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會適時地讓那個暴力父親見識她拳頭的威力,讓他不敢再隨便動手打人!
「現在是七月耶,你還敢出門嗎?」由於袁沅的特殊體質,他們家在農曆七月時幾乎可以說是草木皆兵,只要聽到她驚聲尖叫就知道又碰到「好兄弟」了。
「老爸,你知道嗎?那些『人』很怕他耶!」她驚喜地跟袁有德分享這個好消息。
「真的?!」袁有德和袁母的臉上都掛著驚訝的表情,像看著奇珍異獸般地瞪著范方。「為什麼?你有練什麼法術嗎?」
「我沒有……」范方猛搖頭,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我發現只要有他在,它們都會閃得遠遠的。」她耀武揚威地對著那些阿飄做鬼臉。
只要有他在身旁,她就蝦米攏嘸驚啦,因為他是她最好的「護身符」啊!
「既然這樣,你要好好抓住這張『活生生的符』喔!」袁母跟袁沅擠眉弄眼,又是明示、又是暗示的,只差沒有寫大字報。
「我哉啦!」有他在身邊,就算晚上她都敢出門了。
「來,我送你回家。」村長大人不容拒絕地強迫范方坐上機車。
「阿爸,你要好好警告他老爸,要是他再不聽,就換我揍他,讓他嘗嘗拳頭的滋味!」
「你給我乖乖待在家裡,不要惹是生非,他的事,我會處理。」袁父沒好氣地說完後,騎著車離開。
「你呀,不要動不動就想動拳頭,以為你的拳頭硬啊?」袁母受不了這個只會用拳頭解決的暴力女。
「我的拳頭是很硬啊!」她在附近幾個村落,可是有名的無敵手耶!
「我看你的頭更硬!」袁母沒好氣地賞她的頭一個很響的爆栗。
「喔∼∼」她雙手抱頭鼠竄。「又打我!」
「我這是在提醒你,要用腦,不要老用拳頭。」袁母說出至理名言。「人生不是只靠拳頭的。」
「腦?怎麼用?」她就是笨啊,偏要她動腦,存心整她啊?
「唉∼∼」對於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女兒,她還能說什麼?只能仰天長歎啊!「你不會教他幾招防身術嗎?這樣他不就可以自保了?」
「對厚!」袁沅恍然大悟地用力拍一下雙手,熱情地擁抱母親。「老媽,多吃我幾年飯,果然有差喔!」
「你呀,就算再多吃幾十年,還是一樣不長腦!」知女莫若母哪。袁母損完自己的女兒後,便進屋準備吃飯去。
「講這樣……」袁沅悻悻然地跟在後頭,心裡已經在計劃要教範方哪幾招,讓他防身又能自保。
她挺喜歡這個「人形護身符」的,絕對要確保他安然無恙!
★★★
一早進校門,袁沅沒到三樓自己的教室,反而走到二樓,這是男生班的教室樓層,看著班級牌,她找到國一甲的教室。
昨晚老爸送范方回去後,好晚才回家,不知道結果怎麼樣,有沒有好好教訓那個家暴父親,她等不及了,所以跑來瞭解後續發展。
「欸∼∼學姊!」一個走出教室的男同學看到袁沅,只差沒發出崇拜的尖叫聲。「你怎麼會在這裡?」
袁沅是學校的風雲人物,運動全能,武術超強,而且威名遠播,曾經一人對抗外校的男同學,以一對五,將對方打得滿地找牙,從此不敢再找這所學校的學生麻煩。
她是全校學生的守護神,更是他的偶像啊!
「當然是……『走』來的啊!」袁沅沒好氣地翻白眼。問這什麼白癡問題?
「我的意思是說,你來幹什麼?」偶像就站在面前,阿川努力表現,務求讓偶像留下好印象。「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只要有用得到我的地方,請儘管吩咐,我一定——」
「幫我叫范方。」她揮手打斷他落落長的廢話。
「范方?」阿川念了一次這個陌生的名字後,確定地搖搖頭。「我們班上沒有這個人耶!」
「他上個月才轉來,是新來的轉學生。」
「喔∼∼你是說那個骯髒鬼喔!啊——」
「你說他是什麼?!」她一把扯住他的衣領,讓他的雙腳離地十公分,一臉兇惡地怒問。
「我……我……放開我……」阿川抖著聲音,全身更是抖到快散了。
她用力丟下他,將他摔得四腳朝天,怒氣衝天地問:「誰讓你這麼叫他的?」
「很多人都……都這麼喊啊……」他全身抖到不行。「因為……他每天都髒兮兮的,制服也是破破舊舊的……」
「我警告你,別再讓我聽到有人這麼說范方,聽到沒有?」對於他的處境,她除了憤慨,還有更多的憐惜。
看過他死命找三塊錢的模樣,她相信他的家境一定不好,尤其是還有一個會打他的父親,他生活的艱苦可想而知。
而這些不知人間疾苦的人,憑什麼取笑他?
可惡!
「我又沒有辦法控制別人的嘴……」
「大家聽著!」袁沅懶得跟他多說廢話,用力丟開他,扯著喉嚨,對著走廊上的人大聲說話,看到所有人都停下腳步,有些教室裡的學生甚至還走出教室,她才繼續往下說。
「從今天起,范方有我罩著,你們若是不怕我的拳頭,沒關係,儘管找他麻煩,到時候,別怪我不手下留情!」揚著拳頭,用力說著威脅性十足的話,魄力十足的眼神一一掃視所有人。「聽到了沒有?」
「是。」回答的聲音,整齊劃一。
她滿意地點點頭,確定達到她要的效果後,才又轉身要叫阿川去找人,沒想到卻看到范方走出來了。
「嗨∼∼阿方,你來啦!」她臉上的笑容真誠燦爛,兩、三個跨步走向他,伸手環著他瘦弱的肩膀,再度對著眾人說道:「他就是范方,我不許任何人欺負他,聽到了嗎?」
「聽到了。」誰敢對袁沅的話有異議啊?又不是欠揍。
「很好!」她再度滿意地點頭,拉著他下樓。「來,阿方,我們到一個沒人的地方說話。」
范方的心魂還因為聽見她的話而處在極度震驚和激動中,一時無法回復,只能任她拖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