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惡名昭彰之井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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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他不明白,為什麼孩子一滿月就要送到皇子府,交由奶娘、宮女、太監照顧,孩子的親生爹娘反而不能參與,說什麼這是避免外感憑著龍子鳳孫而干涉朝政、為非作歹。

  開什麼玩笑!他龍天宙的孩子要讓一群陌生人照顧,而他每月只能探視一次——呸,讓那些莫名其妙的祖宗家法全部都見鬼去吧!

  他頭一次這麼生氣,也頭一次在皇宮大逞雄風,讓女皇終於想起他也是龍家人之一,最喜歡幹的就是視禮教如無物。

  龍天宙闖進皇子府,侍衛們要擋,一把迷藥過去,全暈了。

  宮女們要擋,他便送上癢癢粉,讓她們抓到死。

  太監、奶娘阻止,笑笑散撒過去,讓一群人笑到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然後,他搶了三個孩子,大搖大擺地回到養心殿,開始他養兒育女、當爹的快樂日子。

  說來女皇也爭氣,一胎給他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兒子的模樣都像他,唉,這可不是好事,男生女相容易招惹麻煩,將來一定要教他們武功,兩個孩子要練得強壯,誰敢上來打碴,全部一劍了事。

  至於女兒,不好意思,女兒也承襲了他的好容貌,鳳目膽鼻,微微上勾的眼尾彷彿帶了一股魔性,將來長大後肯定是個禍國殃民的角色,因此武功更要練好,免得將來被一群狂蜂浪蝶欺負了。

  他一邊想著,要把自己以前練過的武功寫下來,等孩子大一些,好教他們練習,一邊感謝他的弟妹,各自找到可靠又有用的另一半。

  至於孩子們的滿月禮,龍天洪送三個孩子各一本毒經,讓女皇陛下氣到咬牙。

  花淚痕則把自己多年來所見所聞的後宮爭鬥、朝廷黨爭寫成一冊,送給三個孩子,教他們做好人無所謂,但一定要做個很有實力、能夠讓人畏懼的好人,才不會出師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淚滿襟。此舉令女皇氣得眼花。

  而房寶兒則送上她精練的養氣丹,再同龍天荒運功,一舉替三個孩子打通奇經八脈,保證他們將來若要習武,就算做不了江湖第一人,進入十大也絕不成問題。

  至此,女皇氣暈了。

  之後,她與龍天宙大吵,她的太子、皇子、公主要練武、習毒做什麼?太子該學的是治國之道,皇子當懂謙恭,習做賢王,至於小公主,只要她知書達理、溫柔體貼就夠了,難道要像龍天洪搞得一身毒,每天高來高去四處飛,引人注目?

  她絕不允許她的孩子變成龍家人——好吧,若論本事,他們堪稱天才,但個性……是一群瘋子啊!

  因此女皇堅決地在孩子滿月後,將他們全數送入皇子府,習儀、學禮、明規矩、知進退,務使他們成長為完美的龍子鳳孫。

  但無論她把孩子們送進去幾次,龍天宙就是有本事將他們搶出來。明明他已經沒了武功,而且她也加派了一倍的侍衛防守皇子府,為什麼還是被他屢屢得逞?

  當內廷總管又一次稟報,王夫將太子、二皇子、小公主從皇子府中搶走時,她簡直要氣瘋了。

  「飯桶、飯桶、飯桶!幾百個侍衛都擋不住一個沒有武功的王夫,你們還能幹什麼?」女皇真想殺人了。

  內廷總管不停地嗑頭求饒,同時小聲辯解。「陛下,非小人等無能,實在是王夫他……他手上的藥太厲害了,沒人抗得住啊!」更可怕的是,這些惡作劇似的毒藥連太醫署的太醫都解不了,搞到最後,還得拜託王夫高抬手救人,這才是教人無奈又發瘋的事。

  女皇不停地深深吐息,壓制怒火。王夫的手段她會不知道嗎?那是一等一的厲害,她心裡也是佩服的。

  但真正讓她氣怒的是,滿朝文武竟找不出一個制得住他的人,難道天底下的人才都死光了?

  這簡直太沒道理了!她氣得差點又暈過去。

  第8章(1)

  匆匆批完奏章,女皇急步趕回養心殿。她一定要跟龍天宙說清楚,這三個孩子不單單只是他們的子女那麼簡單,他們還是大晉王朝未來的棟樑。

  尤其太子是儲君、將來的皇帝,豈可如同一般孩子教養?

  她走進養心殿,偌大的宮殿沒半個宮女、太監,十成十又被龍天宙趕走了。

  他始終不喜歡走到哪裡都被一堆人跟著圍著,彷彿他是什麼易碎物品或展示品,那感受差到極點。

  他喜歡自由,況且也有本事保護自己,所以對於他這小小的不合禮教,她也睜只眼、閉只眼,當作不知道了。

  但她想不到,如今有了孩子,他性子依然不改,凡是都要自己來,他的孩子只能他照顧,決不許別人胡亂插手,這樣的獨佔心是不是太強了?

  她想起他說過,或許有一天,她會覺得他的愛太霸道,會被他的愛束縛到喘不過氣。

  迄今,她沒有這種感受,不過她懷疑以他寵孩子的個性,將來肯不肯放孩子單飛?

  雄鷹再厲害,倘使一輩子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下,也無法稱霸天空。

  按他的做法,她想像三個孩子的將來,只見到三個離不開父母的軟骨頭,見不著一個成才的。

  真是可怕!讓他繼續胡搞下去,她的太子、大晉將來的儲君就真的廢了。

  不管了,哪怕要跟他翻臉,她也一定要將孩子送回皇子府,再派無數的禁軍將皇子府團團圍住。

  她就不信在如此嚴密的包圍中,他還有辦法進去搶人。

  她走進寢宮,忽然聽見意外的格格笑聲,此起彼落,宛若百靈鳥般宛轉得讓人沉醉,再不願醒。

  這是她的孩子在笑嗎?不可能吧,才滿月的孩子怎能笑得如此中氣十足又歡暢肆意?

  她屏退左右,好奇地走進探看,只見太子身著單衣,包巾、皮襖什麼的全都不見了,正在床上滾得開心,手舞足蹈好像正在玩一個非常有趣的遊戲。

  女皇幾回見他差點滾下床,嚇得一顆心差點麻痺。

  這樣不行啊,太子若有個萬一——嘶!她想到一半,被一個撕紙聲轉移了心思,卻見她的二皇子躺在另一張長榻上,手裡拿著一卷明黃色、翹起來很眼熟的東西,正在那兒又咬又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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