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唔……這樣太快了……」她的理智在喊停!不是這樣,也不該是這樣!她怎麼能在知道自己喜歡他的第一天就與他上床?
那是黏纏的情人間才應該做的事,而她的愛情觀從來就都不速食……她好慌,心跳得好急,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說或是該想什麼……
「太快了?」陽陵泉微微挑眉看她。她的無辜純潔與青澀,和他全然不同的每個特質,在在都強烈地吸引著他,無法自拔、也不想自拔。
他以一個連自己都難以想像的強烈姿態迷戀著她。
「就、就算你喜歡我,就算我們要交往……至少、我們也得互相瞭解一下……」
「互相瞭解?怎樣才算互相瞭解?」陽陵泉微微一笑。
她知道他失眠,知道他對那些你爭我奪的鬥爭感到疲憊,知道他不想對付陽鑫,這世界上或許沒有人比她更瞭解他,但她卻不自知。
「互相瞭解,就是,呃……我、我們至少得先約個會什麼的……」為什麼她覺得她說得十分氣虛?她這下不是就大大方方承認她也喜歡他了嗎?
約會?她的小學生程度令陽陵泉啞然失笑。
也罷,今天就到此收手吧!確認她心意的他已經收穫太多,而他對她的喜愛,竟然令他破天荒地難得願意配合她的步調。
「款款。」
「啊?」為什麼他只要一叫她的名字,她就緊張得連手要往哪兒擺都不知道?
「款款,要約會也行,要互相瞭解也成,但我要你知道,我只會有你一個,所以你最好也比照辦理,我恐怕沒有太大的肚量容許你與別的男人走太近。」
即便是她說今天藥鋪內那名男人是她哥哥也一樣,他不喜歡有任何男人站在她身旁,毫不經意地做出一些令他覺得刺眼無比的親暱舉止。
「聽清楚了嗎?款款。」陽陵泉在她唇上印下一記輕柔無比的吻,肢體語言明明很溫柔,但語氣中的張揚跋扈卻強硬得教人無從拒絕。
「聽、聽清楚了……」池款冬就像當初在他車上莫名其妙就跟他道歉般,毫無招架能力,只能呆呆順著他的話走。
「既然聽清楚了,那麼款款,為了互相瞭解與慶祝我們的新關係,我想你應該不會反對今晚住在這裡。」
「啊?」什麼?住在這裡?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見的,美眸不可置信地圓睜。
雖然他們並不是第一次在一起過夜,但今晚的驚嚇實在夠多了。
「現在已經八點,你得為我針灸,還得聽我說那場車禍,時間很晚了……不如乾脆留在這兒過夜,我明早直接送你去上班如何?」
「我、我明天放假……」她拿了兩天年假,今天跟明天。雖然她不知道她跟陽陵泉說這做什麼?
「那正好,明天可以去約會。你有帶手機嗎?還是用我的打電話回家?」陽陵泉拿出自己的手機遞到她手裡,唇邊緩緩勾起一道極為完美斯文的笑弧。
打電話回家?她當然知道他要她打電話回家說什麼!
他用她對他那場車禍的關心當誘因,用她說需要約會的話語當誘餌,說服她今晚留在他住處過夜。
她突然意識到她從來不會是他的對手。他好無賴……
可是,為什麼她卻不爭氣地感到一絲甜蜜?
「我到底是什麼時候惹上你的?」她突然出聲抱怨。
含嗔帶怨的語調與波光流轉的美麗眸光卻惹來陽陵泉一陣大笑。
「總之,你想反悔也來不及了。」他牢牢地將她鎖入懷裡。
是什麼時候呢?從她幫了陽鑫忙的時候?從她落了那枚針灸針的時候?或是從她為他撐傘、為他針灸的時候?
總之,等他回神過來時,他滿腦子想的聽的看的念的牽掛的盼望的思念的全部都是她。
不能不想也不願放手,於是只好選擇緊緊抓住。
原來在想得到她之前早已不自覺地被馴服。
無處可逃、且無處可藏。
第7章(1)
他的小紅帽睡在客房裡。
陽陵泉輕叩門扉的手還沒舉起,房門便被剛睡醒,頭髮翹得亂七八糟,一臉睡眼惺忪的池款冬拉開。
「早。」他唇邊叼著的俊逸微笑,是她從未曾見過的愉悅。
「我需要我的衣服、吹風機、牙刷跟牙膏。」哈啾!池款冬揉了揉上臂,望著陽陵泉的眼神帶點嗔怨,不知道是在跟他還是跟自己賭氣。
她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留在這裡過夜?!
雖然是獨自睡在客房,感覺還是好怪……她從昨晚打電話回家跟老爸說她要住在朋友家時,就以為她已經用光這輩子所有的叛逆。
她連青春期都沒有這樣的!為什麼她就是無法拒絕陽陵泉?
深深的自厭令她遷怒似地又瞪了他一眼。
「跟牙刷牙膏衣服比起來,我想你需要的是先學會在起床時穿件外套。」陽陵泉好整以暇地將自己身上那件薄外套脫下來搭在她肩上,然後才將她要求的所有東西遞進她懷裡。
原本打算先拿進房裡放在她床邊的,沒想到她居然醒了。
他抬手看了看腕表……清晨六點。
真沒枉費她昨晚幫他針灸完,利用針灸的空檔跟他要了一套換洗的衣服去洗澡,從浴室出來吹完頭髮幫他拆完針,她就睡到不省人事了。
他的小紅帽生活規律,真是個早睡早起的乖女孩兒。
陽陵泉很滿意地望了穿著他寬鬆居家服的池款冬一眼,冷不防地吻了她臉頰一口。
「弄好了就出來吃早餐吧。」無視於被他懷疑有嚴重起床氣的池款冬的錯愕,親暱地揉了揉她臉頰,轉身帶上房門。
他居然為她做了早餐?唇邊緩緩牽起一抹自嘲的笑。
就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這全部都是你做的?」池款冬訝異地望著滿桌豐盛的早點。
法式吐司、培根、火腿、煎蛋卷、英式早餐茶,雖然並不是太難的料理,但她以為、以為……
「以為我不擅廚藝?」陽陵泉優雅地在膝上鋪上餐紙。
「是。」池款冬學著他的動作,連拿刀叉的樣子都比平日更為拘謹。都是他平時太惡形惡狀,她才會老是忘了他原來出身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