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王爺過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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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烏勒袞望著不見半顆星星的天空,下顎再度抽緊,他以為已經夠瞭解姮貞的性子、及為人,所以在她面前,他總是可以坦白的道出心事,就連遇上心儀的姑娘,也願意與她分享這個喜悅,想不到卻被反將一軍,連回擊的機會都沒有。

  烏勒袞開始懷疑到底有沒有真正的認識過姮貞,還是這一切不過是他自己想像出來的?

  兩個月後,他與她……又該如何當夫妻?

  ★★★

  兩個月後——

  公主出嫁是何等風光尊榮,可是伴隨著從天上飄下的陣陣白雪,和冷得刺骨的氣溫,卻也讓這股喜慶的味道降低不少。

  睿親王府一早便是賀客盈門,就只為了等待吉時,這位先帝唯一冊封的漢人和碩公主的花轎到來,排場更不用說,可不是一般格格出嫁見得到的,據說皇帝和這位沒有血緣關係的姊姊感情很好,因此下旨所有的儀仗皆與固倫公主相同。

  終於,在震耳欲聾的鞭炮和鑼鼓聲中,公主的花轎來到了王府門外,卻見迎娶的新郎臉上只有凝肅,不見春風滿面。

  依照種種習俗,身穿鳳冠霞帔的姮貞在經過一連串的儀式之後,被迎進了王府內,沒有人知道紅蓋頭下的她同樣沒有一絲笑意,因為知道接下來的日子才是最難熬的。

  直到坐在新房內,遠離了外頭的喜宴喧鬧,姮貞才稍稍得以喘口氣,想到她已經如願嫁給睿親王,這一生的願望達成了,該覺得開心才對。

  「公主累不累?」冉嬤嬤在身旁悄聲地問。

  姮貞輕搖了下螓首道:「我不累。」

  「那麼冷不冷?要不要讓人再把房裡弄暖和一點?」擔心主子挨凍,冉嬤嬤不時噓寒問暖。

  「我不冷。」姮貞深吸了口氣。「嬤嬤,喜宴還沒結束嗎?」

  冉嬤嬤出去看了一下,又折了回來。「應該沒這麼快。」

  「是嗎?」姮貞低頭看著自己顫抖的十指,原來她在害怕,怕睿親王等一下會用憤怒或冰冷的態度來對待她,不過又想這是自己活該,就得要承受這樣的對待。「嬤嬤若是餓了,就先去找點東西吃。」

  「奴婢還沒老到捱不住餓。」冉嬤嬤的話讓姮貞難得地笑了。「只不過公主也別太過緊張,這周公之禮本來就是很自然的事,只要把眼睛閉上,忍一忍,很快就會過去了。」

  姮貞燒紅了臉蛋,噗哧地笑說:「我會記住的。」

  接下來的時間,只聽到兩根大紅喜燭發出細微的爆裂聲,而外頭的賀客似乎也開始離去,整座王府漸漸歸於平靜。

  不期然地,房門砰地一聲,被人從外頭推開來,穿著新郎蟒袍的烏勒袞被幾個奴才給攙扶進房。

  冉嬤嬤上前質問:「這是怎麼回事?」

  「王爺喝醉了……」奴才支吾地說。

  「怎麼會讓他喝醉了呢?」冉嬤嬤氣呼呼地罵道:「今天可是他跟公主大喜的日子,醉成這樣像什麼話?」

  聽到他們的對話,姮貞心裡也有個底了,知道睿親王是故意喝醉的,好藉此逃避洞房花燭夜。「你們讓王爺躺在炕上歇著吧。」

  幾個奴才只能七手八腳地把醉到不省人事的主子抬進了內室,安置在大紅的喜床上,並脫下他的靴子,這才趕緊退下。

  「居然喝得渾身都是酒味,奴婢來把他叫醒……」冉嬤嬤氣不過地嚷道,巴不得直接用水來潑。

  姮貞柔聲地制止道:「不用了,嬤嬤,就讓他睡吧。」

  「可是……」冉嬤嬤為主子抱不平。

  揭下蓋在頭上的紅巾,姮貞來到炕床前,為她的額駙覆上錦被,這才挨著床沿坐下。「終於可以這樣看著他了……」

  一直幻想著與睿親王成為夫妻的這一天到來,卻是在這樣迫不得已的情境之下,姮貞深深地睇著熟睡的俊臉,深鎖的眉頭像是打了個結,只因為這樁婚事不是他要的,所以才逼得酒量不好的他硬把自己給灌醉了。

  「嬤嬤……」姮貞喚道。

  冉嬤嬤湊上前去。「奴婢在這兒。」

  「明天一早,咱們就回自個兒的府裡。」姮貞長歎一聲,公主一旦出嫁,都會有自己的府邸,依照禮制,不能與額駙住在一起,她也不例外,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不要這個尊貴的身份,只當他的福晉。

  「公主不等額駙醒來之後,再好好的訓他一頓嗎?」冉嬤嬤可是很不甘心,想聽聽看睿親王會怎麼解釋。

  姮貞澀澀一笑。「那又有什麼意義?你下去歇著吧,這兒我來就好。」

  「公主……」冉嬤嬤不依。

  「嬤嬤。」姮貞加重了語氣,才讓冉嬤嬤走出了這間新房。

  待房門關上了,姮貞便動也不動的坐著,只想再多看他一會兒,看著、看著,直到窗外的天色露出了魚肚白,這才起身更衣,不到半個時辰,她已經回到了皇帝御賜的公主府了。

  ★★★

  今天早上的氣溫似乎比昨天更低了,讓人冷得牙齒都直打顫,烏勒袞才動了下頭,就感覺到一陣劇痛。

  烏勒袞吃力地掀開眼皮。「唔……這是怎麼回事?這兒是哪裡?」看著房裡一片喜紅,怔愕了半晌,才記起昨天是他迎娶公主的日子,這才慌忙地坐起身來。「呃……我的頭……」

  他真的喝醉了?

  漸漸地,烏勒袞想起昨夜發生的事,一手捧著彷彿有只大槌子在敲打的腦袋,逸出痛楚的申吟,自己或許是有意,也或許是無心,一有賀客來向他敬酒,便照單全收,直到接下來發生什麼事都不記得了為止,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度過這個應該是旖旎多情的夜晚。

  她……生氣了吧?自己居然在洞房花燭夜喝得這麼醉,依公主的身份,只怕難以忍受這種對待,更依她的聰慧,必定猜得出自己是故意的。

  烏勒袞見新房裡沒有半個人,便揉著太陽穴下炕,開口喚了奴才進來伺候。

  「公主呢?」烏勒袞問了奴才。

  奴才擰了濕面巾過來。「回王爺,公主一早就回自己的府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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