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單身時尚守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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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扯平?不,於覓一點都不這麼覺得,她猛搖頭,發覺自己有很多話想說,卻說不出來。

  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意識到原來幼稚的人是她,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還談什麼自尊跟原則?他給予的早已超過了那些,既然她這麼有原則,怎麼沒想過連這個都該跟他算清楚?

  「你真的不跟我分手?」她會努力,但好怕自己做得不夠好,還是委屈了他。

  單行爾罵了句髒話。「你給我把這句話收回去!」

  他眸光緊迫,不容許任何妥協,這模樣震懾了她。單行爾儘管鬧過小孩子脾氣,卻不曾真正動過如此大的肝火,這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不高興。他眼神責備著她,令她汗顏,她以為她是為了他好,實際上她還是自私,不想看見他對她的失望,她不曉得單行爾看穿了沒有。

  不過對於單行爾來說,那不是重點。「收不收回?」

  於覓認了。「嗯,我收回。」

  看穿了又如何?她這麼差勁,所以有很多空間可以努力。原來兩個人在一起不該一味地堅持自己,愛情使她快樂,同樣使她變得脆弱,不堪一擊,她開出的花是溫室裡的花,只有表面上的美,她知道,這樣是不行的。

  「我好累……」

  不過現在,她沒力氣,不眠不休近十八個鐘頭,一下飛機又直接趕來,就連機上餐也只是敷衍了事地吃沒幾口,現在確定他沒事,她終於安下心,疲憊感隨之湧上。一覺醒來她會堅強,但這一刻,她只想倚賴這個她再熟悉不過的熱暖胸膛。

  單行爾抱著她,曉得這幾天她一定很煎熬,不過嘴上仍忍不住。「你很愛我呴?」

  「是啊。」

  於覓承認得太乾脆,他一下子愣住,大概是太沒準備,單行爾居然臉紅了。

  「那、那很好……」媽的,他居然詞窮啊!

  於覓笑了,輕輕執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那兒傳來的跳動不容置疑,她為他心跳、心動,甚至心悸。她不擅長任何溫情言語,只能藉由這樣的方式傳達自己的心情。

  單行爾靜靜感受著,沒多說話,如果他曾經懷疑她對自己的喜歡,那麼他願意讓過去的那個自己去撞一千次牆,以示反省。

  生命中,第一次有個女人用如此真切的方式,表達她對他的感情,令他震撼,他手掌抵著她些微的綿軟,感受到深藏於其中的強烈震動,她的表情始終是淡的,跟她越來越快的心跳速度截然不同的淡。

  她不是不愛,只是不擅長、也不習慣表達她的愛。

  因為從過去到現在,她沒有任何能讓她表達愛情的人,沒人教過她,或是給她機會學習、給她機會愛。他是第一個,第一個讓她如此迫切,渴望懂得如何去愛的對象——

  單行爾懂了。她是真的愛他。

  「其實……我在昏迷之前,腦中只有一個念頭。」

  「嗯?」

  「我在想,我們還沒和好,我不能出事,如果非要挨這一記,我希望老天可以實現我一個願望……」

  「什麼願望?」

  「我希望,你跟我在一起,比你一個人時還要開心。」

  於覓怔忡。

  她望著他,心疼他因受傷而顯得蒼白的臉,他棕色的眸還是一樣熱暖,使她心口擺盪起一股強烈的熱潮。從未有人替她設想過這麼多,只有他。她眼眶發酸,再度哽咽,憎恨自己如此不善表達,無法好好地將她的感動傳達,讓他知曉。

  「這願望太容易了,你已經實現了。」

  「真的?」

  他眸底浮現驚喜,那光燦亮如星,使她心中無比愛憐。她究竟何德何能,讓他愛上她,他幾乎要補完她二十八年空白而灰敗的人生。她曾深信她的荊棘會開出花朵,但那只是一種自我安慰,她心底其實很惶然,也許,永遠都不會有花開的日子到來……

  可他卻讓她看見了花。

  很美、很美的花。一朵名為愛情的花。

  「其實我也想許一個願。」

  「喔?」

  她捧住他的臉,兩人額靠著額,她閉上眼,一臉虔誠。她這副專心祈求的模樣莊嚴得令單行爾屏氣凝神。她斂下的長睫在眼窩處落下深邃陰影,小巧的唇緊抿著,未將心願說出口。好一會兒,她抬起眼。「許好了。」

  「你許什麼願?」不知怎地,單行爾喉嚨發乾,感覺她許了一個很重要的願望,但她不會告訴他。

  果然——

  「秘密。」她眨眨眼,一笑,轉而看向窗外不同於台北的天空。義大利米蘭,時尚之都,睽違多年,她竟回來了。

  只是這一次,她不再憂傷。

  因為有他。

  她許了一個願。

  許自己有生之年,她的花將只為了他而開,當他再不愛她,這一生,她便再不期許花開……

  第8章(1)

  單大少這一次的米蘭之行,堪稱多災多難。

  先是一出機場就遇到扒手,手機錢包等私人物品不翼而飛,然後在CR施工中的秀場遇到意外,腦袋不幸被倒落的樑柱砸傷,儘管去除血塊之後沒太多後遺症,但也在醫院躺了好些天。

  好不容易出院,於覓為了就近照顧,把自己的房間退掉,住進單行爾在米蘭下榻的飯店。

  這下只剩他們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單大少決定自己不再忍耐——

  「我想洗頭。」

  「嗄?」於覓一愣。

  「還有洗澡。」

  想想看,他住院至少快十天耶,儘管老總請來的看護有在他昏睡期間非常不客氣地在他身上為所欲為……擦拭,可他還是覺得渾身黏膩得難受。

  「你身上還有傷口,頭上紗布也還沒拆。」

  於覓一針見血,單行爾聞言垮下臉來。「我還是想洗,而且你看,我房間只有一張床喔,你可以忍受跟一個足足一星期沒洗澡的人同床?」

  「唔。」這倒是個好問題。

  於覓左右張望,看向房內擺設,發現了一張面積頗大的長沙發。「那裡應該可以睡人吧?」

  「我怎可能讓你去睡沙發——」

  「說得好,所以那是給你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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