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丫鬟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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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雙雙的頭愈垂愈低,咬著唇瓣的貝齒也愈陷愈深,娘親所說的話,她全都懂,但懂是一回事,有沒有辦法做到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許金花強迫女兒抬起頭來,直視著女兒的雙眼,認真說道:「雙雙,小姐對你好到無話可說,你不能對小姐做出忘恩負義的事,明白嗎?」

  不停掉淚的雙雙很想大喊,她壓根兒就不想當知恩圖報的好人,這一刻就算全天下的人罵她忘恩負義,她也想盡情去愛嚴釋策,可是……她不行,她沒辦法狠下心不理會娘親的勸阻,沒有辦法昧著良心去做不該做的事。

  何況不管小姐是否與她情同姊妹,倘若她硬是搶走嚴釋策,已失去爹娘的小姐,又要失去唯一能依靠的未婚夫婿,這叫小姐情何以堪?

  「你配不上嚴當家,像他那麼優秀的人,唯有小姐才有資格與他匹配。」事實雖然殘酷,但終究得去面對。

  終於找到說話力氣的雙雙沮喪地垂下雙肩,有氣無力道:「你說的,我全都明白。」

  「你能明白是最好,過兩天娘和你爹就帶你回『福報村』去,以免你胡思亂想。」許金花已經通盤想過了,以後不能再讓雙雙待在小姐身邊,倘若一時耐不住,還和嚴釋策互訴情衷,豈不是對不起小姐?與其讓小姐遭受背叛,傷心以淚洗面,不如讓她橫下心來,斬斷這段不該有的孽緣。

  「什麼?」雙雙渾身一震,要她離開嚴釋策,豈不是等於要將她的心硬生生挖出來,她如何走得開?就算真走開了,沒有了心的她可還活得下去?

  「這是你該做的。」許金花拍拍雙雙的肩頭。

  雙雙鼓起勇氣,懇求的看著娘親。「我……我不想走。」

  許金花眼一瞪,以最嚴厲的語氣說:「你不走不行,難不成你想見小姐不幸,那你就開心了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想待在嚴釋策身邊,只要能看著他,我就會覺得很幸福,我不會奢望更多的,求求你,讓我留下來好嗎?」雙雙抓住娘親的雙手,不住卑微乞求。

  「不行就是不行,要知道,做人不懂感恩圖報,可比禽獸還不如!」許金花用力甩開她的手,拒絕接受她的乞求。

  「可是……」

  「沒有可是,過兩天咱們就向小姐和『未來姑爺』辭行,不許你再有不當的貪念,懂嗎?」許金花狠狠斷絕她的想望。

  連最卑微的願望都被斬斷,雙雙徹底絕望,沉重的黑霧籠罩全身,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就像任人宰割的俎上肉,再也無力掙脫。

  「你好好想想我所說的話吧!」許金花不許自己心軟,老爺與夫人已死,她有責任好好照顧小姐,即使雙雙是她的親生女兒,她也絕不能讓雙雙奪走屬於小姐的幸福。

  她將話丟下後,便不再多言,毅然決然離開了雙雙的臥房。

  被留下來的雙雙但覺一股寒意籠罩全身,宛如墜入冰窖一樣,冷得她不住打哆嗦,再也哭不出淚水的紅腫雙眼茫然望著雅致的臥房。

  曾經她是那樣快樂幸福的待在這間房裡;曾經只消她一睜開雙眼,嚴釋策就會在床畔對她展露最溫柔迷人的微笑,所有與他發生過的事皆美得不可思議。

  或許是她沒資格得到幸福,或許是因為與他有過的種種太過美麗,以至於在轉瞬間破碎幻滅。

  娘親說的對,做人不可不懂知恩圖報,不管她有多愛嚴釋策,不管離開他是否會痛不欲生,都不能厚顏無恥賴著他。

  她不能讓嚴釋策為她背負背信棄義的惡名,因她飽受諸多責難,遭世人唾罵,那簡直比殺了她更教她痛苦萬分。

  嚴釋策待她情深意重,她不能自私陷他於不義,不行!

  除此之外,她也不能讓爹娘因她而蒙羞,無顏見人;更不能讓小姐因她無所依恃,零丁孤苦。

  光想到為了成就自己的愛情,會害慘這麼多人,她就難受到喘不過氣來。

  「我該要懂得放手的,不是嗎?」哭啞了的嗓音說服自己放下,不要再自私執著。

  只是呵只是,她的心,似被人正用利刃刨挖著,鮮血淋漓,好痛哪!

  第8章(1)

  書房內的氣氛凝窒陰鬱,嚴釋策望著坐在對面一派輕鬆的冉芷凌。

  「好茶。」冉芷凌嫻靜優雅地品評西湖龍井。

  嚴釋策面無表情地看著未婚妻,他為她能夠安然無恙逃出生天一事感到開心,但僅止於此,他對她並無男女之情。

  「冉姑娘喜歡的話,改明兒個可以帶一些回去品嚐。」他淡笑說著,言下有不留人之意。

  冉芷凌捧著茶盅的手頓了下,唇角輕揚,並未對他明顯的逐客之意動怒,但也不表明她究竟是走還是留。

  「冉姑娘自稱是嚴某的未婚妻,但不知當年的訂親信物何在?」她的眉宇、神態,依稀存有童年的影子,他幾乎可以完全確定她就是冉芷凌,明知翡玉銜尾螭龍就在自己手中,仍舊要這樣故意問上一問。

  「因為某些原因賣了。」原本泰然自若的冉芷凌聽他提起玉珮,臉色略顯難看。

  他攤開雙手問:「賣了?那我要如何確定你就是真正的冉芷凌?」

  「你已經確定在客房裡哭得梨花帶雨的人是雙雙,而不是我,不是嗎?不過你會有所懷疑也是理所當然,你可以找冉府的僕傭過來證實,看我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冉芷凌。」

  冉芷凌心裡暗暗犯著嘀咕,都怪某個笨蛋不懂得翡玉銜尾螭龍的價值,當她聽見那個笨蛋得意洋洋告訴她當了十兩時,整個人氣得都快厥過去了。

  思及雙雙正窩在房裡傷心欲絕,嚴釋策的唇緊抿成一直線,額際隱隱可見浮跳的青筋。

  「我會找他們過來證實你的身份,在此之前,唯有暫且委屈姑娘了。」

  「不委屈,倒是若證實了我的身份,不知嚴當家是否會履行對我爹娘的承諾,在年底前迎我入門?」冉芷凌不疾不徐放下手中的茶盅,水亮明眸無畏地對上嚴釋策深幽的黑瞳,要求他給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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