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虹撇嘴冷笑,反駁道:「現在你們有如籠中之鳥,要捉你們有什麼難?我如要害你們,根本不必費心思設下陷阱,我
說要讓你們走,就是真的要放你們走,你們大可不必懷疑!」
「可是青虹,為什麼?」沐澐忍不住輕聲開口詢問。
她有太多疑問想問。她為什麼要背叛她?她是受誰指使成為內應?她又為什麼要捉了她,又放走他們?到底為什麼?
青虹神色複雜地望著沐澐,神情猶豫,像是不確定該不該說,片刻後才道:「你是位好公主,也是個好主子,這些年來,你對我一直很好,對你,我心裡充滿感激,我不願傷害你,猶豫很久,還是決定偷偷放你走。」
「青虹!」
沐澐好高興,她就知道青虹絕不是冷血無情的人。
「我從來不想傷害你,但我沒有辦法。那個人捉了我的家人,逼我為他賣命。如果我乖乖聽話,家人就能有好日子過,但要是我不聽話,他們就會連命都沒有,所以,我不能不從。很多事,我是身不由己!」青虹低泣著,說出了自己的痛苦。
「青虹脅迫你的人,是我外公嗎?」沐澐難過極了,她外公究竟要傷害多少人?
青虹不肯回答,只是道:「公主,您別問了,快走吧!再不走,其他人就要來了。」
「青虹,謝謝你!你自己也要當心。」沐澐真心地叮濘。
青虹咬著唇,不自在地別開頭,不再說話。
「走吧!」
祁昊拉著沐澐正準備離開,只可惜太遲了,他們己經被人發現。
「這裡有刺客,他想截走公主!幾名黑衣人拿著刀劍衝過來,凌厲地展開攻擊。
青虹忽然竄出,拔劍與他們對抗。
「青虹!」沐澐驚喊。
「快走!」青虹一面與那些黑衣人對打,一面大喊。
「走!」祁吳當機立斷,迅速將沐澐帶離。
「可是青虹……」
「她還能撐一會兒,我先把你帶到安全之地,再回來救她!」
祁昊不由分說,拉著沐澐就走,他必須先保護沐澐的安危。
他們走後,幾名黑衣人合力攻擊青虹。
「你這叛徒!今日我們就殺了你,再向主子邀功!」
青虹咬著牙,奮力對抗數人,但畢竟以寡敵眾,她漸漸無法招架,那些無眼的刀劍,一刀一刀朝她砍下,在她身上刻下傷痕。
她身上的傷痕愈來愈多,也愈來愈虛弱,最後,終於無力抵抗。
當那致命的一刀朝她襲來時,她淒苦地一笑,閉上眼,等待死亡的來臨。
忽然,一道身影飛來,負傷的身軀握著劍擋在她前頭,吃力地替她格開那些攻擊。
青虹睜開眼,訝然發現竟是張世龍。
「你……你為什麼......」
「我來救你。」身上還帶著傷的張世龍咧嘴對她一笑。
「你這笨蛋!」青虹眼眶紅了,又是感動,又是生氣地大罵:「我背叛了你,你不知道嗎?你為什麼還要來救我?」
「因為我喜歡你!」
此言一出,青虹立即滿臉通紅,但還是氣他太傻。
「我想殺了你啊!你做什麼救一個傷害你的人?」
「不!你並不想殺我,如果你真心要殺我,我不會現在還活著,你那一刀若再劃深一點,我便當場沒命,但你沒有那麼做。」
「那是我……我一時心軟!」青虹不肯承認自己手下留情。
「因為愛我,所以你才會心軟。」張世龍直接點明事實。
青虹聽得又是一陣面紅耳赤。
但其他黑衣人可沒心清聽他們肉麻兮兮的情話。
「好了,少在那裡肉麻當有趣!你這笨蛋送上門正好,送你們一起下地獄!」
「哈哈!誰送誰下地獄,還不曉得呢!」
第10章(1)
塗大柱帶著十幾名弟兄,抽著大刀來救人了。
「兄弟們,上啊!」
他一聲令下,白眉山寨的弟兄們全像蝗蟲一樣湧了上去。
他們這些土匪別的本事沒有,就是逞兇鬥狠一流,要論起打架鬥毆,誰比得過他們?當他們拚起命來那股狠勁,只怕連閻王見了都會畏懼。
原本佔盡上風的黑衣人,這會兒成了勢單力孤的一方,他們被打得落花流水,節節敗退。
「哈哈——原來你們的功夫不過如此啊!」
正當白眉山寨的弟兄們得意洋洋之際,忽然一大群官兵衝了進來。
「白眉山寨的餘孽全在這兒,把他們通通抓起來!」
「哇!官兵怎麼來了?」塗大柱錯愕地大叫。
「管他們怎麼來的,快跑啊!」有人拉了他一把,先逃再說。
張世龍見苗頭不對,也趕緊扶著青虹快跑。
情況瞬間大逆轉,原本佔盡上風的白眉山寨弟兄們,這會兒又成了跑給貓追的耗子,正是所謂的「官兵捉強盜」。
官兵一擁而上,在四處布下天羅地網,他們被逼入絕境,眼看著己無路可跑。
就連祁昊與沐澐,也被逼到牆角。
「祁昊,現在該怎麼辦?」沐澐——躲在祁昊懷中,感到萬分害怕。
萬一他們都被抓走呢?這些官兵會不會傷害祁昊?
「別怕,有我在,哪怕是我死,也不會讓你受到一點點傷害。」祁昊牢牢將沐澐護在身後,怒瞪著那些持刀劍圍住他們的官兵。
「來人,把這些賊子全給我抓起來!」對方的領頭一聲令下,官兵們立刻衝了過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外頭忽然又衝進來一批士兵,團團包圍那群官兵,解救了白眉山寨的人。
「啊?」現在是怎麼回事?
白眉山寨的弟兄們的嘴全張得像碗那麼大,由干情況太過複雜,大家全都傻眼了。
「兵部尚書張予善大人到!」
一名身穿朝服、一臉正氣的老者排開士兵,走到前面來,對大家說:「白眉山寨的各位壯士們,切莫驚慌,現下不會再有人驚擾各位了!」
「這些兵為什麼要救我們啊?」有人悄聲問。
「誰知道?」就連祁昊也是一頭霧水。
一名身穿陳舊袈裟的老和尚,站在張予善身旁,不發一語,別有玄機地掛著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