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空就沒空。」正好,她根本不想理他。「我不管你跟Tim的交情有多好,就我個人來說,我一點都不想和你扯上關係,所以可不可以請你不要理我,我們各走各的路,OK?」
「恐怕不能。」段譽杭語氣嘲諷的回道。「雖然我也和你一樣不想和你扯上關係,但恐怕由不得我,Tim堅持我必須一路陪伴他的未婚妻,協助你找到寶石。」
「我不是他的未婚妻,我也不需要任何男人照顧我,我憑自己的力量就能找到寶石。」她不知道廖添丁都跟他說些什麼,但她堅持不需要男人的幫助,特別是他的幫助。
「哦,那你知道你要找的是哪種寶石嗎?」段譽杭的嘲諷沒完沒了,姬紫沙都快發瘋。
「當然知道。」當她是笨蛋嗎?「我還有寶石圖樣——」
姬紫沙塗著粉紅色蔻丹的纖纖玉手在皮包裡摸了半天,就是摸不到那一張薄薄的紙,段譽杭眉毛挑得老高等著看她變戲法,無奈沒有就是沒有,她就算抓破皮包,也找不到那張寶石圖樣。
「你找了半天,圖樣呢?」他打量她的粉紅色皮包,雙C交叉logo走到任何地方都能教人眼睛為之一亮,只可惜國際知名品牌並沒有為她增添風采,只會使她顯得更加無知。
「你等一下,我正在找了……」
「是不是這一張?」段譽杭毫不客氣地從褲袋中掏出一張紙,攤開來給她看。
姬紫沙的眼珠子幾乎暴凸,這不是她的寶石圖樣嗎?怎麼會在他的手上?
「你把它遺忘在咖啡廳,是你的未婚夫幫你收起來,然後再轉交給我。」他用嘲諷到不能再嘲諷的語氣,回答姬紫沙無聲的疑問,終於引來她的全面反抗。
「你要我說幾次,Tim不是我的未婚夫,只是我目前的男友!」姬紫沙卯起來跟他比大聲,就怕他耳背聽不清楚。
「目前?」段譽杭聞言發出冷笑。「原來你還打算更換男友,我真是為Tim感到悲哀,虧他還對你一往情深。」看來她遺忘的不只是寶石圖樣,還包括Tim,聽說那天他獨自回家,她連送都不讓他送,只因為Tim無法幫她來摩洛哥尋找寶石。
「你真是個討厭鬼,幸好我不必跟你扯上關係!」姬紫沙被他激得哇哇叫,什麼形象都省了,反正又沒有攝影鏡頭對準她。
「你和我都沒有那麼走運。」抱歉讓她失望了,事情沒這麼容易解決。「我們注定有所交集,至少必須有短暫的交集!」
「什麼?」這話怎麼說?
「我欠Tim一個人情,他要我來摩洛哥協助你尋找寶石,只要順利找到寶石,我欠他的人情就能一筆勾消。」段譽杭解釋。
「那是你和Tim之間的問題,跟我沒有關係,我沒有必要忍受你。」他們才第一天見面,就已經快要拿刀砍對方,等找到寶石,身上的血恐怕已經流乾直接變成木乃伊,她才不要死得那麼難看。
「誰忍受誰還不知道!」段譽杭反擊。「總之我打算還清欠Tim的人情,這件事由不得你說不。」
段譽杭心意已決,姬紫沙則是快要發瘋,心想怎麼會有這麼霸道的男人?簡直太離譜了!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責任。」無視於她陡然放大的眼睛,他自顧自地決定。「我警告你最好別給我惹麻煩,否則我就扭斷你的脖子。」
非常豪氣又有用的警告,任何人只消打量他粗壯的手臂一眼,都會相信他的話,況且他的眼神又非常認真。
認真的男人最吸引人,然而姬紫沙非但沒有感受到他的魅力,反而快要氣瘋掉。
每當她面對憤怒,氣得不知所措,都會下意識地——
「啊——」放聲尖叫。
「閉嘴。」段譽杭根本不清楚她在發什麼神經,只是低聲警告她,不許她出聲。
她瞄了他一眼,繼續尖叫。
「啊——啊——」她要叫到世界毀滅,要叫到震垮萬里長城,要叫到——
「啊——啊——」要叫到她的聲帶完全發不出聲音!
段譽杭當然不可能知道她尖叫的原因,但他的兩手已經開始發癢,恨不得扭斷姬紫沙的脖子。
第2章(1)
熱騰騰的薄荷茶端到姬紫沙面前,淡黃色的茶汁尚冒著熱氣,姬紫沙卻對面前的熱茶視而不見。
「喂!」段譽杭見她一直發呆,技巧性地用手肘拐了她一記,姬紫沙這才回過神,愣愣地看著滿臉笑意的商隊主人。
對哦!他們還在開宴會,也尚未離開沙漠,她卻在想一開始到達摩洛哥的事。
「你要是敢拒絕,我會扭斷你的脖子。」段譽杭怕她搞不清楚狀況,低聲警告她別再出糗。
姬紫沙連忙伸出雙手接過薄荷茶,順口說了一聲:「Merci!」怎麼知道又惹到他。
段譽杭聞言挑高眉低聲諷刺姬紫沙。「你明明知道他們不懂得法語,是以為自己說法語比較高尚嗎?」
她只是想表達謝意,卻被他惡意扭曲,姬紫沙終於再也忍不住,氣憤地站起身,將手中的薄荷茶往他身上潑去。
唰!
潑得段譽杭一身。
大家見狀都嚇壞了,這在回教世界中簡直難以想像,可蘭經教導妻子要順從丈夫,她不但不順從丈夫,還當著外人的面給他難堪,這下子鐵定挨打。
姬紫沙也嚇了一跳,也和在場所有人一樣,為自己的衝動感到不可思議,她竟然有勇氣這麼做。
段譽杭精通各類武術,從跆拳道到日本劍道,沒有一樣不是上段的,可他竟然躲不掉她的攻擊,可見她的舉動有多令人意外。
「坐下。」他咬牙切齒地要姬紫沙乖乖坐好,姬紫沙愣愣地看著淡黃色的液體流過他的臉頰,滴到卡其色的衣服上,感覺他的臉色也和身上的衣服同樣難看。
「我再說一遍,坐下。」段譽杭盡可能壓低聲音給她面子,姬紫沙才不管他說什麼呢!她憑什麼忍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