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放,他怕自己的慾望會高漲到超出一個吻能安撫的範圍。
於是他放慢速度,甚至是有些倉促地結束這個惹火的吻,贖回暢通的呼吸及理智。呼
她抬起凝露的雙眸,雙頰酡紅,沒想到一個吻會如此令人心醉……暫時還得撐扶著他的胸口,才能平息紛亂的心跳……
他伸手探觸她熱燙的臉頰、晶潤的紅唇……寬正的額頭靠向她的額間,抿直的嘴角微微上揚——
「趁王子睡著後跟馬車偷情很刺激吧?」
她聽了,立刻撇開額頭,睨著他。
他想自己又要被罵不正經了,但她臉上卻忽然綻放一朵笑靨——
「有一點。」她輕呵一聲,竟也感到一絲犯罪的刺激,覺得有些好玩。
慘!她被他帶壞了。
齊志昊望著女友秀淨的臉龐,產生一股小小的罪惡感。
「現在可以送我回家了嗎?」汪采瑄挽起他的手,笑盈盈地問道。
「遵命,主人。」他甘願做她的御用馬車,載她到任何想去的地方,不過大概是那一吻留下來的後遺症,加上軟玉溫香在懷……
他的罪惡感又加深了,因為今晚真有些不捨得送她回家……
馬車超想罷工的。
★★★
往後的日子,汪采瑄與齊志昊的來往更為頻繁,除了兩人單獨外出約會,她也時常在他晚下班的時候先到保母家接回小孩,陪著小光吃飯、遊戲、寫功課,等男友回來再一起聊聊天,有時甚至看完一部影片,再由他護送她回家。
「來吃點心嘍!」晚餐後,汪采瑄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走至客廳,另外一盤還配上了她從店裡帶過來的冰淇淋,是特別為小光準備的。
「謝謝。」小光放下畫筆,高興的拿起湯匙。
「你在畫什麼?」她看著桌上那張快被一堆凌亂蠟筆埋掉的圖畫紙,不曉得他今天作畫的主題是什麼。
「我的家人。我畫了一間大房子和爺爺、奶奶、叔叔、爸爸。」他舔掉嘴邊不小心沾上的冰淇淋,說明房子形狀的框框裡那些人物的身份。
她吃了口水果,順手拿起畫紙,看著那幅色彩豐富的塗鴉……
「采瑄姊姊,我也畫你好不好?」小光抬起圓圓的眼睛徵詢她的意願。
她微微地笑著,心裡很高興小光也把她視為一家人,但又有些害羞地想著她和齊志昊還沒有成為真的「家人」啦……
「小光先畫媽媽就好了。」她轉而建議道。
「可是我不知道媽媽的樣子,她好像不喜歡照相,沒有照片。」他老實地回答,繼續吃著盤中的冰淇淋。
孩子的童言童語令汪采瑄愣了一下,心裡忽地有些酸,感歎起這世事的無常。
總是看見小光活潑可愛的模樣,教她幾乎都忘了這孩子很早便失去了父母……
但或許這樣也好,他對父母的記憶不深,相對的也不必承受那麼多的痛,經歷那種痛心疾首的感受。
「所以小光才只看過爸爸的照片呀?」她笑著摸摸他的頭,盡量不讓這話題顯得悲傷,或將它視為禁忌。
雖然小光沒有父母陪在身邊,但還擁有其他人的疼愛,所以他可以平安快樂地長大,同時保有緬想父母的權利,讓他的父母透過其他人的轉述或別的方式存留於他的記憶中,不顯陌生。
「對呀,我爸爸長得很帥,跟爺爺一樣都是救人的醫生喔,你要不要看他的照片?我拿給你看好不好?」他發亮的眼睛裡閃耀著迫不及待想炫耀父親的光芒。
「好啊!」她也配合小光興奮的心情,給了他一個期待的笑容。
「我去拿。」他放下湯匙,蹦蹦跳跳跑向書房。
「小心點,慢慢來就好了。」她在背後叮嚀,小傢伙已經跑得不見人影。
她放下圖畫,剛才聽小光說他爸爸和爺爺都是醫生,不由得便想起當年也是赴美學醫的姊夫……
喔!瞧她又在胡思亂想了。
她吃了口冰涼的水果,要自己頭腦冷靜,別亂想,等著小光回來。
第5章(2)
一會兒後,小傢伙抱著一大本笨重的相簿回到客廳。看他坐下後喘了口大氣,想必是花了不少力氣才把它給挖了出來。
她在小光的催促下翻開相本,裡頭有小光和叔叔出遊,或者與爺爺奶奶的合照,然後出現幾張應該是齊志昊少年時期拍的照片……
「不是這裡,在後面。」小光心急地替她翻到後頭,給她看齊家兄弟倆在高中時期的合照。
「這是叔叔,這個是我爸爸。」
她先注意到男友好笑的剉樣,再看旁邊那個男人……
似曾相識的熟悉感,敲擊著她的心臟!
她盯著相片裡的男人仔細端詳,顫抖地翻開下一頁照片,再下一頁……慌忙地搜尋著有小光爸爸入鏡的每張相片,看著那張愈來愈成熟、清楚的面孔……
相片停在最後一頁,她交握緊自己顫抖的手,盯著最後幾張相片……
「小光,這個人……真的……是你爸爸嗎?」她震驚地連話都說得結巴。
「對啊,這是我爸爸在美國家裡拍的照片,這個小baby就是我呦!」小光指著照片中的小嬰兒介紹自己以及拍攝背景。
「姊姊,我爸爸很帥對不對?」他天真的以為她剛才翻得飛快,現在又一副吃驚的表情,全都是因為父親長得很帥的緣故。
然而,真正令汪采瑄震撼到幾乎說不出話來的原因,並不是因為那男人的長相,而是他的身份……
「嗯。」她很勉強才對孩子擠出這麼一個字和一個笑容,因為她的大腦還激動的在消化這個驚人的發現——
小光的爸爸竟然是她的姊夫!
她的心臟被狠狠擠壓著,血液直衝腦門,難以置信這個擺在眼前的事實,竟然就是她一直認為自己在胡思亂想,那微乎其微的「巧合」。
但望著那一張張相片,她又如何能自欺欺人,假裝自己看不見真相……
「小光,你說沒有看過媽媽的照片,所以不知道她的長相是嗎?」她力持鎮定,心痛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