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什麼?我是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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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他眉目清朗,鼻高而挺,唇薄而寬,生得俊俏,但短而密的落肥胡佈滿下頓到髮鬢之間,活脫脫就是打家劫舍的土匪面孔,可奇怪的是,沐澐就是不再感到那麼害怕了。

  他明明是個土匪啊!

  她垂下眼眸,凝盼著還護在自己臂上那只穩健的手,這雙曾經殺人越貨的手,抱起人來,卻如此令她感到安心。

  怎麼會這樣呢?沐澐垂下眼眸,感到不解。

  不知何時,祁昊也悄悄低頭打量她。

  她實在是個美人!典雅細轍,優雅脫俗,美得像一匹上好的雪白絲鍛,他甚至不敢用手去碰觸,就怕弄髒了她。

  但,她卻是他的妻啊!

  他竟能擁有一位美麗的公主為妻!即使在夢中,他都會因為這個不可能的美夢而驚醒,但醒來後卻驚覺它卻是事實。

  他的公主老婆……

  原以為所有的公主都囂張跋啟,但她沒有,他曾經懷疑過,她是否真是公主,或許她只是個冒牌貨。

  但是與她相處不到半日時間,他便能感覺她應是公主不假。

  若不是真正的公主,不會有這般高貴雍容的儀態;若不是真正的公主,不可能有那樣鎮定從容,臨危不亂的氣度。

  雖然她有時難免顯露驚慌,但以一個初入土匪窩的女人來說,她表現得算相當好了。

  沐澐感覺上方似乎有道視線望著自己,一抬起眼,卻對上了他的眼。

  目光一對上,又是糾糾纏纏分不開,沐澐滿臉羞紅,想收回自己的視線,但他眼裡卻好像探出一隻手,牢牢揪住她的視線,讓她怎麼也無法轉開眼眸。

  「做什麼這樣瞧著我?」祁昊緊盯著她的唇,想起了吻她時的美好感覺,嗓音不由得變得沙啞。

  「我……我才沒瞧著你!」沐澐紅著臉急忙否認。

  明明是他先瞧她的好不好?

  「我知道了,你瞧我英姿過人,心裡仰慕,所以才偷顱我是不?」祁昊揚高嘴角映著她,顯然相當得意。

  「……」沐澐啞口無言。

  套句青虹常說的話,他的臉皮已經厚到常人無法想像的地步了。

  好吧!就當是她『主動』瞧他吧!

  她認了。

  「今晚,你就睡這兒。」

  祁昊將她抱進自己臥房後頭的一個小房間裡,那裡本來是擺放物品的小倉庫,方纔他讓兄弟們清走了東西,打掃乾淨,擺上一張小床,鋪上床單,放上折迭整齊的薄被枕頭。

  沐澐打量那個房間,小心地藏起眼中的驚訝。

  她從小在宮中長大,光是她的寢宮就比他的屋子大上好幾倍,這裡沒有精緻的雕花紅木床,沒有漂亮的布簾雌幢,也沒有暖暖的錦織繡花被,她很難想像,竟有人睡在這樣狹小又簡陋的房間裡。

  不過,方才瞧過,祁昊的臥房也沒比這兒豪華多少,那些搶來的金銀財寶呢?

  他怎麼不多花點銀兩,把自己的寢房弄得舒服一點?

  沐澐腦中胡思亂想著,但沒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

  如果他日子過得清苦,她又怎能貪圖享受呢?若想成為他的賢妻,那麼她必須先適應這樣的清貧生活才行。

  打定主意,沐澐立刻揚起一抹笑,柔聲道:「我知道了,那你也好好休息,等明兒個睡醒了,再喚我起身伺候你。

  「再說吧。」祁昊避重就輕地轉開頭,心頭卻浮現萬讀思緒。

  她都傷成這樣了,還想著伺候他,她當真如此想做他的賢妻?

  不,她才不是為他三她想犧牲奉獻的對象是她的「駙馬」,今兒個無論駙馬是誰,她都願意如此犧牲奉獻,不是只對他!

  想到這兒,他不禁又生起悶氣。

  「你早點睡吧!」他抿著唇,帶著薄怒,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

  沐澐不懂,他為何總是在生氣呢?

  呆楞許久,她才走過去關上門,然後回到小床邊,坐在硬邦邦的床緣,望著小窗外的月亮發呆。

  經過幾天的勞頓奔波,她終於找到她的駙馬了!

  即使已經過了好幾天,她還是覺得自己好像在作夢,一切都是那麼不真實。

  她真的即將嫁給一個土匪頭子!

  還記得那天,父皇突然降旨指婚……

  第4章(2)

  「公主!」

  沐澐獨自跪在佛堂裡,焚香祝禱,虔誠地向諸神以及母親的在天之靈祈求,求她父皇的病情能夠轉危為安,平安脫險,外頭忽然傳來宮女驚慌的呼喊,她眉心微擰,仍繼續念著她的祝禱詞。

  「公主——」

  青虹奔進佛堂裡,看見她正虔誠膜拜,才倏然閉起喳呼的嘴。

  念畢祝禱詞,沐澐攏好輕柔的裙擺起身,轉向自己的貼身侍女,微覺著眉頭責備道:「青虹,我不是吩咐過嗎?我在佛堂時,不許來打擾。」

  「是……」青虹扭著手,不安地說:「是奴蟬的錯,但是皇上——」

  「父皇怎麼了?」沐澐心口一緊,倏然揚高音調。

  「公主請放心,皇上安然無惹,但方纔皇上突然降旨替四位公主指婚……」

  「你說什麼?」沐澐一驚,顧不得細問,急忙拉起裙擺,朝父皇的寢宮而去。

  年過二十的她,早該婚配,但因父親病弱體衰,所以她堅決不談婚事,只願守在父皇身旁,日日為他誦經折福。

  沒想到,父皇卻突然為她指婚。

  「姊姊!」

  「沐澐姊姊!」

  進入父皇所居的長德殿偏廳,沐澐緩下腳步,發現她的三個妹妹都己在裡頭。

  「你們都得知消息了?」她問妹妹們。

  「嗯。」幾位妹妹紛紛點頭,臉上全是驚惶與不解。

  「父皇為何突然為我們指婚呢?」年方十六的小公主說淳,稚嫩的臉上充滿憂慮。

  沐澐也無法回答,轉頭望向四周,發現幾位父皇的心腹大臣,以及一位她從沒見過的和尚,也坐在廳上。

  那和尚頭頂有十二個戒疤,看來應是地位極高的得道高僧,但是一大把灰白的鬍鬚垂到胸口,破舊的襲婆沾滿灰塵,漂倒的模樣明顯與他崇高的地位不符。

  他無視眾人疑惑的打量,兀自閉目養神,靜數手中的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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