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神偷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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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子你看起來似乎不太舒服,還好嗎?」悅晨佯裝好心地問道,伸手拉住他,豈料這一拉竟觸碰到結實的臂膀,更加證實了自己的臆測,他根本就不是體弱的老人。

  野風佯裝不知中毒,擺了擺手推開她的扶持,驚叫:「哎呀,老朽好像是病了,小娃兒千萬別太靠近,免得染上我這身病。」

  「你別再裝了,你根本就不是老人!快把四神鏡還來!」悅晨臉色一沈,他那雙熟悉的眼眸與堅實的肌肉,皆在告訴她,他就是兩年前到余家村偷走四神鏡的竊賊阿光。

  「老朽不懂姑娘在說什麼。」野風死不承認,故作一臉茫然。

  「你的眼睛明明就是阿光哥哥的眼睛,阿光哥哥,你快點把四神鏡還給我們,你不還,我和姊姊就沒辦法回家。」悅桐把他抱得緊緊的,深怕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不見。

  「我不是你們說的阿光。」他否認到底,倚牆坐下。

  悅桐不得不放手,小小的他敞開雙臂,虎視眈眈地守著,絕不容許他輕易逃脫。

  沒想到他這個偷遍大江南北的老江湖會栽在這對姊弟身上,野風懊惱不已,他可是來無影、去無蹤的一陣風,連捕快都拿他莫可奈何,倘若今日的事傳了出去,他拿什麼臉面行走江湖?

  「你就是!莫非要我拆了你的假面皮才肯承認?」悅晨語氣凶狠,心想不嚇嚇他,他就不肯老實地交出四神鏡。

  「什麼假面皮,我真的不懂你在說什麼。」野風眼眉低斂,看著嚴守在一旁的悅桐和眼前凶狠的俏姑娘,雖然他表現出虛軟快倒下的模樣,但事實上並沒有那麼糟,要突破余氏姊弟的包圍離去並非難事,目前棘手的是身上所中的毒,在不曉得中了何種毒物、該如何化解之前,他不會傻到輕舉妄動。

  「好!既然你不承認,休怪我不客氣!」為了取回四神鏡,她深吸了口氣,橫眉豎目,探手抓向他的臉皮。

  本來打算閃躲不讓她得逞的野風忽然心念一轉,一動也不動,任由她伸手扯下他的假面皮。

  悅桐屏氣凝神,等待記憶中的阿光哥哥出現在眼前。

  第2章(1)

  揭開人皮面具。

  空氣瞬間凝結。

  一陣涼風拂過悅晨的背脊——

  野風與悅晨大眼瞪小眼,陷入沉默,悅桐則吃驚地摀住嘴巴,未發出半點聲響。

  「你是誰?」悅晨愣了好幾秒後,才幹澀著聲問。

  眼前的年輕男子有對濃黑的眉毛,燦爛有神的眼眸,高挺的鼻樑,厚薄適中的嘴唇以及黝黑的皮膚,整個人看起來充滿陽剛之氣,和他所佯裝的孱弱說書老人可說是天壤之別。

  她瞪著眼前陌生的男子,想到自己竟然找錯人,便尷尬地脹紅了臉,十指不知所措地絞扭在一塊。

  「我早跟你說過,你認錯了人不是嗎?」野風挑眉,等著她懊悔認錯。

  人皮面具下的臉孔是真正的翟野風,他不常以真面目示人,她壓根兒就沒辦法指稱他是竊走四神鏡的阿光。

  「姊姊,怎麼辦?」悅桐害怕地窩到她身邊,拉著她的衣袖小聲問。

  「這位公子,實在是對不住,我……」悅晨羞窘地道歉,但話說到一半便立即住口。

  倘若眼前的人是尋常百姓,為何要特地易容成說書老人?他一定是做了什麼不可告人之事,想要躲避他人追緝才會如此,例如,偷了王大富家的祖傳花瓶。

  且更重要的一點是,阿光說不定也是他易容裝扮的,無論如何中了暗香之毒的他嘗到苦頭後自會說真話,若四神鏡被他所偷,那她要找回來就簡單多了;倘若不是,她也可以好好思考下一步該怎麼做。

  「你不是要道歉嗎?怎麼話才說到一半,就住口不說了?」野風睨著她,神情倨傲,等著她低頭。

  「你我心知肚明,我根本就不必向你道歉不是嗎?王大富家的祖傳花瓶就在你手中對吧?」小臉仍舊困窘泛紅,但她深吸了口氣,力持鎮定,板著臉堅定立場。

  「王大富家的祖傳花瓶長得是圓是扁,我根本就不曉得,你別不分青紅皂白,硬要栽贓到我頭上。」他一臉無辜,不認帳就是不認帳。

  「姊姊……」悅桐轉頭看看姊姊,又看看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四神鏡呢?」好,不管王大富家的祖傳花瓶,改問她最心心唸唸的四神鏡。

  野風蹙眉,雙手盤胸,冷哼了聲。「那是什麼東西?聽都沒聽過。」

  聞言,悅晨原本想用更嚴厲的措詞逼問他,可心思旋即一轉,甜甜一笑,恭敬賠禮道:「看來真是我誤會公子了,實在對不住,還請公子見諒。」

  「算了,既然姑娘知錯,我也不計人小過。」野風表現泱泱大度,不與她計較。

  「多謝公子。悅桐,咱們回去吧。」悅晨牽起弟弟的手,往回走。

  「等等!」

  「敢問公子有何吩咐?」悅晨秀眉輕佻,回過頭,不解地問。

  「你在我身上下了毒,要離開前,應當先為我解毒不是嗎?」她不會連自己做過什麼事都忘了吧?

  「悅晨不懂公子爺何出此言,悅晨壓根兒就不會使毒啊!」她嬌俏地偏頭,澄亮眼瞳眨巴、眨巴,好不無辜地看著他。

  「你別跟我裝蒜,若非你暗中使毒,我怎麼會四肢虛軟?快快取出解藥。」野風站起身,一臉凶狠地走到她面前,逼她將解藥交出來。

  「呵!公子是在說笑嗎?我瞧您四肢安好,還有力氣走到我面前,怎麼會虛軟呢?況且方才公子不是說自己病了,不讓我靠近?我看公子還是趕快找個大夫看看吧!」她笑得甜到快沁出蜜來,學他抵死不認。

  「余悅晨,你別玩得太過火。」見她硬是不交出解藥,野風火了,低咆道。

  「唉,悅晨資質駑鈍,不懂公子爺在說什麼。」悅晨不理會他的怒火,仍舊笑得好甜好甜。

  他目露凶光,語氣森冷,如惡盜般居高臨下逼視她。「余悅晨,你別把我當成善良好欺之輩,倘若識相,最好馬上交出解藥,不然等我動手,場面就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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