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禎也跟著聊了幾句,大有女婿討好岳丈的意味。
不知不覺,天色已經慢慢黑了。鳳夕瑤雖然還想再多陪陪她爹,可慕容府還有許多事需要她回去做,再不捨,也得起身道別。
十二月的京城冷得嚇人,雖然雪沒下幾場,但溫度卻低得令人受不了。
慕容禎細心將一件鑲著白色兔毛的斗篷披到她身上,並當著鳳五的面,慢條斯理的幫她繫好,還把帽子給她戴得嚴嚴實實。
鳳夕瑤有些不好意思,卻聽他道:「外面天冷風大,小心別受寒了。」說著,又看向鳳五,「我們就不在這裡多作打擾了,等有時間,我會再帶夕瑤回來探望鳳老先生的。」
鳳五急忙應和。看著慕容禎扶著女兒出了門,他想了想,趕緊進屋取了樣東西追了出來。
「夕瑤……」他叫住女兒,並將一隻紅色的小盒子遞了過去。「這是你娘臨終前留下的遺物,也是當年你娘嫁給我時,她娘家陪送的嫁妝,如今你也大了,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就會嫁人生子,你娘去世前曾說過,等你想要嫁人的時候,就把這個送給你當嫁妝。」
鳳夕瑤聽了這話,臉立刻就紅了。
她訥訥的辯解,「爹,我、我還沒想嫁人呢。」
鳳五憨笑道:「現在沒想,不代表以後不會想。」他看了慕容禎一眼,又說:「若是遇到了心儀的男子,就把自己的終身大事了了吧。」
再笨,也明白她爹這話是什麼意思。看來她爹真把慕容禎當成是準女婿了。
慕容禎替她接了過來,笑應道:「是啊夕瑤,鳳老先生說的沒錯,你早晚也要嫁人生子,更何況這是你娘的一番心意,應該留下才是。」
他心裡樂開了花,看來鳳五已經認同了他和夕瑤的關係,這表示他已經成功了一大半。
第8章(2)
直到兩人上了車轎,鳳夕瑤仍舊尷尬不已。
「夕瑤,你有一個很疼你的爹爹,他將你教得這麼好,我真的很高興也很感激。」慕容禎當然把握機會主動開口。
「呃……」她抬頭,一時間不懂他說這話究竟是何意,半晌,才小聲解釋,「我想我爹可能是誤解了什麼……」
「不!你爹沒有誤解。」他笑著一把抓住她的手,目光灼灼的對她道:「你爹想的事情,和我想的一模一樣,既然他將你娘臨終前留給你的嫁妝送給了你,你就不要辜負他的一番好意,說起來你年紀是不小了,也到了該嫁人生子的時候了。」
言下之意,咱們倆就快些成親生娃,好讓你爹抱孫子吧。
鳳夕瑤無語的瞪了他一眼,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試了幾次都沒能掙開。
慕容禎死皮賴臉的笑道:「還躲什麼,你爹都認可的事,就算你想逃,也逃不掉了。」
說著,他不正經的上前親了她一記,並趁想在她耳邊提醒,「你要想想,如果我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告訴你爹,他會不會立刻就將你打包送到我房裡,給我當娘子?」
「喂,都說了不准再提那件事。」她突然想通,他今天特地陪她回家,原來是另有目的。
「提與不提,不是由你來作主的。」他一臉壞笑,「別忘了,我們之間由我作主,而你只要乖乖聽話,做個幸福快樂的小女人就足夠了。」
羞紅臉的鳳夕瑤還想再反駁,無奈混蛋慕容禎已經將她壓在身上,迫不及待的吻上了她的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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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夕瑤的娘留給她的遺物,是一隻碧綠晶瑩的玉鐲。
雖然玉的成色和宮裡賞賜的翡翠玉玩相比,實在稱不上名貴,但這鐲子是她娘當年的陪嫁,也是她爹和她娘愛情的唯一見證。
說起來,她對鳳夕瑤的娘實在沒什麼印象。因為五年前,她靈魂轉世到鳳夕瑤身體裡時,鳳五的娘子就已經不在人世了。既使這麼多年過去,鳳五一直沒再續絃。
嘴裡說著怕新娶的後娘會虐待女兒,其實是因為他怎麼也無法忘記和亡妻之間的深厚感情。
有時候她很羨慕那素未謀面的娘能得她爹如此珍愛,就算是死了,仍被爹心心唸唸的記掛著。
想到這裡,慕容禎的名字也闖進了她的腦海中。
如果說她爹癡情,那麼慕容禎呢?
五年過去了,他似乎還時時刻刻記掛著於箏。
有時候就連她自己也分不表,慕容禎對於箏到底是有情還是無情。如果有情,當年為何會當著她的面說出那麼狠心決絕的話話?如果無情,為何在於箏邙故後,長達五年的時間仍思念著她?
唉!思及此,她不禁長歎一聲。感情真是傷人,剪不斷,理還亂,永遠都不可能在這團複雜中找到真正的頭緒。
「鳳姑娘……」就在她發呆的時候,府裡的僕人推門而入。
她怔了一下,忙將鐲子放進盒子裡,關進抽屜,收好。
就聽那僕人道:「宮裡的劉公公又來了,說皇小子最近食慾不振,整日哭鬧不停,找了好些御醫看過都尋不到原因。皇上情急之下便想到了鳳姑娘,想請您進宮瞧瞧,看小皇子是不是得了什麼怪病?」
「呃……」鳳夕瑤急忙起身,「這事兒,侯爺知道嗎?」
自從她得知慕容禎不喜歡進宮的理由後,只覺得他實在任性得不像話。
當年於箏雖然是為保護當今皇上而死,但追究其主因,他慕容禎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可他卻將這筆帳算到了皇上頭上。
但既然他不喜歡進宮,她自然不會自討沒超為此事和他起爭執。
僕人回道:「侯爺的一個本家前陣子差人來說病了,侯爺顧念往日舊情,今兒個早早就出門給他那們親戚看病去了。」
這事鳳夕瑤倒是聽慕容禎提過。
本來做為他的助手,他給人瞧病時通常會帶著她。但據說那位親戚患的是皮膚方面的疾病,治療時要將身上的衣物脫光,慕容禎怕污了她的眼,所以當初就說好這次就不帶她出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