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麼早?不是去丹沛國玩了嗎?」獄澄兒訝異了下。
「就是回來了,我怎麼知道。」安夜寒回了一句,「明天我先帶這兩個人到皇都,你與墨夜留在此地養傷,待墨夜傷勢穩定再過去。」
「嗯。」獄澄兒對他這個決定是舉雙手贊成的,快快把那個王八蛋帶走,不然她怕自己忍不住找人揍他。
吃完藥,喝完湯之後,獄澄兒主動留下來陪墨夜。安夜寒瞟刀子一眼,當作沒看見,先行離開了。
第8章(1)
隔天,安夜就帶著王二跟嚴林先一步去皇都。
「墨夜,你說要是王二是王爺怎麼辦?」
少了嚴林在房裡,獄澄兒跟墨夜之間的互動自然親密許多。此時她正和墨夜兩人坐在床上,她輕靠著他的肩,而他則摟著她的腰。
她這幾天越想擔心,「王二那個人,還沒確定自己的身份就開始擺起譜來,這樣的人,怎麼能當一城之主?」失蹤的湳王是有屬城的,天璇城就是湳王的屬城,這幾年因為他下落不明,所以天璇城一直是皇帝代管,也沒另立城主。
想想,這麼一個貪生怕死的傢伙,要是當上了城主,那他屬地的城民都沒好日子過。
「皇上會考量的。」墨夜輕歎口氣,「湳王生長在民間,若是嚴林也罷,他自小在刀口下長大,又頗有草莽英雄之風,成為一城之主,會是幸事。王二今天會這麼膽小也怪不得他,他是大宅門裡的小廝,已經被奴役習慣了,心思也變得彎彎道道,如今有機會一步等天,自然會失了本性。」
「嗯,算了,反正也不關我們的事。」獄澄兒也沒有在這問題上多糾結,反正那個王二就算是王爺也管不到她頭上。於是她話鋒一轉,「墨夜,我爹娘回來了耶。」她臉色微紅,小聲害羞的說著。
墨夜一笑,低頭在她額上輕吻一記,「等從皇都回來之後,我就跟都乾娘說我們的事。」在他看來,乾娘應該會欣然答應,安尚王則有點麻煩。
在辰曦國中,把上一任城主與夫人都稱為尚主。
「我娘應該會答應。」獄澄兒顯然跟他想的一樣,但要想到自家老爹的個性,她忍不住皺皺鼻,「我金可就麻煩了。」要不是爹的臭脾氣,當初也不會跟娘鬧翻成那樣。
「你以後想住在哪裡?」他有不少的產業,但是沒有固定的居所,如果兩人要成親,就要找一個地方定下來。
獄澄兒偏頭想了想,大姐嫁去權州,二姐則嫁去衡州,馳州的四季閣她也不可能回去了,難不成要留在瑤州?
「墨夜想去哪?」
「乎州,師父就住在乎州的平山上。」墨夜喜歡平靜的地主。
「喔,那就去平山吧,到時候在山上蓋一個大大的山寨也不錯。」
墨夜一愣。山寨?「你知道珩王所剿的黑匪也是停駐在山上的山寨子裡嗎?」
他怕寨子建了,被朝廷當作另一批盜匪也給剿了。
「哎呀,我們又不出草搶劫。」獄澄聳聳肩。
「是誰教你出草這種搶劫的黑話?」墨夜嘴角抽了抽,有些頭痛,一個嫌疑犯的樣子已經跑過他的腦海裡。
「嚴林啊!」獄澄兒燦燦一笑,很興奮地開始說著嚴林教她的話。「我知道風緊、扯呼,是快跑的意思,剪鏢呢是劫財的意思,紅貨呢是說走鏢時候押護的銀錢物事。」她越說越開心,都沒注意到墨夜的臉色都黑了。
他好好一個單純的丫頭,沒幾天的時間就讓嚴林給帶壞了。
獄澄兒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興奮的抓著墨夜的前襟,大眼亮晶晶的瞅著他,「墨夜,我想到了,等我們成親之後,我們去遊走江湖!」
墨夜突然想到她那一天在官道上冒出來的話,突然伸手捧著她的臉,非常仔細地看著她的頭頂。
獄澄兒納悶極了,「怎麼了?」她沒擦頭沒,應該沒什麼東西啊。
墨夜聽到她問,改為直視她的雙眼,很正經的說:「我在看你腦袋裡都裝些什麼,怎麼會有那些主意?」
獄澄兒一愣,隨即掩唇咭咭笑著,一手在他腰間扭了下,「讓你說我!」墨夜是在跟她說笑呢!
墨夜回抱著她哈哈一笑,背上的傷一點都不痛了,兩個人賴在房裡嘻嘻笑笑的,房外的人聽了,也都忍不住露出會心一笑。
等到墨夜的傷勢穩定再出發時,已經是十天之後的事情。
墨夜原以為他們到達皇都的時候,嚴林跟王二應該都已經進城十日有餘?「墨夜不解。他今天早上跟澄兒才到達安夜寒他們所住的行館,就在皇宮的東城門外。
安夜寒臉色也不是很好,「宗人府那群老不死搞的鬼,說是交上去的名單有三個,就要三個一起驗身。」
墨夜臉色也難看了,原本以為先驗出湳王是誰後,他就能省了那道工,沒料到還是要折騰他一場,這是什麼意思?
「這幾日皇城無恙?」
安夜寒臉色更冷,「無恙?這十天來,日日有人夜闖行館,手上的弟兄折損了十來個。」早早驗了身,不就沒這些事?
梳洗過後的獄澄兒正要走進來時,恰好碰見嚴林,她嚇了一跳。「嚴林?你怎麼回事?」她是想來找大哥說說爹的事情,沒想到會看到他。
幾天之前的嚴林,穿的是灰色的勁衣武袍,一頭長髮也是俐落地用根繩子紮在腦後,渾身上下都有一種武人的風采。但現在的嚴林,居然穿著昂貴的絲綢錦衣,腰上第著玉扣帶,腰間垂掛著一個翠綠的玉珮上一頭長髮抹了沒,端端正正的用小玉冠束在腦門上。
這身文雅高貴的打扮,在他雄厚的身材還有江湖人的氣質襯托下,顯得怪異得不倫不類,總有股穿錯衣服的感覺。
嚴林身後還跟著兩個粉忍嫩嫩、穿著藍色衣裳,看起來只有十五、六的男孩,他們垂眉斂首恭敬地站在他後面。
聞言,嚴林苦笑了一下,意興纜珊地看她一眼,肩膀有些沮喪的垂落,走進廳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