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寧昱凱看著她,眼底深沉,被慾望的色彩浸染,卻不顯急躁。他俊秀的臉在這刻顯得很男人,就連注視她的方式都帶著無形的壓迫,使她渾身不自覺泛起熱度來。
冉擷羽嗚咽一聲,不禁低語。「妖孽啊妖孽……」
從以前她就覺得這小子妖孽得緊,分明沒啥情場資歷,但他用那雙深黑的眼仔仔細細看著一個人的時候,目光總能讓人全身都燙,像是染上什麼熱病,又心跳又臉紅。現在有經驗了,等級更是大大不同,冉擷羽兵敗如山倒,腰軟無力,拿他沒轍,只得認分地將兵權乖乖交付給他。「那就……隨你喜歡吧。」
這句話變成接下來一切的開端,只見寧昱凱深邃的眼一亮,立刻換他壓住了她。冉擷羽在情事中總習慣處於上位,說是她經驗值較高,懂得拿捏分寸,實際上是不想讓他看見自己被弄得狼狽失控的樣子……不管怎麼說,她都是年紀大的一方,這可是關乎成熟女人的面子!
寧昱凱哪會不知,除了第一次她意識濛濛地任他為所欲為外,之後他都配合著她的步調,隨她高興怎麼來。難得這回她肯解禁,寧昱凱笑著親了親她的額角。「放心,我不會太過分的。」
然後……接下來冉擷羽便親身體會到,世界上有幾件事不可信:一是賭徒的運氣,二是政客的話,三——就是男人在床上的保證!
可惜到最後,她連抗議的力氣都沒了。
★★★
「……我餓了。」
再有意識的時候,窗外天色已黑,她躺在房間的床上,而身後的男人則以手緊緊環抱著她的腰。
兩人渾身赤裸,肌膚相貼的地方還帶著黏膩的汗水,可她卻覺得挺舒服,倘若不是害怕肚子因過分飢餓發出咕嚕叫的聲音,冉擷羽可能還懶得開這個口。
於是寧昱凱親了她一下。「好,我去弄吃的。」
「叫外賣吧,你應該也……呃,累了吧。」至於是因何事而「累」,理由大家心照不宣,不言而喻。
「是你的事就不累。」簡單的情話,他說得萬分自然,眼角眉梢都帶著吃飽喝足的笑意。「吃外食對身體不好,不健康。」
「少來了。」冉擷羽翻了個白眼。「這一陣子不知是誰老買菜市場的熟食回來?既然都不健康過了,也不差這次。」
寧昱凱一時無語,冉擷羽想他是默認了,正準備翻身去找外賣電話,卻聽他道:「那些菜不是菜市場買的。」
「嗄?」
「是我媽做的。」
這話一出,兩人便陷入有點尷尬的沉默,冉擷羽無言。好你個寧昱凱,居然從那時便在騙我?!
不過最終她還是歎了口氣,算了,都決定放開了。「以後叫她不用特地弄了,反正我胃也不好,不能吃多。她閒著想弄我不反對,有事就別勉強,我可不會因為這樣就感激她。」
「嗯,我知道。」母親那麼做,可能也是想讓自己感覺好過一點,他沒打算阻止,只要擷羽不特別反對就行。
冉擷羽瞥他一眼。「啊你不是要做飯?怎麼不快去?」
別怪她態度高壓,實在是這小子把她折騰得抬根指頭都嫌累,眼望著窗外轉黑的天色,這般縱情聲色,冉擷羽真是欲哭無淚。
「好。」寧昱凱應聲,放開她後便轉而穿上衣服,離開之際不忘叮囑。「還有力氣的話就先洗個澡,然後再下來吃飯。」
「我沒力氣,不想動……」
寧昱凱拿她沒轍。「好吧,我拿吃的上來。」
他喜歡寵她、照顧她,看她為自己而開心,那使他很有成就感,曾經離開她的那段期間他放任自己,每天吃外食、狂抽煙,甚至懶得打理一切。分明該覺得自在,可他卻只感到空乏無趣。花朵需仰賴土壤才能種植存活,但土壤若失去了花,不過就是一個毫無生機可言的存在,不值一提。
付出也要有願意承接的人,才有意義。
寧昱凱走到廚房準備弄些吃的,這時,他手機響起。「喂?」
「我那個不肖女沒回來,她在你那裡?」是於覓。
他撇頭望了眼被他們扔在門口的包包,儘管電話裡的人應該沒敏銳到察覺他們這段時間沒接電話是在幹什麼「好事」,但寧昱凱仍有些尷尬。「嗯。」
於覓鬆口氣。「那就好,她那點破東西還丟在我這裡,改天叫她來拿,還有……」她頓了頓,語氣忽地變得正經。「賢婿。」
寧昱凱一笑。「丈母娘請說。」
第10章(2)
於覓用這口吻跟他講話的時候,就表示肯定是有關擷羽的重大事件要發表,這回也不例外。
寧昱凱聽著,面色越來越沉凝,良久,他歎了口氣。「嗯,我知道了。」
他弄了碗麵給冉擷羽,聞到食物的香氣她精神來了,連忙爬起來唏哩呼嚕地吞面,寧昱凱坐在床沿瞅著她餓死鬼投胎的模樣,驀地開口:「剛才于小姐打給我。」
「素喔?」冉擷羽把一口面吞下去,想起自己忘了跟好友交代去向,不禁有些赧顏。「咳,她怎麼說?」
「她說你主編有意要派你去紐約一年半,這事你沒跟我講過。」
「噗!咳咳咳!」冉擷羽被湯水嗆到。於小覓你好樣的!出賣我出賣上癮了是吧?!「呃……我會拒絕。」
「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這……要一年半耶。」
「嗯,我聽說了。」寧昱凱表情仍淡。「你不想去?」
「怎麼可能!」下意識回完話後才覺不對,靠夭,她怎麼這麼容易就被逼出真心話了啦!「其實還好……」
寧昱凱笑了。「一年半,是有點久。」
「嘿啊……」
「但如果你想去就去吧,不用顧慮我。」他輕撫上她的臉,說實話,他內心當然不希望她去,工作什麼的他一點都沒放在心上,對他來說,她需要做的就只是待在他身邊,哪裡都不去。但這是她期望已久的機會,他不能任憑一己之私要她放棄,儘管他很想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