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小愛暗暗鬆一口氣,大聲說。
「你快去上班。」不要折磨她。
「你不過來幫我忙嗎?」他走回餐桌邊,拿起桌上的領帶晃了幾下。
申小愛只得走過去,幫他把襯衫的扣子扣上,接著快速幫他打上領帶,言品夏臉上始終帶著笑意,眼神也專注得可怕。
「接下來,送我出門上班。」他又要求。
她沒得選擇,只好送他到門口,要他開車小心。
他像上次一樣親吻她的臉頰,說了聲:「我去上班了。」然後愉快的出門。
言品夏走後,申小愛癱坐在玄關的地板上,心想言品夏真是太可怕了,只要他有心獻慇勤,慈禧太后都會被他騙去,況且是她這個小小的童養媳?
申小愛沒注意到,她正用她最痛恨的外號稱呼自己,只是一心擔憂自己會難逃言品夏的魅力。
再這麼下去,別說一個星期,一天她都撐不下去。
她煩躁得不知道該怎辦,只好打電話向梁萱若求救。「萱若姊,你現在有空嗎,我能不能去找你談談?」
梁萱若一口答應下來,申小愛火速飆到公寓。
「萱若姊,該怎麼辦?我好煩惱哦!」她照例一見到梁萱若就撲上去,梁萱若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小愛真的很愛撒嬌。
「好了好了,有什麼話慢慢說,別急。」梁萱若輕拍申小愛的背,要她冷靜下來。
申小愛哪有辦法冷靜? 她有好多話要告訴梁萱若,請她幫忙拿主意。
於是她把她和言品夏之間的約定一股腦兒的說出來,還順便把他反常的行為鉅細靡遺說了一遍,說完以後氣喘吁吁,好像遭受多大委屈一樣。
「萱若姊,你說氣不氣人?」分明是在刁難她嘛!
梁萱若凝視申小愛紅通通的小臉,沒在她臉上看見委屈,倒看見一個戀愛中的女人,而且言品夏明顯還愛著小愛,只是他既然這麼愛她,為何能夠忍受她在外流浪三年卻不來找她?其中應該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原因。
「小愛。」總之,既然她來找她幫忙就是想弄清楚,她盡全力幫她就是。
「是,萱若姊。」申小愛坐得直挺挺,一臉乖小孩樣。
「你自己是什麼感覺?」梁萱若問申小愛。
「啊?」
「我的意思是,當言品夏吻你的時候,你是不是覺得天旋地轉,整個腦筋都空了?」令梁萱若難以相信的是言品夏竟然忍了十五年才吻她,他不是定力太強,就是後知後覺,但他看起來又像是很敏銳的人,連她都被搞混了。
「對,就是這個樣子!」申小愛拚命點頭,覺得梁萱若好聰明,不愧是她信賴的大姊姊。
「那……比起言品夏,阿宏吻你的時候,你又是什麼感覺?」得搞清楚。
「阿、阿宏?」申小愛嚇一跳,好像梁萱若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梁萱若打量她的表情,恍然大悟。
「你還沒有和阿宏接吻過?」她和言品夏沒有kiss過她能理解,但是她口口聲聲說阿宏是她的真愛,她以為他們兩人早就kiss過了。
「再怎麼說我都已經結婚,不能做這種違背婚姻的事。」申小愛的邏輯與眾不同,表面上守舊,其實是守著身子等待言品夏回頭找她,原來她對言品夏的愛和他一樣深,只是她自己沒有發覺。
這兩個人——不,這一對夫婦到底在玩什麼遊戲?連她都被搞糊塗了。
梁萱若不由得笑出聲,因為真的很好笑,相愛的兩人渾然不覺,她這個旁觀者倒是一清二楚。
「萱若姊,你怎麼突然笑起來?」申小愛不知道梁萱若已經找到問題的癥結點,被她的反應嚇到。
「因為我剛剛發現,你愛言品夏,言品夏也愛你。」梁萱若說出她的想法,申小愛又是呆若木雞。
「我、我愛言品夏?」這是不可能的事,她愛的是阿宏……
「重點是他也愛你。」梁萱若握住申小愛的手,表情十分認真。「我認為你們之間的感情很深,連繫也非常強烈,只是過去你們兩個人都沒察覺,但我相信言品夏已經覺醒了,所以才會不斷採取行動,就為了贏回你。」
「可是……」
「而且我認為你也一樣哦!」梁萱若提醒申小愛。「你口口聲聲說喜歡阿宏,但我好像不曾看過你們牽手,該不會是你下意識拒絕他所有碰觸?」
梁萱若觀察得很仔細,就連申小愛自己沒有發現到的問題,她也一併提出來。仔細想想,阿宏已經暗示過好幾次她可以牽他的手,可她連坐他的機車,都避免和他有身體上的接觸,但面對言品夏她卻怎麼也拒絕不掉。
「萱若姊,我……」申小愛不曉得怎麼說比較好,她的心情很亂,毫無頭緒。
「小愛,你冷靜下來,自己好好考慮考慮。」梁萱若勸她。「我不怪你迷惑,畢竟這違背了你一直以來的認知。萱若姊希望你能冷靜思考,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判斷,不要一再錯過真正的愛情。」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落寞,但申小愛太粗心了,根本沒有察覺到梁萱若的異狀。
「……我先回去了,萱若姊,我要一個人好好想想。」申小愛還沒能從梁萱若的話的衝擊中回復過來,眼神淨是茫然。
「好,路上小心。」梁萱若知道她現在需要獨處,也不挽留申小愛,就讓她想透徹,對所有人都好。
第7章(2)
申小愛跟梁萱若簡單說了聲再見,隨即關上梁萱若的房門,一個人離開。在經過自己房間的時候,突然想起言品夏送她的項鏈,還被她隨便塞在抽屜之中,於是從包包中搜出鎖匙,把房門打開。
她走向床頭櫃,打開抽屜拿出鑽石項鏈,才發現它很重,重得好像一個承諾。
不要擔心,我已經跟爺爺發過誓,會一輩子照顧你,你只要把自己交給我就行了。
她想起結婚當天他對她說的話,那個時候她唯一擔心的只有會被他欺負一輩子,根本沒有指望讓他照顧,可如今回想起來,她好像真的很依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