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要乾脆生四個,把我的雙手和雙腳全都拖住?」蔚呈韜也跟著開起玩笑,然後捏著鼻子用娃娃音說:「把撥,求求你不要拋下馬麻和我們……」
維琤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柔柔地偎靠在他的肩膀上。
「結果會不會每次我要出門工作,我們的孩子們都以為我要離家出走,然後拖住我的腳不讓我離開?」蔚呈韜好笑地說。
「有可能喔!」維琤開玩笑地附和。
兩個人的腦海不斷浮現他被四個小鬼頭抱住大腿、又哭又鬧的畫面,同時笑了開來。
「那我們就來生四個小孩好了。」他一臉認真地說。
「四個?!」她驚呼。
「對啊,反正現在台灣的新生兒出生率那麼低,我們也算是增產報國。」
「還增產報國咧!」她嬌睨了他一眼。
「心動不如馬上行動……」
他摟住她的肩膀,將她按倒在大床上。
「不要鬧了啦!」她抬起膝蓋,抵擋他熱情的進犯,提醒道:「你剛不是說要幫我縫衣服嗎?再鬧下去的話,是要我穿著浴袍出門嗎?」
「你欠我一次。」他曖昧地提醒道。
「你才欠我一件洋裝咧!」她軟軟的威脅道:「如果你縫不好,就完蛋了!」
「拜託,我是外科醫師欽!」
「外科醫師跟縫衣服有什麼關係?」
「我可是在外科接受了將近十年的訓練,開過的刀、縫過的傷口不計其數!」他一臉驕傲地說。
不是他在臭屁,病患對他縫合過的傷口都十分滿意呢!
「現在是縫衣服,不是縫傷口,兩者差很多。」她提醒道。
「給我十分鐘,我保證還你一件完好如初的新洋裝!」他信誓旦旦地說。
「好。」她一臉期待。
蔚呈韜拿起針線,抓起洋裝的裂縫,開始縫了起來。
十幾分鐘後——
他滿意地將洋裝遞給她,得意地說「你看我的針法是不是很好,縫得很工整,而且整件洋裝的裂縫全都縫好了。」
維琤接過洋裝,攤開來看,發現這男人居然把側腰的拉鏈兩端整個縫死了!
「你把我拉鏈的地方給縫住了,我等會兒怎麼穿上去?」
她快昏了,早該知道這男人是家事低能兒。
「側腰那個大洞不是被我扯破的地方嗎?」他困惑地問道。
「這件洋裝的拉鏈是設計在側腰,被你扯破的地方是裙擺的內裡!」她氣呼呼地瞪著他。
他一臉歉意地說:「那我再買一件新的賠你嘛。」
「……」
她佯裝生氣,不搭腔。
仔細一看,他縫的針法還挺工整的,只可惜縫錯了地方。
「十件洋裝——」
鈴——
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中斷了兩人的談話。
蔚呈韜起身。抓起手機,接聽。
「是……哪一床的病人……對……血壓多少……好……我馬上過去……」
蔚呈韜持著話筒,口吻十分嚴肅。
維琤很安分地保持沉默,大略猜出他是和醫院的人在講電話。
幾分鐘後,他掛斷手機。
「發生什麼事?」她關心道。
「我的病人出了狀況,我必須要趕回醫院去看一下。」
蔚呈韜站了起來,打開衣櫃拿出襯衫,換了上去。
維琤協助他扣上鈕扣和領帶。
「你現在要回醫院,那我怎麼辦?」
她突然想起來自己的洋裝被縫壞了,根本沒有衣服可以穿。
「那就乖乖等我回來吧,我會送你一套新衣服。」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又壞又得意的笑。
「你……」她完全拿他沒轍。
「老婆大人,乖乖等我回來喔!」
他俯身,在她的臉上印上一個親暱的吻。
她因為那句『老婆大人』嘴角漾起一抹甜蜜的笑容。
其實這樣被困在他的屋子裡,哪裡都不能去,感覺還滿幸福的……
尾聲
維琤和蔚呈韜復合後,搬離和同事合租的公寓,住進蔚呈韜買的房子裡。
兩人猶如一對新婚小夫妻,每個星期假日,就一起相偕逛傢俱店,把空蕩蕩的屋子佈置成溫馨的家。
空白的牆壁上懸掛著夏卡爾的畫,陽台上多了好幾盆綠色植物和花卉,客廳的地板上還鋪上一層溫暖的地毯,廚房裡不再只有調理包和泡麵的味道,而是時常飄散著飯菜香。
每天早上,蔚呈韜會在烤麵包和散逸著咖啡香氣的清晨醒來,在吃過維琤準備的早餐後,兩人再一起開車上班。
他終於不用忍受助理準備的三角飯團和易開罐咖啡了,最幸福的是,晚上也不必再靠微波食品填飽肚子。
有人說,要掌握一個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這句話成為他生活上的最佳寫照。
自從維琤搬進他的家中之後,桌上開始有了飯菜香,還因此讓他的身上多了兩公斤「幸福牌」肥肉。
就算他在醫院忙得再晚,客廳裡吝惜有一盞等他回家的燈。
因為他們有共同的遠景,就是希望有個溫暖幸福的家,所以兩幾乎很少有爭執,頂多就是生活習慣上的小摩擦。
但幾個月下來,他已經被她訓練到不會亂丟臭襪子、鞭辟入裡做垃圾分類,甚至被她調教到連擠牙膏的方式也和她一樣。
維琤對於這樣的十分滿意,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睡眠習慣。
這一晚,她沐浴過後,吹乾頭髮,換上睡衣,而蔚呈韜躺坐在床的另一側,看著她,掀開被子,拍拍床墊。
她如同以往般親暱地偎進他的懷裡,然後撒嬌地說道:「我買了一個小禮物要送給你喔!」
「小禮物?」
「對啊,要不要猜看看?」她甜甜地說。
「該不會是……」蔚呈韜的眉頭皺了起來。
最近他對她準備的「小禮物」十分害怕,幾乎到了無力招架的程度。
「是什麼?」
她眨眨眼,等待他的答案。
「該不會是眼罩吧?」
「恭喜!蔚醫師獲得美國進口藍色小精靈眼罩一個!」她從床邊櫃子的抽屜裡取出一個藍色小娃娃的卡通眼罩,還一副喜孜孜的口吻說:「你看,是不是很可愛?」
因為兩人習慣不同,沒關燈,他根本沒法睡覺,偏偏維琤怕黑,睡覺堅持一定要開小夜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