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惡名昭彰之掌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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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龍天洪橫了他一眼。這小四真是越來越大膽了,連她都敢教訓。

  但他說的也有理,她就算不顧自己的身份,也要替花淚痕想,讓人發現她在外頭亂跑,對他的名聲一定有影響,她不想給他惹麻煩。

  因此,她輕輕點了點頭。

  龍天荒吁口長氣,慢慢地鬆開她的嘴,見她一聲不吭,終於安心了。

  但是——

  「呃……」龍天荒抱著肚子,彎下腰去,疼得額頭青筋都浮起來了,龍天洪是沒再開口,卻狠狠給了他小腹一拳,力氣重得像要打死一頭牛。

  房寶兒在一旁抿嘴偷笑。早告訴過他,惹熊惹虎,千萬不要去惹凶女人,他偏不聽,愛逞男子氣概,吃虧了吧?活該。

  「小四兒!」龍天洪兩指夾住他的耳朵,用力扭了幾下。「你給我聽清楚了,我可是你三姐,我比你大,你要尊重我,不許教訓我,聽見沒有?」

  龍天荒捂著通紅的耳朵,遠遠跳離她身邊。早知道女人都是不講理的,他們家的女人尤其蠻橫,什麼叫她比他大,就不許教訓她?難道看她做錯事,也不能提醒嗎?瘋子!

  真奇怪,這樣一個凶女人也能得太子青睞,成為第一個被太子接進東宮的女人?那太子的眼睛八成瞎了,才會錯把牛糞當鮮花。

  龍天洪又瞪了他一眼。「小四,你再敢在心裡罵我,我要你好看!」

  龍天荒心裡一突。不是吧!三姐已經妖孽到能看穿人的心思?

  他為太子悲哀,把這等魔女放在身邊,只怕不用多久就會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吧?

  這時,房寶兒終於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龍天荒哀怨地瞥了自家娘子一眼——相公被欺負,她還笑得如此開心,半點同情都沒有。

  房寶兒見他模樣,差點笑岔了氣。

  龍天荒本就生得粉雕玉琢,宛如天上金童下凡,那張天生的娃娃臉不知道勾起多少女人的母性,恨不能把他揉進心坎裡,好生疼惜。

  當然,他是絕不會承認自己的長相叫可愛,他說這叫俊美,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霹靂無敵帥。

  房寶兒也不想打擊他,反正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結果大家都說她把龍天荒寵壞了,才會搞得他明明排行最末,但脾氣、行為卻最是囂張。

  房寶兒每次聽大家抱怨,總是微笑不語。

  大家並不知道,表面上是她凡事以他為天,但私底下,他對她百依百順,只差沒把她當祖宗供起來那般呵寵了。

  所以在外頭給他留點面子又如何?反正事後他會加倍回報她,她還賺到呢!

  「三姐,你怎麼突然找我們這樣急?是不是太子身體出問題了?」房寶兒開口轉移話題。

  「哇!」龍天洪人吃一驚。「你什麼時候連卜算都會了?居然知道我是為了太子的身體來找你想辦法?」

  「太子的身體不好也不是秘密了,只不過知道內情的人並不多。」

  「聽你的口氣,你曉得其中隱秘?」

  「我也是小時候偶然聽見爹爹提起,才知道一點大概,細節卻是不甚清楚的。」

  「那你知道他體內有一股奇怪的寒氣,讓他平時身子就冷,越到夜晚,更是冷得像冰,尤其時至三更,那寒氣好似會刺傷人皮膚一般,不小心碰到他,都會疼痛。」龍天洪從沒見過如此詭異的症狀,以致與花淚痕同榻而眠時,總被弄得手忙腳亂、疲累欲死。

  「那應該是一種寒毒。」房寶兒閉上眼,回憶著幼年時,某日不小心聽見爹娘的對話。「我聽爹爹說,差不多是太子四歲吧,若有誤,也就是一、兩歲的差別之內……總之,那個新年,陛下在宮中邀宴百官,皇后、太子作陪,正當酒宴進行到最高潮,表演歌舞的舞伎突然飛身欲行刺陛下,當時侍衛也反應不及,陛下便隨手捉了身邊的太子去擋刺客的掌力,還是皇后心疼親子,撲上去以身相代。最後皇后身殯,太子被掌風波及,雖未當場亡故,卻將養了年餘才漸漸恢復健康。宮內傳出來的消息是太子已然痊癒,可謠言紛擾不絕,其中流傳最廣的是,太子挨的那記掌風是有毒的,皇宮裡那些御醫根本無法解那毒素,以致寒毒在太子體內積累,經年累月下來,太子陽氣日衰,不知難以令女子懷孕,甚至可能活不過三十歲……

  不過那都是傳言,我也不知真假,太子的身體究竟是何情況,現在三姐應該比我清楚。」

  龍天洪、龍天荒聽得目瞪口呆。

  好半晌,龍天洪才結結巴巴地開口。「陛下拿太子…做擋箭牌?」

  房寶兒點頭。這件事宮裡雖是避諱得緊,皇上也下令底下人不得隨意談論,但紙怎能包得住火?總有些許真相流出,漸漸地,知道的人就越來越多了。

  「有沒有搞錯?」龍天洪大罵。「人家虎毒還不食子,這皇帝卻拿親生兒子去犧牲,簡直……畜生不如!」

  房寶兒苦笑。「這個……該怎麼說呢?」妄議皇帝似乎不好,尤其她自幼讀聖賢書、受女誡約束,而後雖然經歷大變,心性已不若當年的謹小慎微,但有些話仍不太敢說。

  「事實如何,便照著事實說,有啥不好說的?」龍天荒卻是天不怕、地不怕之人,在他看來,皇帝不過是投了個好胎而已,他若聖明便尊他,否則,直接砍了再換一個,也不是什麼大事。

  房寶兒聽他一說,也覺有理,又禁不住龍天洪癡纏,便大著膽子道:「皇上自少年時,名聲就不太好,若非前兩位太子意外夭折,皇上又突然暴斃,也輪不到他繼位,故此……」她只能說,三歲看終生,皇帝的殘暴昏庸是打小就有的,不過越老越嚴重罷了。

  「意外?暴斃?」龍天洪哼了聲。「世上哪這麼多巧合?除非是人為的。」她並不認識當今皇帝,只想到他令花淚痕吃這麼多苦,便打心底討厭他。

  房寶兒支吾了一下,方道:「確實有很多人對此事抱持懷疑態度,只是沒有證據,也因此,今上自登基以來,便常遇刺客,其來歷多半是前兩位太子的知交故友,特去報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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