享雨第一次與「弟弟」交往,把她當小女王一樣唯命是從,她愛死了於祥禾。「而且,慕容也見過他呀!知道他是好人。」
金家父母的目光一致看向媳婦。
小姑,你嘛幫幫忙,不要拖我下水好不好?宋慕容在肚裡腹誹。
「慕容,你認識那個男人?」金亮羽輕問。
「只有一面之緣。」慕容輕巧帶過,淺淺笑著。「就是你升業務經理那時侯,我和享雨去百貨公司挑禮物,於祥禾攔住我們要拍照,我們都拒絕了。」
「他很帥的,對不對?」金享雨強調第一印象。
「你哥比較帥啦!我不瞭解藝術家的美感。」宋慕容看習慣了男士們作菁英打扮,不太懂隨便穿一穿的美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