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辦公桌前扭來扭去,好不容易附著性子等到下班時間,六點一到,他立刻打開辦公室的門,結果卻看見有兩個女孩站在汪只晴桌旁。
其中一個女職員道:「……好嘛,我們位子都訂好了,今天你生日耶,跟我們去吃飯吧。」
另一個搭腔:「對嘛對嘛,一起去!」
只見坐在位子上的汪只晴望著她們,答應道:「好。」
聽到她們的談話,霍非儀有些著急。他的禮物還沒送呢!
看到汪只晴收拾東西準備跟同事走,他趕忙上前,想也沒想就舉高手道:「我也要一起去!」
「哎?」兩個女職員訝異地望著他。
他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舉止很突兀,只是說:「我也想一起去。」
「啊……」似是擔心霍非儀在場會拘謹玩不開,兩女猶豫著,只得看向汪只晴。
汪只晴僅是平淡地道:「那就一起去。」
得到允許,霍非儀不覺鬆了口氣,還真怕汪只晴不讓他去呢。
就聽兩個女職員道:「壽星都這麼說了,那就走羅!」拉著汪只晴走了。
女孩子真卑鄙啊,拉手勾肩什麼的都可以,還可以一起去上廁所,但他要縮短一點點距離都這麼難。霍非儀跟在她們後頭嘀咕,在她們的帶領下,來到公司附近的一間餐廳。
裡面已經有其他幾個女職員坐在訂位桌了,一看見她們到來,就開心地招手。但在發現後面的他時,眾人停頓了一下。
沒想到全部都是女性,霍非儀這才感覺自己相當格格不入。
他冒汗道:「大家好。」默默地找最角落的座位坐下。
偏偏離壽星主角汪只晴最遠,他也沒辦法,想不懂只是打算送個禮物而已,怎會落得如此尷尬的境地。有一、兩個比較健談的女職員在大家點餐的時候跟他聊了一下,他解釋著自己不曉得這是只有女生的聚會,以為是同事相約聚餐然後順便慶生。
他真的是這樣以為,沒有說謊。女職員笑笑地安慰他說,在公司很少見到他,這也算是一個認識的好機會。
結果他也從女職員那裡得知,她們以前都和汪只晴共事過,曾經受到她的幫助,不過在她到副總辦公室之後就比較少一起工作了,後來都變成朋友,今天幫她慶生也都是以朋友身份來的。
所以,工作上,她經常協助別人,不是只有他而已。雖然早就知道自己不會是特別的人,不過知道了這事實,霍非儀還是感覺到有些失落。
但是,為什麼呢?他有什麼好失落的?
縱使心裡悶悶的,他還是笑著跟別人交談,盡量保持和樂。
最後,她們還很貼心地準備了蛋糕,在切蛋糕的時候,他看見汪只晴很難得地露出笑容。
這頓慶生晚餐,就結束在愉悅又快樂的氣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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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餐廳時已是晚上九點半,女職員們紛紛笑著道別離去,霍非儀一直等到最後一個人離開,才上前走到汪只晴身旁。
「喂。」他出聲喚她。
她轉過身,望見他,道:「今天很不好意思。我聽她們說,你以為是同事聚餐才來的。不過我沒想到你會待到最後。」
霍非儀有種遭受冷落已久、然後重新得到注意的感覺。他眨著眼,道:「沒、沒有。想說中途離席不大好。」
「不過,畢竟這是我的慶生餐會,讓你勉強參加了。」她道。
聞言,霍非儀趕緊搖頭,道:「不會、不勉強。」
汪只晴看著手錶,說:「也該回去了。明天公司見。」
這麼快!
他飛快阻止道:「等一下!」
於是她回頭,看著他。
都把人給叫住了,他還在遲疑什麼!
霍非儀硬著頭皮拿出一隻小紙袋,雖然朝她遞出,眼睛卻飄向遠方,極其不自在地說:「給你的。因為你工作很辛苦……又幫了我很多,所以只是一點小東西而已,算是謝禮。」
他匆促解釋,不敢看她是什麼表情。
一秒鐘好像一世紀那麼久,他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沉默沒有動作,只擔心她不收下。總算,她將小提袋接了過去。
然後馬上打了開來。
霍非儀不覺訝異地出聲:「耶?」
送人禮物當面被拆開不是笫一次,可是此時此刻他卻有種驚嚇的感覺。
她取出的,是一個絨布發圈,深紫色的,串著璀璨的水晶。
「這個是……」
汪只晴才開口,霍非儀就趕快道:「綁頭髮用的!」簡直廢話。
「因為……你總是、總是綁著頭髮,我想說這個應該還算實用吧。」他比手劃腳地說明著。
不知是否他莫名慌張的樣子太滑稽,總之,汪只晴在注視了他一會兒後,眼神變得困惑起來。
「你為什麼那麼緊張?」她單純地問。
他抿住嘴唇,覺得喉嚨開始發乾了。
「我……我也不知道。」真的。
他一時竟只能愣愣地望糟她,不知該有何反應,好半晌才又低聲道:「這個禮物也是表示我的感謝。你接受我姐送的東西,接受朋友的慶生餐會,沒理由不接受我送的禮物吧?」
啊啊,原來他會那麼緊張是因為他怕……她會拒絕。
聞言,她想了一下。
「……這個很好。謝謝。」她對他說道。
她收下他的禮物了。收下了!
雖然平常給人感覺十分冷淡,可是剛剛用餐的時候,她都有和別人交談,不管是什麼話題,她都會專注地聆聽。
所以,她並不是只會對他一個人特別而已。
忍不住,霍非儀抓住她的手腕,完全就僅是一股衝動而已。
「霍先生?」她露出疑惑的表情。
他專心地注視著她,只覺得心臟好像快要跳出胸腔了。
其實他也不曉得自己想要做什麼。
只是,如果現在,他就這樣親她一下,她會不會變成他一個人的?
第6章(1)
醒來的第一件事,是戴上眼鏡。
手機裡設好的鬧鈴聲嗶嗶響著,張開眼睛,坐直身體,汪只晴拿超擺在桌上的眼鏡戴好,她模糊的世界才變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