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偷窺他的心事,但他不願去回想,她也就無法聽見他心底的聲音。
「開標時間到。」公務單位派出三個人主持開標作業,一個人從箱子裡取出標單唱名底價,另一人在板子上寫上各家底價,一名在旁監督。
「展雲汽車三千兩百萬,宏達汽車代理商三千七百萬,華中汽車四千萬,永昌汽車三千一百萬,賓爵汽車廠三千萬,本次工程車招標由賓爵汽車廠得標,負責本單位工程車的承包。」
羿英爵整個人像被強力膠黏住似的,動也不動地看著台上板子上寫的底價,竟然和吉丹兒說的一模一樣。
這下他想不信她都難了,畢竟沒有人能知道招標底價,她居然精準地得知對手開的底價,並且數字一個不差,她是真的有特異功能。
「你相信我了嗎?」吉丹兒活靈靈的美眸凝著他看。
羿英爵移動僵硬的脖子,面對她,表情不可置信地看了她老半天,勉強地說了句:「真有趣。」
「這是什麼回答?」
「科學是要講求證據的。」事實擺在眼前,但他仍是半信半疑,潛意識裡不想那麼快就信了她。
「總比不信好。」她對他一笑。
他嗤笑,她又知道他心裡想的了。
「你到底是……哪來這種特異功能?」他得問個清楚。
「你給我的。」
「我?」為什麼是我?
「因為……我們……我們……」她該說出實情,他們是一對,可是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居然害羞得說不出口了。
「我們有緣。」他脫口而出,其實他本身是不信緣分這種玄妙的東西,看在她把底價猜得如此精準,他也贏得大客戶,姑且就不計較太多了。
她唇上綻著甜笑,眼底也綻著希望之光,他說對了一半,她開心不已,至少他相信他們之間有緣。
「走,請你喝東西。」他起身說。
「喝什麼?」她興致勃勃地跟著起身,兩人走出會議室,離開這家公務機構。
「便利商店的平價咖啡你喝嗎?」他看到對街有間超商,靠窗的地方明亮舒適,有提供座椅。
「喝啊,我要拿鐵大杯的。」她說。
「走。」他帥帥地抬抬下巴。
他們相偕一起過馬路,進了超商,一起買咖啡,坐靠窗的位子喝咖啡。
吉丹兒的心情像是雨過天晴,開心得直想笑。
羿英爵咬著吸管,側過臉瞥她的笑臉,本來還想要她滾,現在卻覺得她這人煞是有意思,也有趣,其實她挺可愛的,是他見過最動人的女人。
她默默的聽著他心裡的話,頭暈暈、臉紅紅的,她喜歡他一身的酷勁,雖然他的眼神令人心慌,可是她並不排斥他用欣賞的眼光看她。
兩人沒有開口,以心念「神交」。
「那隻狗在說什麼?」他興頭一來,問她玻璃窗外被主人牽著走的雪納瑞犬在想什麼。
「它說外面的地盤好大,它走到哪兒都想佔有。」她說著。
羿英爵看著雪納瑞犬在走過路樹時都一一的灌溉,其實狗狗出門到處留下自己的記號,是眾所皆知的事。
但他不信她或駁斥她的念頭,已不像之前那麼強烈了。
「我也養了一隻沙皮狗,叫酷哥,有空你來聽聽它有什麼心事,最近它老是窩在角落,叫它都懶得動。」他沒有考她的意思,而是想聽聽她有什麼新鮮的說法。
「好啊!有空把它帶出來。」吉丹兒很樂意。
「你可以來我家。」
「啊!」這神速的進展,超乎她想像的快,沒想到她這麼快就要登堂入室了,但她還沒準備好咧!
「只是叫你來聽它的心事。」
「你也對我有心電感應嗎?」她很好奇,她心裡想什麼他怎會知道?
他搖頭。「看你的表情就好像我意圖不軌似的。」
「沒有啊……」她暈紅著臉否認。
「是嗎?」他撫撫下巴,這才想到,萬一她真的什麼都知道,那他心裡對她曾有過的邪念,她一定也能感受到,可她為何從沒提過?
他之前也沒留心過這個,不過下次他會注意的。
「走吧,休息時間到了,回公司工作。」他喝完咖啡,率先離開座椅,走出便利商店。
「等等我……」她快快喝完,追上他,一起回公司。
★★★
第3章(2)
日復一日……
吉丹兒愈來愈喜歡和羿英爵一起工作。
羿英爵也漸漸習慣這老愛跟他說些有的沒的女人,沒靈感時就找她尋開心。「丹兒,你猜我在想什麼?」
「你想設計一輛大眾都能接受的車款在年底展出,當作主力商品。」
「全公司都知道年底有車展。」她答對了,他心裡驚喜,表面上卻沒有給太多鼓勵。
無聊的下午茶時間,他也不自主地想逗逗她。「丹兒,感應一下我心裡的OS。」
「你在想下午茶是要喝茶還是咖啡。」
「下午茶時間,大家不都想著吃啥喝啥?這不算數。」他敲著筆桿,拿逗她當樂子。「你要是說得出晚上我想做什麼事我就服了你。」
吉丹兒小嘴微啟,認真地聽聽他所想的,替他臉紅了,小心地說:「你想去單身酒吧找一個……可以和你共度一夜的美眉……」
他瞇起眼,從他的座位瞪向她的座位,她真能看穿他內心的想法已不令他驚訝,但是……他仍保持理智,做合理的懷疑。
「你跟蹤過我?」他質問她。
「沒有啊!」
「我是會去單身酒吧,那裡確實有很多美眉。」
「別去……好不好?」
「你說什麼?」
「我可以……陪你。」
「多少錢?」他全身都熱了,體內沉睡的野獸受到刺激猛然醒了過來,他是熱血男子,想擁有軟玉溫香的慰藉純屬正常,但他從不賒帳。
「我……不知道你要帶多少錢,逛夜市花不了幾百元吧!」她脹紅了臉。
「逛夜市?」他怔愕。
「我可以陪你去逛夜市,吃東西。」
他要的並不是這個,難道她感應不出來?
她當然知道,但她怎可以那麼快就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