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正宮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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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走至影壁處,車伕阿福上前笑著說道:「夫人,我娘的風寒吃了您說的那劑草藥之後,已經舒服許多了。」

  「再繼續喝個三日,便不礙事了。」金映兒笑著說道。

  「你何時又懂得醫術了?」南宮嘯天問道。

  「我就只會一道方劑——葛根湯。只要是受寒、肩頸僵直這些偏寒的疑難雜症,都還治得不錯。重要的是,這藥喝不出人命,別人還當你是神醫!」金映兒踮起腳尖,挨著他耳邊說道。

  南宮嘯天大笑出聲,笑聲引來僕役們的一陣側目。

  「你可別揭我的底啊!」她吐吐舌頭,見一旁僕役們直盯著她瞧,便回以一記笑。

  「上車吧。」南宮嘯天摟過她的腰,忽而有些惱她對誰說話都這般笑意可人。

  金映兒踩上小凳,跳上馬車。

  馬車裡錦緞鋪座、環以雕花木桌,還有紅漆果盒一隻,裡頭擺了些甜品瓜果。

  她東碰西摸,拉拉椅子抽屜,嗅嗅盒中瓜果,忙得不亦樂乎。

  「還沒習慣這一切嗎?」他握住她的手,扯她入懷。

  「就怕太習慣。」在這裡養尊處優慣了,將來怎麼浪跡天涯。

  「什麼意思?」他長指挑起她的下顎。

  「沒什麼意思,隨口瞎說罷了。」她拈了顆核桃塞到他唇邊,自個兒則吃了三、四顆。

  馬車往前駛動,鎏金獅頭大門整個被拉開。

  「老爺、夫人啊,給點賞銀吧!」一群乞丐站在門外,大聲地叫喚著。

  金映兒胸口一緊,立刻撩起轎簾往外一望——

  爹!

  她爹似乎瘦了一些,一臉落寞地被拖在蔡利身邊磕頭。

  她心一疼,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

  「你們再擋住我家老爺的路,別說賞銀沒有,全領你們去官府見人。」車伕大聲喝道,門內亦走出幾名護院,上前便要趕人。

  「停車!」金映兒突然大叫一聲,回頭看著南宮嘯天。

  南宮嘯天一挑眉。

  金映兒放下轎簾,附耳對他說道:「我瞧見我爹了。你一會兒別作聲,看我如何花最少銀兩把人帶回來!」

  金映兒推門下車,直接走到她爹面前,雙膝一彎,便抱住了爹。

  「義父!是你嗎?真的是你嗎?你怎麼淪落至此?」

  金佑寧會意過來,馬上也摟著女兒,放聲大哭起來。

  「義父不才啊,一場無情大火逼得我淪落至此,老天有眼,讓咱們相遇啊!」

  兩人相擁,哭得淒淒切切好不可憐,哭到蔡利愣在一旁,一時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他原本是來打探情勢,想說金映兒為了掩飾真相,至少會拿些金銀出來打發他們的。沒想到……

  父女兩人相擁而泣,金映兒一邊掩面哭泣,一邊跟蔡利小聲說道:「毒藥我沒放。不過,我夫君甚是寵愛我,你若不揭穿我騙人的秘密,日後便可靠此吃喝無虞。」

  蔡利賊眼一亮,馬上一語不發地退到一旁。

  「怎麼一回事?」南宮嘯天走到他們身邊,居高臨下地望著人。

  金佑寧一看這個玉般美男子,先是一愣,繼而對上那對銳利如刀眼神,立刻畏縮地低頭,不知所措地望向女兒。

  「這是我奶娘的夫婿,也是我義父。」金映兒緩緩起身,滿臉哀戚地望著南宮嘯天。「無奈造化弄人,他竟落得行乞維生下場……」

  「來人,將老先生帶回府宅裡,好生伺候。」南宮嘯天命令道。

  洪管事連忙上前,扶起老先生。

  「多謝你照顧我義父。」金映兒取下手腕上兩隻金手環,遞到蔡利手裡。

  「你最好說到做到,否則我要對南宮嘯天不利,簡直易如反掌……」蔡利以一種只讓她聽見的音量說完後,領著一票乞兒們退下。

  金映兒哪把他的威脅放在心裡,她如今不費吹灰之力,便救回爹,心裡一塊大石頭頓時放下,小臉儘是笑意,一手拉著爹、一邊握著南宮嘯天的手,高興到一刻也沒法子好好站著。

  「您先回府內好好休息,我帶她外出辦事,一會兒便回來。」南宮嘯天對岳父說道。

  金佑寧見南宮嘯天對他態度甚為恭敬,又見女兒與他雙手交握,心裡約莫有了譜。

  「莫擔心我,有事便快去。」金佑寧笑著說道。

  「那就煩請管事好好安頓我義父。」金映兒對著洪管事一福身。

  「夫人,請放心。」洪管事說道。

  金映兒朝著爹一笑,這才真正放下心來,歡天喜地地跟著南宮嘯天一塊搭上馬車。

  ★★★

  一路上,金映兒因為太開心,始終嘀嘀咕咕地直說話,說到口乾舌燥時,南宮嘯天便會為她遞茶;談到激動處、滿臉通紅時,他便會為她掀開轎簾,透進涼風。

  她偎在他懷裡,享受著被疼愛的感覺,好幾回都忍不住窩進他懷裡,像個小娃兒一樣地撒嬌。

  「快點誇獎我哪,得來全不費功夫呢!」她笑呵呵地倒在他懷裡。

  「你啊……」南宮嘯天捏了下她鼻子,眼神儘是寵溺。「以後別再這麼風風雨雨了,安心待在我身邊便是。」

  「不如你跟著我行走江湖,你一定不知道外頭世界多有樂趣……」

  「還記掛著要行走江湖?你心裡莫非一直想離開?」南宮嘯天捏住她的下顎,目光直視入她的眼裡。

  「唉呀,我不過是說說玩笑話而已。」金映兒一看他神色嚴厲,圓臉上的笑意黯然了幾分,索性把臉埋入他胸前,來個眼不見為淨。

  即便是皇宮內院,只要不能讓她自由來去,她便會覺得喘不過氣。就算公孫姑娘不回來,她離開應當也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只是,從來隨興得像風的她,怎麼一想到要離開他,便心痛到想捶胸頓足呢?

  「在想什麼?」他抬起她的下顎,緊迫盯人地問道。

  「在想你怎麼還沒告訴我,我們究竟要到哪裡?」她仰頭望著他光潔臉龐,閃開了話題。

  「附近一位石娘子善於三梭布新織之術,你身上穿的衣服便是此種製法。這種織法布質稠密若絲,成本卻較絲綢低廉許多,我一直希望能取得這門技術好教導農民。」他撫著她髮絲,淡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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