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正宮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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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不需要。」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曾經過過苦日子,是嗎?」金映兒偎近他身邊,一副閒聊姿態,只想他自在些。

  南宮嘯天瞪著她半晌,注意到她臉上並無任何嫌惡神色後,緊繃肩頸這才漸漸地鬆弛下來。

  「我父母皆為賤奴,兒時就連一頭牛都活得比我有尊嚴。」他嗄聲說道。

  「但是你現在富可敵國,外號南宮半城。」

  「沒錯。」

  「幹得好!」金映兒用力拍著他肩膀,大聲喝道。「大丈夫就應當有你這種氣概。兒時被人瞧不起算什麼,出身低也不是你的錯,你如此奮發振作,茶樓裡的說書人都應該廣傳你的事跡,叫那些眼高手低的貴族世胄全都滾到一旁去!」

  她說得眉飛色舞,忍不住又重重拍了幾下他的肩膀。

  南宮嘯天看著她滿臉讚許,一股熱流頓時在胸口翻滾著。

  父母早逝,兒時親近之人若非心機深重,便是欲狎戲他這張漂亮臉孔。他從此只一心投入於商事,久了便不愛與人親近,幾時曾聽過這般嘉獎話語。

  「喂,你切莫得意忘形到忘了喝藥啊,藥涼了便不好了。」金映兒好心提醒道。

  「這藥是給你喝的。」他端過藥湯,雙唇卻不自覺地緊抿起來。

  「我又沒病,幹麼喝藥?」她最怕苦,連忙後退三步。

  南宮嘯天望了她一眼,又低頭瞪向那碗湯藥。

  這防止受孕藥材早在他要娶親前,便讓大夫備妥了放在府院裡。原是打算在他還不確定妻子是否對於南宮家家產有所野心前,不許她受孕。於是,他吩咐婢女們在他婚後便要懂得「適時」熬好湯藥,在雲雨之後盛送上來。

  可是,現下他的妻子是映兒這個小人兒……

  「你不開口,就代表我不用喝苦藥了。」金映兒開心地說道。

  「這是防止受孕的湯藥,你新來乍到,總不想馬上有了身孕……」

  南宮嘯天話沒還說完,金映兒便端起藥湯,咕嚕一聲喝得精光。

  「苦苦苦!」她兩道眉頓時攢成倒八,小臉皺成一團,恨不得把整根舌頭全吐出來。「這根本是毒藥吧!」

  她圓臉一側,用手扇著舌頭,苦到很想嘔吐。

  「喝得這麼乾脆,表示你不想要我的孩子。」南宮嘯天玉容染怒,長指陷入她的肩膀。

  金映兒望著他怒不可抑的玉容,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大發雷霆,她覺得避孕藥湯是個好主意啊!她若有了身孕,情況豈不更加複雜?可他眼下神色嚴峻,竟像她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一般。

  「那……藥湯可是你讓人熬的,我不過是以你的意見為意見嘛。」她開始後退,防備地看著他。

  「我後悔了。」南宮嘯天眼眸一瞇,扯過她入懷。

  他有種預感,她若是什麼也不貪他,八成就會像只小鳥兒一樣地飛到九霄雲外吧!

  他想制住她的翅膀——用錢、用人,或是用她肚子裡的孩兒都無妨。

  金映兒大感不妙,雙臂擋在他胸前,卻完全擋不住他像失控烈火一樣地逼近。

  「你……」

  她的話被他的唇侵吞入腹,他灼烈的吻勁及緊貼著她的堅硬身子,讓她清楚知道即將發生什麼事。

  她掙扎著推著他肩膀,無奈是水滑脂膩,推了幾次都不成功,只能勉強捧住他的臉,氣喘吁吁地問道:「等等……你這樣……那樣之後……我還要再喝一次苦藥嗎……」

  「應當是要。」他莫測高深地看著她。

  「那可以不要做嗎?我不要再喝那種苦藥了。」她吐吐舌頭,對那股子藥味敬謝不敏。

  「不可以。」南宮嘯天玉容一沈,高大身軀逼著這具僅及他肩頭的嬌小身子直退到浴池邊緣,他被她氣得眸似火焚,誓言非得讓這個小女子與自己一同燃燒殆盡不可。

  她倒抽一口氣,他卻再更欺前一步。

  他一掌抵在她身後石壁,長腿則蓄意地探入她雙腿之間,讓她耳根更紅,卻又掙脫不開,只得被迫坐在他腿上。

  「你知道我……我奶娘教過我噴火,我還會舞劍,再不然我可以說說遠古傳說……只要你不做這檔事的話,我全可以表演予你瞧……」她哩啪啦就是一串話,整個人都在著火。

  「我只對你有興趣。」他一手探入水間,撫著她柔滑後背,看她還能耍出什麼把戲。

  「可是……」金映兒睜大眼睛,使出最無辜表情,一顆晶瑩淚水旋即懸在眼眶。「我還有點疼……」

  「這一回不會再疼了。」他低頭含住她耳珠,在她身子愉悅地輕顫時,大掌亦同時握住她胸前柔軟。

  她咬唇忍住申吟,在他指尖逗弄之下,憶起方才喜樂交錯的兩種感受,頓時天人交戰著。

  「你發誓等一下一定不疼。」她揪著他臂膀說道,只覺身子在他指下就要被揉散。

  「我保證。」他的指尖往她身子更低處探去。

  「如果疼的話呢?」金映兒整個人都在輕顫,卻仍不放心地問道。

  「不可能。」他的唇與指尖似夏日驟雨,密密灑落在她每一處敏感。

  金映兒拱起身子,在溫泉熱霧之間,再度與他融為一體。

  氤氳溫泉池裡,她的嬌喃在裡頭迴盪著,讓她臉紅耳赤,也讓他愛得更加炙狂。

  雲雨之後,金映兒累得無力睜開眼,任由他擁起她拭淨身子,入房而眠。

  南宮嘯天為她套上單衣,支肘托腮望著身邊酣眠小女子。

  他知道她不是公孫姑娘——從看到她的第一眼,他便知道。

  因為他曾經在酒樓上,居高臨下地看過公孫姑娘,那是一個鵝蛋臉、面露愁色的大家閨秀。

  而與他拜堂的「她」,是那個在鬼屋裡救了他一命的騙子姑娘。

  他當時在黑暗中對她的聲音印象極深,不只記得她說話聲音,還記得她說過真的臉紅時,會連耳根子一併辣紅,也記得她善於行騙,把戲極多,更記得她心地其實很良善……

  沒揭她的底,留她下來,一開始是因為她曾經救過他一命——那一夜在森林裡,話匣子盡開的她,打開了某部分的他。他開始對於身邊的人給予更多的信任,不再完全大權獨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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