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經理那雙迷人的眼睛是緊緊黏在你身上,看得我都快腿軟。」
一瞬間,歐凡歆只感覺一陣熱氣直衝上臉。
他是真的很帥,工作能力也一流得驚人,危機處理時的從容不迫也令人心懾。
儘管她對他有刻板印象,但仍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一位天生的企業領導人。
「進去吧。」閻宸沉凝的目光落在她若有所思的小臉上。
「是。」
兩人身形一轉,立刻往飯店大廳移動。
「下午我要召開檢討會。」他交代,視線幽遠平視正前方。
「檢討會?」歐凡歆水亮眸子轉向他。
閻宸嘴角有一絲若有似無的淺笑,「別擔心,這次的企劃很成功,我剛跟韓國代表簽定合作合約。」
大廳內有工人正在拆卸原本雅致的佈置,改裝為充滿時尚味道、以布幔為主的主體設計。
幾個外國孩子在大廳追逐跑跳,但很快被父母叫回身邊,與導遊一起坐上遊覽車。
「這麼快?」她詫異地微微瞪大雙眼。
他加深唇邊的自信微笑,「我有我的方法。」
「所以不管我剛剛有無把戒指找回來,其實都沒什麼影響?」她盯著他臉上充滿自信倨傲的迷人神采,好心情有下滑的趨勢。
「不,這是印象加分問題。」他頓了一下,銳利視線快速打量一圈大廳佈置的拆卸狀況,繼續往下說:「我很確信經過剛才那件事,你讓我們飯店的危機處理跟負責任兩方面得到滿分。」
「那就好。」聽到自己仍有點貢獻,讓歐凡歆心底又開心地狂冒泡泡。
突然,一聲驚呼從她身邊傳來。「小心!」
歐凡歆雖聽見警告,卻尚未弄清這句警告是對自己發出時,閻宸早已一把牢牢扣住她的手肘,用力一扯,將她牢實護在自己懷裡。
她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在意識到自己似乎有危險的那一秒,腳拐了一下,人已經撞上一堵厚實的胸膛。
半空中,「眶」的一聲落下裝置藝術用的幾根假樹枝。
她的臉頰靠在他胸前,左耳傅來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速度略快,渾身微顫。
她聽見異響想抬頭往後看,但他不讓,一掌護衛地按住她的後腦,執意要她乖乖待在他的臂彎之中。
許久,直到她也感到有些心跳加速時,他才鬆開手,她側頭一看,見到假樹枝落在離她腳邊不到幾公分、她方才站的地方,她才意識到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萬一她被這些東西打中……
閻宸察覺懷裡的人驚懼地顫了一下,不自覺加重摟緊的力道,神色一肅,怒氣火光在他眼底閃動。
負責大廳裝置藝術的主管獲知這裡出了狀況,立刻趕來,閻宸面無表情盯著對方。
「總經理這次——」主管急欲解釋,視線掃過被踢翻的警告標誌,同時快速狠狠瞪了眼闖禍的員工。
「立刻找人圈出大廳危險範圍,放置警告標誌,還有——」閻宸高大身軀瞬間、迸發出令人不寒而慄的冰冷怒意。「半小時後進我辦公室報告這次的疏失。」
「是,總經理,我真的很抱歉。」主管面如死灰地重重垂下頭。
這時的歐凡歆已從方纔的意外中逐漸回過神,看見那位主管一副大禍臨頭的模樣,才赫然發現自己居然還被他緊緊摟在懷裡。
她心頭一震,立刻從他懷裡掙脫開來,快速往後退開兩步,未料,她的腳才剛踏出,便立即傳來令她皺眉的疼痛。
「怎麼了?」閻宸馬上察覺的趨前,不顧她抗拒的態度,再度一掌扣緊她手臂。
被她推開時,他心頭原本還有些失落和氣惱,可見她皺緊眉頭表情痛苦,所有不悅頓時消失,只留下對她無法自抑的擔憂。
他知道現在有多少雙眼睛正關注地看著他們,但他不在乎,對她的情感,他向來不曾試圖隱瞞。
「我的腳……」她原本並不打算對他說,要不是那股刺痛越來越強烈,她才不會示弱。
「我帶你去醫務室。」閻宸冷著臉,唇線抿緊,右手臂扣住她腰身,將她身上泰半的重量靠向自己。
儘管他的表情冷然,但動作卻出乎意料的溫柔體貼。
「我可以自己——」歐凡歆壓低音量悄聲說,明明覺得痛楚,嗓音卻還是帶著一絲反抗。
不用看,她也可以猜得出現在是什麼情況。
這下子好啦,即使他只是單純的好意,他現在這種「過分」的舉動,仍剛好足以「證實」整間飯店所有員工的諸多猜測。
現在大家看見強而有力的證據,有誰還會願意相信她這陣子說了幾百次的解釋?
「不要跟我爭。」閻宸冷冷吐出這句話後,便頭也不回地拉著她往前走。
都什麼時候了,她居然還想拒絕他的好意。
她就非得時時刻刻提醒他,她絕對不會接受他,是嗎?
「可是……」歐凡歆一開口,他立刻停下腳步,寒眸冷冷向下睨著她。
「你好像很希望我直接抱你進醫務室,嗯?」
「我完全沒那個意思。」她從他黑眸裡看見不容許她說不的強硬,她再拒絕一次,他真的會照他說的去做。
歐凡歆大腦迅速閃過這個判斷,她馬上否定使勁的猛搖頭。
「很好,那就乖乖跟我走。」閻宸重新邁開長腿,且因為她腳受了傷,他還刻意放慢速度前進。
要不是考慮到她的感受,他早就直接抱她走進醫務室裡,別人的看法不在他的考量裡,但他卻無法不去在意她的感受。
「總經理,大家都在看我們。」她按捺不住地小小聲提醒。
聽出她語氣裡的無限沮喪,奇異的,竟能讓他感到心軟,頓時這股情緒讓他柔和了臉上不悅的緊繃線條。
「你以為我不知道?」
閻宸帶點譏誚的懶洋洋嗓音,隱約透露出純男性的強勢,還有身為領導人的威嚴。
「他們一定會加油添醋地誤會我們。」她好想歎氣,跟一個條件好到爆的荒唐男撇清關係,怎麼會這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