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妙的觸碰,讓她再度發出醉人的吟哦,不知過了多久,她全身酥軟如一灘水,淪陷在激吻之中……
他再度吞沒她的唇,只想順應自然地吞食彼此、取悅她……
直到他修長有力的腳不小心掃到一旁桌上的玻璃杯,水流聲倏地滴滴答答地流淌至地上,他的理智瞬間被這盆冷水喚回。
「該死!我在幹什麼?」他低咒一聲。
剛剛才發現自己喜歡她,他就如此急躁、狂肆,像個衝動的青少年。
他起身,撤離了她的身體,暗罵自己太衝動,可能會嚇到她。
她是一朵清新的百合花,跟那些主動黏著他、嬌艷熱情的女人不一樣。就因為喜歡她,但仍然無法確認自己可以在愛情中產生衷心的信賴,所以他更不該輕易地侵犯她。
良久,她回神後,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胸前一片涼。
她低頭看看自己,襯衫的扣子被扯斷了,露出半罩的內衣,嫩白的頸項和胸部因為他的吻而出現了粉紅的唇痕,證明他有多麼飢渴威猛,吻勢銳不可當。
她臉紅地拉好衣服,心裡不禁猜想著她是不是碰觸了他的傷口?不然他怎麼在吻了她之後,突然低咒出聲?他是不是後悔自己吻了她?還是他只是不小心吻了她而已……
她的腦袋好紛亂,理不出頭緒來,他卻體貼地將她掀起的窄裙拉了下來。
「時間不早了。」
看見她撩人的酥胸上烙下了屬於他的霸道印記,他才發現自己有多粗野。他趕緊別開視線,就怕又會控制不住地撲向清純可人的她,讓她明天無法下床。
「我走了,門要鎖緊。」他快步走向大門,叮嚀著。
「嗯,再見。」走到門邊的她,見他移步離開,眼中突然流露一絲失落。
就這樣目送他離去,她的水眸漾著不捨。
還沒有釐清他落下吻後的內心感受,愛情卻已在她毫無防範下,輕叩她的心門了。
她依依不捨地走入室內,看到鏡中兩頰呈現粉紅嬌羞的自己,一絲甜蜜又悄然滲入心底。想起方才兩人倒在沙發上熱情地吻著彼此,那澎湃洶湧的情意,仍不可抑止地在體內奔騰壯大。
究竟他是因為酒精才一時衝動想碰觸她,還是因為喜歡她所以情不自禁地想吻她?
如果他是因為衝動而碰觸她,只把她當作是一個新鮮的對象,她願意成為他收藏的紅粉知己之一嗎?
這問題令她苦惱了,今晚,她肯定不好睡。
★★★
星期一上班,屈奇走進辦公大樓裡,進入專屬的電梯,從鏡子中,他看見了眼下掛著黑影的自己。
那個小女人,讓他失眠了。
一個不經意發生的吻,卻成功地搗亂了他冰封已久的心,開啟了他身上的某個開關。
兩個晚上,他想的都是她澄澈慧黠的雙眼、柔軟潤澤的嘴唇、迷人甜美的笑容、令人回味的甘醇氣味……
他承認她是個特別的女孩,她懂得扮演好擔任的角色,以後絕對會是個賢內助,但是經歷過一次失敗婚姻的他,清楚地知道愛情之於他,是不能碰觸的毒藥,就算她夠特別,少了女人的虛榮矯情,他難道就不會再受一次傷害嗎?
愛情悸動的感覺愈是清晰,他愈是惶惑不安,只能退縮膽怯地躲在保護殼裡。
一次難以抹滅的愛情傷害,讓他沒有把握再接受一段感情……
他走進辦公室,想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卻聽見了安宏儒對左又寧發出哀嚎的聲音,他的耳朵立刻下意識地拉長。
「你昨天是不是去約會了啊?」
「怎麼會突然這樣問?」左又寧笑著問。
「因為你的頸子上……出現可疑的粉紅印記啊!快老實說,是哪個男人在你身上種草莓?」
安宏儒的觀察力真敏銳,左又寧本想找個藉口搪塞,但抬眸,一看見始作俑者進門,她突然又噤口不語,不知該如何接話才好。
「安,你不工作,在鬼叫什麼?」屈奇保持平靜,想替左又寧化解危機。
「屈總,又寧好像有對象了,這教我怎麼不著急啊?」這個大發現讓安宏儒覺得稀奇,畢竟之前都沒聽她說有男朋友,怎麼會突然被種下草莓?
雖說兩人只是同事,但很談得來,尤其知道她家人都移民新加坡後,他早把聰慧的她當妹妹看待,只是她突然有對象,他卻被蒙在鼓裡,心裡總覺得怪,她實在沒道理不告訴他啊,虧他還把她當妹妹般教導照顧。
雖然屈奇就是那個種草莓的兇手,但他表面上仍不動聲色,故作沒事地安慰他。「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年輕女孩有人追很正常。」
「又寧她聰明又漂亮,有人追是很正常沒錯,不過她畢竟年輕單純,涉世未深,父母又不在台灣,萬一吃了大虧,那怎麼辦?我得多關照她才行!」安宏儒落落長地講了一堆,表明著對她的關心。
安宏儒本來就愛耍寶,他這番話,讓左又寧覺得好笑又感動。
「又寧你別笑,快說那個臭男人是不是常送報表來的業務經理?還是那個一直想約你吃飯的企劃主任?還是……」
安宏儒這一串的追問,讓原本假裝不在意的屈奇,一顆心霎時懸得老高,緊皺的眉頭幾乎可以夾死蚊子了。
她身邊什麼時候多了一堆蒼蠅環繞了?他怎麼都不知道?
「都不是,是……」左又寧突然偷偷地看向屈奇。
「是誰?我一定要做好驅除害蟲的工作!」安宏儒身為主任秘書,覺得有責任要好好地保護又寧。
屈奇一對上她的眼神,心情不禁陷入矛盾中。
漫長的五年,他不敢碰觸愛情,就是害怕會重蹈覆轍,痛徹心肺。
然而,一聽到又寧有人追求,他雖然極力說服自己又寧是個好女孩,值得好男人追求、值得被疼寵、值得擁有幸福,但只要一想到又寧身旁即將有其他男人圍繞,他的心就有如沸水般滾燙,整個躁亂不安了起來。
他察覺到自己的惶恐不安,甚至自私地想驅光圍繞在她身邊的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