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紅豆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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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他又不像石炎官來者不拒,人盡可妻!」這就對啦,紅豆也一定不合你胃口,所以我更不煩惱。」

  紅豆無胸無臀,就像營養不良的干扁豆芽菜,絕對引不起男人的興趣。

  「就讓紅豆出閻王門去見識見識外頭的世界吧。」石炎官拋下結論,擅自為他做出決定。

  白雲合無奈苦笑,看來不瞭解情況的人,並不只有紅豆。

  他是要去辦事,可不是去逛大街!

  * * *

  「換洗的衣物帶齊了嗎?銀兩?糕團?木梳?束髮帶?錦鞋?」粗獷的男音以溫柔到令人泛起疙瘩的口吻,反覆交代,生怕有絲毫遺漏。

  「嗯,都帶了。」

  「想吃什麼、想玩什麼、想買什麼,就跟你二小叔說一聲,知道嗎?」

  「知道。」

  「對了,還有這把匕首,要是遇到手腳不規矩的臭男人,就『刺』的一聲,賞他一刀,別客氣,明白嗎?」

  「好。」紅豆寶貝似地收起精緻的匕首。

  白雲合半靠在赭紅的大門邊,好笑地看著耍寶父女檔上演「十八相送」。光是炎官叮嚀囑咐所花費的光陰,就足夠讓他完成此次的任務,然而他卻同意帶著「絆腳石」來延遲進度,他也搞不懂自己的心思。

  或許是紅豆破涕為笑的臉蛋,讓他為之心軟。

  「最重要的一件事——」

  石炎官突然放大的音量,讓白雲合豎起耳朵。總算講到最重要的事,是否也代表長時間的訓話即將結束?

  「千萬別讓你二小叔碰酒,連小小一滴也不行,知道嗎?」石炎官認真對紅豆說道,虎目朝白雲合看去。

  「二小叔的酒量很差嗎?」紅豆好奇地瞧著兩人臉上各異的神情。「差,不但酒量差,酒品更差,小乾爹方纔所有叮嚀的話都可以忘,就這一點絕對絕對不可以忘記!」石炎官要求紅豆的保證,她乖乖點頭。

  「交代完了嗎?我可以將紅豆姑娘帶走了嗎?」白雲合終於出聲打斷依依不捨的兩人。再拖下去,天色都要黑了!

  「再等一會兒!」石炎官不滿地怒瞪他,轉向紅豆的臉孔隨即又溫柔似水,變臉如同翻書般迅速。「記住了沒,要不要小乾爹再重複說一次給你聽?」

  天啊!還要重複一次?

  白雲合牽過駿馬,一躍而上。他身子略壓低,右手勾住紅豆纖腰,利落地將她攬上馬背,奔馳而去。

  他早在三刻之前,就該直接採用這招,省得白白浪費寶貴時間!石炎官回過神來,暴躁地跳腳怒罵,吼聲震天。

  可惜與千里神駒的速度相擬,只化做一道悶雷,傳不進他們耳中。

  第四章

  「咱們要往哪去?」坐在馬背上,紅豆度過了她第一頓的「野餐」,見天色漸漸由昏黃成暗黑,而他們還在樹林裡奔馳,她努力撐起沉重的眼皮,不讓倦意席捲神智。

  「先找客棧落腳休息,再遲的話,咱們就得露宿荒野。」白雲合右手策馬,左手輕扶在紅豆腰間。經過大半天的折騰,他明白紅豆吃不消旅途顛簸。

  全怪炎官嘮嘮叨叨,拖延了他們的行程,今日要趕到汴京是相當困難了。

  靠在白雲合臂彎中的紅豆漸漸打起盹來。

  收攏敞開的外衫,他包裹住紅豆玲瓏的嬌軀,不讓寒風透入一絲一毫。

  林間不遠處閃爍著微弱火光,像是偏遠荒郊的獵人住戶。

  唯今之計,只能向獵戶借居一宿了。

  驅馬前進至木屋前,門前窄庭坐著一名婦人及兩名稚童,正疑惑好奇地看著他們。

  他放輕動作躍下馬兒,如行雲流水般未驚醒紅豆。

  「夫人。」白雲合溫和一笑,柔化俊秀的臉龐。

  「這位公子,有何貴事?」婦人回以淺笑,客氣詢問。

  「我與侄女因延誤時辰,恐怕今晚入不了汴京城,可否叨擾一夜?」

  「公子言重了,出門在外,原本就諸多不便。只是借住一宿,沒問題的。」婦人豪爽地允諾,隨即又道:「不過,恐怕得麻煩公子與另一位借住的公子同擠一房。」

  「好巧,還有其他人?」

  婦人牽起稚童,將白雲合領進木屋內,「數刻前,有一名俊雅活潑的年輕公子來借宿。這位是我夫君。」她介紹坐在桌前的壯碩男子。

  「打擾了。在下姓白,白雲合。」

  白雲合才報上名字,左側房的木門「砰」地一聲,甩彈開來,驚醒美夢連連的紅豆,並嚇哭兩名膽小的孩童。

  一名面若冠玉,年齡與白雲合相近的男子,錯愕中又帶欣喜地盯著他。

  白雲合笑意盎然的面容,在看清來人長相時瞬間冷然凜冽。

  「白雲——果然是你!」男子撲向白雲合,語調中有濃厚的興奮及狂喜。

  狹隘的屋內並沒有提供太多逃離的空間,白雲合雙手又抱著紅豆,形成進退不能的窘境,被男子抱滿懷。

  「我好想你!沒料到上天當真聽到我的日祈夜盼!白雲,喔……好懷念!」他反覆磨蹭著白雲合,享受似地瞇起眸。

  白雲合暗運起內力,準備將纏上他的男人震開,可還未施力,紅豆一雙纖手先推開男子。

  「走開!臭男人!你壓到我了!」紅豆嘟嚷,揉揉小鼻頭。

  男人一怔,瞧瞧白雲合,再看看紅豆,眼眶內竟泛起薄薄水霧。

  「你……你成親了?」他抖著嗓,可憐的表情活似他是讓白雲合無情遺棄的對象,紅豆反倒成了小狐狸精。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我一直在等你呀!你沒良心……嗚嗚……」男子抽抽噎噎地控訴,臉孔埋在雙掌內,肩頭一顫一顫地,哭得好不傷心。

  白雲合放下紅豆,揚手揪緊男子的衣領。

  「風裳衣,收起你唱戲的本領!」他冷冷應對,彷彿對這種戲碼司空見慣。

  名喚風裳衣的男人抬起頭,臉上未見濕意,只有笑咧的嘴。

  「別這麼無情嘛,你以前都親切地喚我『裳衣』呢。我真的好想你。」他趁白雲合不注意時,使力捧住他的頰,印上數吻,嘖嘖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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