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拿公事包,收文件。
吉丹兒能感受他的失望,要不是不得已,她並不想瞞他啊!這讓她充滿了罪惡感,不過她的出發點都是為了保護他不受傷害,善意的謊言應該是無罪的吧!
她背著包包,兩人一起走出辦公室。
第7章(2)
羿英爵當真陪她走向捷運站,一路上牽著她的手,問她:「你爸喜歡什麼?」
「他收集古玩。」吉丹兒沒有撒謊,這是真話。
「你怎麼沒提要我一起去向他祝壽?我都沒機會去拜會你的家人呢!」
「嗯……到時候再說啊,還有好幾天呢!我得先向他們預告一下。」這也是真的,她的家人還不知道她找到真命天子了,見面是需要點心理準備。
「你是害什麼羞?早點帶我去,可以讓他們多認識我。」羿英爵熱絡地提點她。
「你那麼急啊?」她笑。
「早點去你家登記註冊,你的家人才知道你是我的。」
「我本來就是你的……上天注定的。」她細聲說。
他哈哈笑著,到了捷運入口處,他像交代小孩般地說:「小心點,搭車千萬別跟陌生人說話。」
「是∼∼」她格格笑著。
他握緊了手心牽著的小手,久久才放開。
她走向捷運站,他手上熱熱的溫度還留在她手心,她忍不住回首看他。
他仍在入口處,溫暖的目光注視著她,笑得很迷人,對她揮揮手,示意她走路看路,別看他。
她突然心酸酸的,捨不得和他分開,想回到他身邊,想依偎著他,一起度過下班後的時光。
但今晚不允許,她有更重要的事得處理,她得表現得愉快從容,收拾好這矛盾的情緒。
她收回視線,快步走進捷運站,但願今晚的一切可以速戰速決,等她一摸透夏展雲的心思,立刻就走人。
羿英爵一直等到丹兒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的最下層,才信步走向停車場。
途經便利商店,他踅進去買了一杯咖啡。
他很久沒有單獨一個人來買咖啡了,挺不習慣的,少了丹兒,他的心缺角似的不圓滿。
他在等咖啡時,手機驀然響起,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
「英爵兄。」是夏展雲。
「什麼事?」羿英爵冷漠地問。
「今晚七點準時到霖園日式料理餐廳,冬梅廳,有你要的驚喜等著你。」
「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來見見你心愛的女人在我懷裡發浪的樣子。」夏展雲大言不慚。
「去你的,以前那幾個女人可以讓你用金錢哄騙,丹兒絕對不會。」羿英爵口吻凜然。
「那麼有自信嗎?要不要聽聽這是誰說的話,很精彩喔!」夏展雲錄下了丹兒的來電,截取了一段對話播放出來——
「……你今晚會來嗎?」
「好吧!」
「我等你。」
「英爵兄應該認得這是誰的聲音吧!今晚恭候你的大駕。」夏展雲訕笑,切斷了手機通話。
羿英爵眼底綻出冷光,緊握手機的手,指節突起,他難以相信,但那確實是丹兒的聲音……
他剛才親自送她去搭捷運,她明明說是要去買禮物。
難道……她對他撒謊?
她也是個拜金女,和他以前那些女友一樣,栽在夏展雲的金錢攻勢下?
不,不可能,她不是那樣的女人。
但為什麼電話裡有她的聲音?既然夏展雲有種下戰帖,就不可能拿造假的錄音晃點他。
他不相信丹兒會背叛他,除非他親眼看見。
他何妨就去一趟霖園,一切自能見真章。
他轉身就走。
「先生你的咖啡……你不要了嗎?先生……」便利商店的店員在他背後揚聲叫喚。
羿英爵無心管那杯咖啡,他沒有回頭直往停車場走去,心底煎熬著,除非見到事情真相,否則他心難安。
★★★
六點半,吉丹兒人已到了霖園日式料理餐廳,服務人員領她進了冬梅廳。
她邊走邊觀察,這餐廳裡是仿古的樓閣設計,獨立的冬梅廳有一扇扇鏤刻的窗,從外面就可以見到裡頭的擺設,並不是密閉式空間,這讓她有了點安全感。
她入內,夏展雲人已等在那裡,滿滿一桌的日式海鮮料理未曾動用。
「丹兒,我就知道你會來,來坐到我身邊。」夏展雲露出笑臉,起身朝吉丹兒伸出手。
吉丹兒沒有握他的手,而是把手背到身後,拒絕跟他接觸,很幸運地她聽到他心底巨如洪鐘的聲音在說——
「女人總是假正經,明明人都來了,還要假,今天不把你弄到手,我夏展雲名字倒著寫,誰要羿英爵那傢伙奪走我的大客戶,蝙蝠車的買主本來是我的重要客戶,我恨……工程車也讓他標得,簡直可惡到極點,贏不了姓羿的,就只好靠你了!吉丹兒,只要把你這女人騙上手,羿英爵被背叛,自然就會痛苦難受,我等著看好戲,就是看不順眼姓羿的太得意,非痛宰他不可。」
吉丹兒心底震動,原來就為了客戶找上羿英爵,夏展雲不得志,於是以搶女友的手段來讓羿痛苦難過。
她終於明瞭了,這就是他所謂的險招,真的好可惡。
「你這算什麼英雄好漢,自己留不住客戶,應該反省的是你自己,不是傷害羿,客戶會找上他,就是欣賞他的才華,你才是最最可惡的人。」她管不了太多,也不想坐下,直接站著指著夏展雲教訓。
夏展雲面色愕然,雙眼瞪直了看她。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想什麼?」這女人太奇怪了!
「奇怪的是你,你想贏過羿應該正大光明地用實力取勝,你不斷打擊他的感情,太不道德了!」
夏展雲感到很不可思議,他心裡想的全被她拆穿了!這女人看起來生嫩,怎會突然間一副不太好惹的樣子?
「我是不好惹,你最好自動退散,千萬別再來惹我。」吉丹兒取出包包裡的鑽表盒子,連同牛皮紙一併放到桌上還給他。
夏展雲心底一籌莫展,表面卻十分冷靜,他打開裝有鑽表的盒子,拿出鑽表在手上賞玩,陰冷地一笑,抬頭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