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笑了起來。「你幹麼,幽默感什麼時候變這麼差?」
「自從知道妳有兩個名字還背著我亂來,我就沒什麼幽默感了。」他不客氣地嗆回去。
「你幹麼硬要追根究柢?」她反問。「你認定我是騙子,離我遠遠的不就好了?」
「妳以為我想管妳——」
「我知道你擔心我對阿海圖謀不軌,那你可以放心,我對他完全沒企圖。你如果不相信這間公司,儘管去調查、去報警,這間是合法的公司,類似徵信社,不是什麼犯罪組織,也不是詐騙集團。你問我,我絕對
跟你說沒問題,但你一定不信,所以我說破嘴有什麼用?你自己去查不是更安心?」她兩手一攤,表情無奈。
「至於我用真名假名、有幾個名字,說穿了,不關你的事,我為什麼要回答你?」她不客氣地反問。「你的問題我就回答到這裡了,請吧。」她指了下門口。
馮昱暢滿臉怒色,他嘴皮子耍不過她,也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有幾分道理,但他就是不爽,沒有人喜歡被騙,他又豈會例外?
以前的她嬌美又帶著一點傻大姊的個性,可如今站在他眼前的女人,宛如陌生人,一臉不耐卻又咄咄逼人,到底哪個她是真正的連舒婭?
「這才是妳的真面目嗎?」以前爭吵時,她總以耍賴撒嬌的方式帶過,從未如此尖銳不留情面地跟他說話。
他開始懷疑這一年來她始終戴著面具,隱藏自己的真性情跟他交往……想到這兒,他感到一陣寒意襲來。
這一年來的交往到底算什麼?她為什麼要騙他?
「你到底想幹麼?」她不耐煩地問。
「我要知道真相。」他討厭不明不白的事情。
「我搞不懂你在執著什麼?」她翻白眼。「你以為我的真面目是什麼,吸血鬼還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妖怪?如果你是擔心我騙了你什麼,或者圖謀你什麼,放心,都沒有,我若真的要弄個仙人跳騙你的財產,早動手了。」
「我是懷疑過妳設計仙人跳——」
「放心,沒有。」她打斷他的話。「沒有裸照、沒有性愛錄影帶,放心,放心。」她連說兩遍。
他沒理會她不耐煩的態度,隨口似地問道:「包養的事是真的嗎?」
她挑眉,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真的。」
「名字,電話。」他拿出手機。「我直接問。」
怒火突然閃過她的眼眸,馮昱暢瞧見了,笑了。「我的個性妳應該很清楚,別以為我會讓妳牽著鼻子走,把我惹毛了,妳也別想好過,我就不信揪不出妳的底。」
「你到底想幹麼?」她忍住發火的衝動。
他聳肩。「我說了,我只想知道真相。」不把事情搞清楚,彷彿有什麼東西卡在心裡,總是不舒服。
「去你的真相!」她冷笑。
他忽然將她拉了過來,低頭逼近她冷怒的臉。「這一年來妳都在跟我演戲,是不是?」
「馮昱暢,你不要用蠻力威脅我。」她警告地說。
他不理她,繼續說:「妳說看上我的臉跟身體,是真的還是假的?」他要弄清楚,是不是連這也是謊言。
見他低下頭,臉龐越靠越近,連舒婭才錯愕地察覺他要吻她。「你搞什麼——」
他的唇覆上她的,她不可置信地瞠大眼。他什麼意思?美男計嗎?但他熟悉的氣息鑽入她的鼻尖,感官一下敏感起來,讓她一時分神。他的體溫穿透層層布料,讓她開始發熱。
當他挑逗地吸吮她的舌頭時,她反射地輕吟出聲,也是這聲申吟,讓她一下清醒過來。可惡,他竟然想誘惑她!
但雙手被他握著,她只好抬腳踢他。
他將她抱起來壓在桌面上,她火大地咬他的嘴,他痛呼一聲抬起頭。
「你發什麼情?!」她罵道。
嘴唇被咬讓他很火大。「妳不是很喜歡嗎?」他就是想惹火她,出一口怨氣,明明是做錯事的人,卻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深吸口氣,連舒婭讓自己冷靜下來,隨即把主導權搶過來。「你想在這裡做?」
他一怔,沒想到她會這麼問。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想嚇唬人,她露出嬌媚的笑容。「你也不用這麼猴急,起碼要把門鎖上。」
他一閃而逝的錯愕讓她的笑容更深。「沒想到你這麼捨不得我——」
他立刻放開她,見她難掩得意之色,才知道自己又被她將了一軍,落居下風,他一氣之下走到門邊,按下喇叭鎖。
這回換連舒婭驚愕。他打算來真的?
他走回來,一邊說:「把衣服脫了。」
她坐在桌面上,忽然覺得好笑。「你少來。」她抬頭與他對視。「我懶得跟你做這些意氣之爭的事。」
他哼一聲,會怕就好。
她跳下桌面。「我們兩個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你不是最討厭分手分得不幹不脆、藕斷絲連?看看你現在的德性。」
竟然說他像是厚顏無恥的變態。「妳真的想把我惹火是不是?」
「當然不是。」她歎氣。「我只是討厭跟舊情人牽扯不清。」她表情懊惱。
「妳真的喜歡過我嗎?」他懷疑,這一年來她對他付出過感情嗎?
她驚訝地望著他。「這是花花公子會問的話嗎?」
他氣得想敲她的頭,又莫名地覺得好笑。這的確不像自己會說的話,通常是女人窮追不捨地質問他。
「那妳是什麼,水性楊花還是蕩婦?」
她完全沒有受辱的表情,反而笑道:「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再談下去也只是耍嘴皮子,連舒婭往門口走。「你走吧——」她打開門,正想豪氣地叫他滾出去,卻被不知何時站在門外的人嚇了一大跳。
「你幹麼?」她反射地退後,瞪了老闆方羲和一眼。
「包君滿意委託社」老闆方羲和站在門外,一副被鬼嚇到的表情。「妳才嚇到我,在我辦公室幹什麼壞事,竟然還鎖門。」
說話的同時,他的目光好奇地落在房裡的另一個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