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把手覆在元夜蝶的手上,握住,並且加重了力道。
元夜蝶沒有把手抽回,她任他握著,一股暖流從被他握住的手掌蔓延開來,慢慢擴散至她胸口的位置,那裡有一絲蜜糖被暖流融化了,盈滿整個心窩,搞得心臟跳得又急又喘又……興奮。
接下來的游河行程裡,元夜蝶和伍冠仲都沒有再說話了,雖然沒有交談,但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歷時五十分鐘的游河行程結束了,要上岸時,伍冠仲牽著她的手下了船,他順勢將手掌反握,與她十指相扣,上了岸之後,還遲遲不肯放開,就這麼牽著她,在路燈和月色的照射下,沿著河岸散步到馬路旁。
伍冠仲揮手攔了一輛計程車,他雖然捨不得今晚就這麼結束,但是他更不想元夜蝶太過疲累,於是說出了飯店名字,讓司機載他們回去。
他問司機路程約多久時間?
司機回說約莫十來分鐘。
伍冠仲偏頭問坐在身旁的元夜蝶。「還有一段時間才到飯店,要不要先閉眼休息一下?」
元夜蝶搖搖頭,她不想閉眼,雖然已經超過二十四小時未睡覺,但她的情緒卻出乎意料之外的高亢,她甚至懷疑她可以熬夜一整晚。
「不睏嗎?」
「還好,反正明天我可以肆無忌憚地打瞌睡也不必擔心被點名。」她提醒他方才在船上所答應的事。
伍冠仲挑了挑眉,笑說:「是啊!你就儘管睡吧,等你睡到流口水時,我再叫你起來擦口水。」
元夜蝶嘟唇抗議。「拜託!我睡覺才不會流口水哩!」
「嗯哼!」伍冠仲邊點頭邊說:「拭目以待嘍!我等著看。」
不知是元夜蝶自個兒太過敏感還是怎麼著,她覺得這句話有點兒雙關,不曉得他所謂的「拭目以待」是指明天她打瞌睡的情況?還是指她平常睡覺的樣子?
但,他怎麼可能看得到她平時睡著的模樣呢?除非……除非他們倆的關係親密到發生肌膚之親……
喔,光是猜想,她就覺得身體躁熱了起來。
「怎麼了?」她表情有點怪怪的,他關心地開口詢問。
「沒……」
元夜蝶尷尬地澀笑著,不敢大膽地告訴他,方纔她心裡的念頭。所幸剛好計程車到達了飯店門口,伍冠仲忙著付車錢,沒再留意她的表情,否則他一定會發現她臉上不自然的紅暈……
第4章(1)
回飯店後,伍冠仲先陪元夜蝶來到她的房間門口,元夜蝶開了門,但是進門的腳步卻遲疑著。
終於,她轉頭對伍冠仲揮揮手。「晚安嘍!」
「晚安,早點睡。」伍冠仲還不急著走,他站在門邊等著她關上房門。
「嗯。」元夜蝶跨進房間內,正要關門之際,手腕忽然被身後的伍冠仲扣住。
她感到驚訝,心情忐忑不定,有種即將要發生什麼的預感。
伍冠仲跟著她跨入房間內,將門帶上,然後他溫柔地拉著她的手,將她拉近自己。
他看著她的眼神裡有不可錯辨的情慾,讓她不自覺地腿軟了起來。
元夜蝶微微喘息,她猶豫著是否該聲色俱厲地趕他出去?
就在她躊躇的當下,伍冠仲低下頭,她閃,他再進攻,她又閃,他於是騰出一隻手扣住她的下巴,看著她,凝眸訴情。
因為他的眼眸溫柔又逼人,元夜蝶動搖了,而這一動搖,則給了伍冠仲進攻的機會。
他俯身,吻上她的唇。
不同於方才在船上輕淺的吻,這一次,他吻得很深入。
在四唇交接相貼的那一剎那,伍冠仲心滿意足了,她的唇是這麼樣的甜美,柔軟如絲綢、細膩如羊脂、甘甜如蜜糖。
他一點也不想讓這個吻結束,這一刻太美好、太契合了。
洶湧的愛意傾巢而出,再也關不住了,他確定了,沒有錯,元夜蝶就是他要的女人。
被他摟在懷裡,鼻間充斥著他身上的陽剛氣味,被他挑逗地吻著,舌尖舔到他嘴裡熱燙的舌,元夜蝶感到無力、感到銷魂心折。
他的吻太醉人了!吸吮揉捻還不夠,溫熱的舌跟著滑入她嘴裡,迫使她一起沉淪。她氣虛了、腳軟了,輕飄飄的,感覺身子像是往上升一般,實際上則是無力地往下墜。
伍冠仲攬住她的腰,圈在手臂裡,讓她的身子貼靠在他身上,以免她往下滑。他看得出她的虛軟,也很滿意自己對她造成的影響力。
良久,深情的一吻結束後,兩個人都已經氣喘吁吁,體溫飆高了好幾度。
伍冠仲還不放開她,他的額抵著她的,聲音嘶啞地說:「跟我交往吧!」
「我才認識你一天而已……」元夜蝶喘息著,不敢看他,胸膛劇烈起伏著。
他對她的影響力太大了,害她的心臟失序混亂的怦跳。
「感覺對了比較重要,如果不是對的人,即便認識了十年也不會相戀。」他很確定,她是他的真命天女,既然如此,那又何必等待呢?
「我……」元夜蝶咬唇,猶豫著。「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是不是該大膽地順著感覺走?
「怎麼會不知道呢?你自己的心思,你自己應該最明白。」
元夜蝶擰眉思忖著。她自己的心思啊?如果真要捫心自問……好啦,她承認在高鐵車上看到他的第一眼時,確實覺得他很出色,後來因為一些小誤解對他有了不好的印象,但是現在誤會解開了,她其實還……還不討厭他,外加有一點點的喜歡、一點點的悸動,另外,一顆心也跟著蠢蠢欲動。
「我……我必須想一想。」
「好。」伍冠仲撫著她的臉頰。「就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希望在明天研習會結束之後,能聽到令人滿意的答案。」
「喂!」元夜蝶噗哧一笑,抗議道:「哪有人這樣的?只給一天的時間!」
不過抗議歸抗議,說實在的,她還滿喜歡他的吻,只是,戀情發展得太快,讓人很沒有安全感。
「好了。」他摸了摸她的頭髮。「你早點休息,我要走了,省得……」伍冠仲欲言又止,眼神向房間內那張大床,腦中自動浮現兩人躺在上頭交纏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