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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頁

 

  「好好好,你別急,我出谷幫他,你到大廳等,好好待著別動!」

  「把他帶回谷裡來,我要確定他沒事!」她死揪著姚鳳的雙臂,直到她點頭應允才把手收回,乖乖地到大廳等待。

  她雖然急,但不會意氣用事,知道她出去只是拖累其他人的行動而已,不如留在谷裡等消息。

  過了應該有半個時辰,顧冬晴在大廳拚命地向外望,焦急的心情表露無遺,望穿秋水終於等到兩名年輕弟子架攙著昏迷不醒的趙系玦進屋。

  果然是他!

  她立刻趨步而上,不顧圓滾的肚子就驀然蹲下,急壞了陪在一旁的銜春。

  「還好,還不算嚴重。」就上臂、大腿幾道皮肉傷。她取出備好的金創藥,以利剪剪開他傷口旁的衣服,準備止血。「銜春,你來接手。」將藥交給她。

  顧冬晴仔細地檢查過一回,確定他身上沒有更嚴重的外傷,擔心他昏迷不醒是因為他所中的毒粉毒性過強。

  她抖著手,指尖沾了少許他臉上附著的白色粉未,細揉後再嗅了幾回,百般確認過才稍稍安心。這毒不算難解,只是傷了眼,還是需要較長的照護時間。

  為了腹中胎兒的安全,她先吞了顆黃連解毒丹再開始醫治趙系玦。

  「銜春,這我——」顧冬晴才剛鬆了口氣,轉頭準備接下銜春手邊的工作,卻毫無預警地讓人由後抱了個滿懷。

  她陷入的厚實胸膛帶著血腥味,卻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溫暖,她禁不住鼻酸,悄悄紅了眼眶,克制不住的思念破繭而出,在她心中形成一股難以忽略的洪流。

  原來她不是不思念,而是埋得太深,自以為少了他也能過得很好,刻意忽略那些少了他而難以成眠的夜晚,說服自己那不過是環境作息改變,無法適應所致。

  她一直在等待,一直在賭,賭他究竟有沒有心,對她是不是認真的……

  「冬晴……我終於找到你了……我終於找到你了……」縈繞鼻間的桂花香,令他魂牽夢縈的佳人,他絕對不再讓她從他懷抱中溜走。

  趙系玦緊鎖著懷中的她,絲毫不留空隙,堂堂六尺以上的男子像只討寵的小狗一樣,蹭著她泛香的頸肩,男兒淚幾度欲落。

  「冬晴,你為什麼不跟我說話?你還不肯原諒我嗎?我真的沒有娶玉兒的意思,現在不會有,以後也不會有,我的妻子只有你!我不能沒有你,冬晴——你……肚子怎麼圓圓凸凸的?」還有點硬。

  週遭傳來竊笑聲,趙系玦雙臂鬆開了些,重新感受他懷裡的女子。好像比顧冬晴高上許多,還瘦了一點,但是這香氣是她的沒錯呀!

  他又多嗅了幾口,更迷惘了。

  「冬晴?」他該不會真抱錯人了吧?

  「嗯?」

  這柔如春風的嗓音確實是她的不錯,趙系玦百般思緒找不到出口,嚴重亂了套。

  「你先放開我。你中的毒不難解,但還是別拖得好。」多拖一分就多一分危險,她醫術再好也不想承擔,尤其是發生在他身上的風險。

  顧冬晴正想拉開他緊箍的手臂,他才後知後覺地大叫。「你有身孕了?!你有身孕了對不對?」

  「我有身孕很正常,你先鬆開我。」結果他抱得更緊,還妄想把她抱起來轉圈。

  「我要當爹了,我要當爹了!」他樂得咧!

  多大的驚喜啊!還好他在娃兒落地之前找回顧冬晴,他可不想像岳父一樣,女兒二十幾歲,自己也都快當外公了,還得不到原諒。

  上天保佑,真的!

  但他還記得一件事——

  「岳母說你中了毒?現在怎樣了?解了嗎?身子有哪裡不舒服嗎?」

  「師父說我中了毒?」到趙府的人不是霓裳嗎?難道娘後腳也跟了去?難怪回來後對趙系玦總沒一句好話,她就覺得奇怪,從旁瞭解如何知道這麼多。「我沒事,毒一回谷就解了,孩子也沒事,別忘了我的本領,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

  「就算你有本領解毒,身子還是受到了戕害啊!你教我如何以平常心看待這件事?過了就算了嗎?我一氣之下就離家了,還沒給你找出下毒的兇手。你還記得我們在東廂房外撞見過——」

  「好了,都過去了。」顧冬晴攔下他的話,不喜歡見到他自責,拍拍他的手背要他寬心。「往後的日子還長,以後的事比較重要。」

  「冬晴……」一股久違的暖流灌入他乾枯已久的心田,他的冬晴回來了,全心全意只為他著想的冬晴真的回來了!「我真的好愛你……」

  「趙系玦,你這混帳東西,你快給我說清楚!」姚鳳氣沖沖地奔進大廳,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你跟鄭延壽密謀計劃了什麼?不然他怎麼會知道『百花谷』的位置?」

  「可能是跟著我們後面進谷的吧?我傷成這樣,如何替他通風報信?」他從顧冬晴細瘦的肩上抬起頭來,無辜地望向火冒三丈的姚鳳。

  姚鳳瞇起了眼。「你們兩個該不會是周瑜打黃蓋,願打願挨地上演苦肉計騙我們吧?」

  「能見到冬晴,你要指責我殺人放火我都認了。」千里尋妻,再卑鄙的手段他都會考慮,更何況是小小的苦肉計?挨幾刀換回一個老婆,值得。

  「你給我滾出『百花谷』!」

  「鳳娘——」

  「鳳你娘啦!」

  聽到鄭延壽的聲音,她簡直氣炸,恨不得挖個洞把他埋了,順便連趙系玦一塊兒填進去。

  「鳳娘,你原諒我吧,當年我真的——」鄭延壽追入大廳,除了姚鳳以外,誰都入不了他的眼。

  「住口,誰准你解釋的?滾,你有多遠滾多遠!」結果喊完後,走的人是她。

  「鳳娘!」鄭延壽立刻追了上去,也不慰問一下趙系玦或顧冬晴。

  這才是真正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吧!

  趙系玦聽腳步聲走遠,回神想抱顧冬晴時,撈到的是一把空虛。「冬晴?」

  「你躺好,我先幫你洗掉臉上的毒粉。」她雖然震驚趙系玦的行為,也想好好罵罵他,但還知道什麼事該先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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