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瞎貓碰上死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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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頁

 

  「我們放你在外頭世界這麼多天,為的就是讓你認清楚自己只能屬於研究所,在研究所裡,你是珍貴的研究結晶,在外頭,你只不過是人鼠不分的異種——

  「那又怎樣!」黑澔甩開為首的男人伸過來的手,水果刀在那男人手背劃開一道淺淺傷口。

  男人不怒反笑,「你可以繼續抵抗,反正麻藥效果越來越顯著,連這麼近的距離你都只能劃出這麼小的血口,看來你的力氣也快用盡了,我已經等了那麼多天,不差這幾分鐘。」他示意身後其它人別再逼近,隔著兩、三步距離等待黑澔陷入昏迷。

  黑澔終於連水果刀也握不住,匡啷落地。他知道自己再不想辦法,就真的只能成為甕中之鱉,任人要殺要剮——

  「黑澔,跳下來!」

  被麻藥侵蝕到混沌的腦門劈進了沈寧熙的聲音,像是黑暗中射進一道曙光,迴盪地告訴他——

  跳下來,我會接住你!

  最後一絲力量,不能用來坐以待斃,沈寧熙說會接住他的……是他的幻聽也好,他對她堅信不疑。

  黑澔橕過陽台矮牆,讓身體藉由失去平衡而下墜——

  沈寧熙加快腳步,拚命衝向前,雙臂高高舉起:沈母則因為看到黑澔墜樓而捂臉驚叫;研究所人員衝到陽台邊,卻已來不及捉住黑澔。

  「變老鼠!」

  沈寧熙用上生平最大的音量,朝天際大吼,黑澔像是完全接收她的指令,在二樓處瞬間恢復鼠形,小小的身軀混著一身寬大襯衫,憑靠著衣衫在空中翻飛的阻力,減緩了他下墜的速度,沈寧熙連鼠帶衣地一把接住了他。

  撥開衣物,露出鼠臉的黑澔朝她咧了個安心的笑。

  「嗨。」

  「事實證明你不管跳樓幾次都死不了,這種死法你已經免疫了。」沈寧熙小嘴吐吁著喘息,還有心情和他說笑。

  「是呀……有你在的地方,總是如此……你胞得好快……」

  「我以前是田徑校隊的,後來因為個性太陰沈而被隊友排斥纔退出田徑隊。」沈寧熙蹙眉看著黑澔一副已經睜不開眼的模樣,以及他腿邊滲出的紅色血液。「你還好嗎?」

  「嗯……是麻醉槍……」

  沈寧熙輕歎,算是放下了心,將他放置在自己襯衫胸前的口袋,輕拍拍他。「待在這裡睡一覺,其它的全部交給我。」

  「很……危險……」他的鼠腦袋硬是不肯埋在口袋裡,迷迷糊糊瞧見沈寧熙拾起牆邊的一根掃把。「寧熙……你……做什……」

  她雙手握住掃把兩端平舉,膝蓋一頂,將掃把頭「啪」的一聲給折斷,握著平滑的竹竿部分甩了甩,試試合不合用。

  「我以前是劍道社的校隊代表,後來還是因為個性太陰沈而被隊友討厭纔退出劍道社。」她突地道。

  「所以……」他還是不明白。

  「逃避不如迎戰。」

  沈寧熙話一說完,原本在四樓陽台的研究所人員也已匆忙跑下樓來,雙方就僵硬地對峙在鬼屋前的小小空地。

  「一、二、三、四。」四個人而已,小case。她微偏著頭,對身後還捂著臉嚷叫的母親說:「媽,你從後巷先繞回家去。」反正現在危險的地方栘到了樓下,四樓反而安全許多。

  「小熙……媽上去報警……」

  「千萬不要!」這種研究所的存在十成和國家機密相關,報了警有什麼用,還不是會有更高階的主管出來消除這種事的紀錄,再說,要是將事情弄大,黑澔的身份勢必曝光。「你上去之後……就盛碗飯去吃鹵白菜,記得留一些給我。」她想,打完架應該會很餓。

  沈母愣了愣,在沈寧熙的目光指示下,只能點點頭,聽從女兒的安排。

  等沈母跑遠,沈寧熙纔轉回頭,和研究所人員面對面。

  「小姐,這件事與你無關,我們是合法來帶人。」為首的男人口氣並不粗魯無禮,一派學者氣質。

  「私闖民宅叫合法?」她冷嗤。那搶銀行不就是無罪了。

  為首的男人對於這個問題保持緘默,明顯知道在這點上他們站不住腳。

  「你知道你私藏的人是我們研究所的資產,若不歸還,你同樣會有麻煩。」這是威脅。

  「那麼請你拿出證明黑澔是『資產』的所有權狀,要是隨口說說就算數,那我也可以說黑澔是我的資產,你們憑什麼來爭?」熱身運動做夠了,沈寧熙停下甩動掃把的竹竿,擺出劍道的防備姿勢。

  研究所人員個個嚴陣以待,可惜他們身上除了麻醉槍之外,沒有任何的攻擊性武器。

  「小姐,君子動口不動手。」他們還是試圖說理。

  「我是小人。」她無所謂地一聳肩,並且神速揮出第一擊,毫無預警。

  啪!

  響亮的慘叫聲來自於被竹竿掃中的頭號犧牲者。

  研究所人員一看就知道不是練家子,沒學過任何防身術或武術,見沈寧熙不分青紅皂白地舞棍相向,只能抱頭鼠竄。

  沈寧熙可不懂什麼叫手下留情,光瞧見黑澔帶血的腿傷,她就忍下住想替他出口氣,再加上先前黑澔在研究所所受的「招待」,她要一條一條還給他們,報報「老鼠冤」。

  啪!啪!啪!

  雖然離開劍道社多年,她的劍技稍稍退步,但絕對不阻礙她打起人來的利落和力道。

  「你——」

  為首男人咬牙舉起麻醉槍,二話不說朝沈寧熙開了一槍。

  沈寧熙手裡的劍道竹竿立刻由正握改成側握,身體轉個方向,擺好姿勢,用力揮棒出去——

  全壘打?不,是觸身球,「打擊手」三分故意加七分惡意地將那劑充當壘球的麻醉劑給打向「投手」腰腹,犯規犯規,不過現在沒有裁判,一切以違規為目的。

  掛在沈寧熙口袋邊緣的黑澔沒辦法發問,只能瞇著睡眼覷她。

  她明白他的疑問,開口解釋:「我以前是壘球隊的——」

  他知道他知道,後來還是因為個性太陰沈而被隊友排擠纔退出壘球隊,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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