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譚安琪的友誼,不會因為時空的距離而消失。
全家早已經移民法國的譚安琪,從小跟她一起長大,但譚安琪自音樂學校畢業後,這些年都在台灣和亞洲地區發展,偶爾才會抽空回法國跟家人相聚,往後譚安琪回法國跟家人聚會的時間,也是她們見面的時機。
「我不要!」譚安琪生氣地拒絕。
「不來找我沒關係,那你打通電話跟我說一聲,總可以吧?」辛芙蕾知道她在說氣話。「我一定抽空去找你。」
「我不希罕。」還是拒絕。
辛芙蕾頓時沉默了,心情好沮喪。
譚安琪看她紅了眼眶,心軟地不敢再擺臉色,她走過去給好友一個擁抱。「請我吃午餐,我就答應你的請求。祝你一路順風。」
「沒問題,我們現在就出門,想吃什麼隨你指定。」
「我知道你錢多,所以我不會『嘴』軟的,一定點最貴的來吃,今天非要狠狠敲你一頓不可。」
「儘管放馬過來。」她難得開心地笑了。「不過我有個條件,你挑的餐廳一定要有供應飯後甜點才行,我要點很多巧克力蛋糕來吃。」
巧克力可以治療她低落的心情。
「沒問題!」那就出門吧!
兩個好朋友把握最後短暫的相聚時光,在辛芙蕾搭機離開台灣前,大吃了一頓,還毫無節制地嘗了各種巧克力手工甜點。
傍晚,辛芙蕾搭上飛機離開台灣。
她沮喪的心情因為巧克力的撫慰好了一些,她要自己別再去想過去那段戀情、別再想闕明翰,因為這一切都將隨著她離開台灣而結束。
再見了,她曾經愛過的人!
她毅然決然地從這戰場中退出。
第8章(1)
三個月後——
為了要幫偏遠地區學童募款添購電腦,由婦女團體發起,在台中舉辦了一場慈善音樂盛會。
做公益是大家所樂意的,這讓許多音樂界的人士聚集在一起,有錢出錢、有力出力。
譚安琪也在此次的受邀之列,她很高興這次能受到婦女團體的邀請上台演出,因為她一直想找個機會跟向可芸見個面。
聽說向可芸今晚特地婉拒一場在上海的表演,專程出席了這場盛會。
音樂表演很順利地進行,享譽國際的向可芸當然是壓軸演出。
向可芸表演結束後,受到很熱烈的掌聲,禁不住觀眾的要求,又彈奏了一首安可曲。
演出在熱烈的掌聲中結束,向可芸溫柔婉約地走回後台,譚安琪趁這機會上前攀談。
「向小姐,你表演得真棒!」譚安琪請助理幫忙準備了一束花,親自獻給向可芸。
「謝謝,花束很美。」向可芸微笑地收下花束。「譚小姐,你的表演我也很喜歡。」
向可芸很欣賞譚安琪。
「謝謝。」能受到享譽國際的鋼琴家讚賞,譚安琪受寵若驚。「抱歉,不知向小姐現在有空嗎?我有私人的事情想跟向小姐談一下,是關於我的好朋友辛芙蕾和闕總裁的事情。」
事情已經經過快三個月了,即使辛芙蕾像鴕鳥一樣躲回法國,沒有勇氣去挽回闕明翰的心,獨自在法國寂寞孤單地過日子,但譚安琪卻一直耿耿於懷,她覺得自己該為好友做點事情。
今天能夠跟向可芸同台,就是個難得的機會,她知道向可芸跟闕明翰是青梅竹馬的好友,兩人交情很深,所以譚安琪希望能透過向可芸的幫忙,跟闕明翰把整件事情說清楚。
「譚小姐,據我所知,明翰和辛小姐已經分手好幾個月了,這件事還有什麼好談的嗎?」事情早已成定局了不是嗎?
向可芸知道闕明翰深愛著辛芙蕾,只是沒想到辛芙蕾卻因為對闕明翰的誤會而移情別戀,這件事深深地打擊了闕明翰。這幾個月來,他總是藉著工作忘記失戀的傷痛,這也讓他在事業上更有成就。
但向可芸很清楚,事業的成功卻沒有讓個性一向樂觀的闕明翰恢復以往的笑容,他內心是不快樂的,所以他的笑容不再溫柔,而是充滿憂鬱。
看看,說人人到呢!他正抱著一束漂亮的花朝這邊走過來,斯文俊臉上是帶著笑容沒錯,但眼神卻帶著寂寞悒鬱。
「不!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我才會找向小姐幫忙,本來我想找機會見闕先生,但彼此身份不同、事業領域不同,不太可能碰得上面。」這是她找上向可芸的原因。
「芙蕾她跟愛德華根本沒有交往,這件事我可以證實。跟闕總裁分手,芙蕾也很痛苦,但她是那麼的驕傲,先是故意製造了跟愛德華的緋聞讓闕總裁產生誤會,在得知闕總裁對她的真心後,卻無法坦白承認自己所做的錯事。她對於自己傷害了闕總裁感到很內疚,懷著萬分痛苦的心情離開台灣——」
譚安琪越說越激動,完全沒發現身後站著一個男人,那人正好就是她想找的人——闕明翰。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譚安琪跟向可芸所說的話,闕明翰都聽見了,悒鬱的眼神瞬間燃起一絲光亮。
譚安琪驚訝回頭。「闕總裁……」
「明翰,你來得還真是時候,我看你就跟譚小姐好好談談吧。」向可芸主動做了安排,她走過去收下闕明翰的花束。「我到宴會廳走走,我會等你一起離開,你等一下記得來找我哦。」
向可芸優雅地走離後台,把這裡留給兩人談話。
「譚小姐,請回答我,小蕾跟愛德華沒有交往是真的?你沒說半句假話?」闕明翰盯著譚安琪,他愛辛芙蕾,但因為她選擇了愛德華,所以他忍痛成全,把所有的苦都自己承受下來。
但譚安琪的這些話,讓他痛苦的心情得到了一絲救贖的希望。
「闕總裁,很高興能跟你當面談話。」譚安琪看著闕明翰那激動發亮的眼神,她很清楚自己做對了!「芙蕾離開台灣那天跟我見過面,她把心事都跟我說了,她愛著你,卻對自己做錯事無法釋懷,她更以為你不可能會相信她的解釋,所以她決定離開台灣,回到法國一個人孤單地療傷。我覺得她這件事做錯了,這真是芙蕾這輩子作過最錯誤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