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女武神的凱旋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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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 黑夜

第 19 頁

 

  「白飯有剩一些,還有張媽媽送的醬菜,我煎豬排和燙地瓜葉,再配蛋花湯好嗎?」這些花不了多久的時間就能弄好。

  「好。」秦緋雲捧著臉頰,坐在餐桌上,笑看雲崢為她洗手作羹湯的模樣,覺得長途飛行的勞累瞬間一掃而空。

  因為母親生病,雲崢才小學就學會簡單的廚藝。現在他挽起袖子來俐落地料理食物的樣子,在她眼裡可一點也不輸名廚啊!

  雲崢一邊忙,一邊和她解釋白老師的舞蹈教室上禮拜發生的事。

  「好像是白老師的前男友因為不甘心分手,所以帶了人去鬧,打破玻璃還潑油漆。白老師現在在找新地方,弦叔找了警局裡認識的人去處理,然後因為白河叔叔的請托,所以現在白老師住我們家,每天上課時我或白河叔叔會陪她一起去帶學生過來。」

  「幹嘛不先停課?」學生的安危也要考量吧?

  「應該也是會停課吧,事情鬧到現在,有些家長已經不讓學生再上課了,弦叔和白河叔叔正在想辦法,白老師很需要這份薪水,還願意上課的就請他們移駕。」

  還真是沒天理。爛男人鬧一鬧,還不知道恐龍法官會怎麼判,但女方這邊已經連討生活混口飯吃都成問題,什麼鬼嘛!這種EQ低的男人怎麼不全綁水泥桶沉到太平洋算了?還要留這種人在世上繼續排碳製造溫室效應,瞭然!

  雲崢先把湯上桌,讓秦緋雲能先喝碗熱湯暖暖身子。

  「小心燙。」

  「你覺不覺得,舅舅是在獻慇勤啊?白河叔叔那裡又不是沒地方可住。」她沒記錯的話,他一個王老五還住在一棟五層樓的透天厝,好像也沒分租給別人吧?

  某人愛屋及烏到連堂妹也一起照顧哦?呵呵呵……

  雲崢拿鍋鏟翻豬排的動作頓了頓,也不知道該不該在長輩背後說這些,而且到時秦緋雲一定會追問更多……

  「白河叔叔……好像……」還是說吧,否則誰知道這丫頭以後會不會又搞出什麼花樣來。他可沒忘記暑假時她一直在她舅舅面前說些誤導的話,現在想想弦叔實在太可憐了,「他好像想撮合他堂妹和弦叔。」

  「噗——」秦緋雲一口湯很不雅地噴了出來。

  雲崢將青菜盛盤,拌了一點豬油和蒜茸醬油,端上桌,沒好氣地抽了紙巾給她,「知道了吧,所以你不要再搗蛋了。」

  秦緋雲接過紙巾,本來想替自己辯解,但仔細一想,該不會因為她的那些小動作,導致某人因為內心無法克制的嫉妒而讓心事曝了光,然後另一個某人或許因此猜到了這不知持續多少年的秘密,在不想點破又不想失去好友的情況下,就決定……呃……

  世間最惆悵,莫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何況是橫亙在兩個好友之間,那不能說的秘密……

  突然間,秦緋雲覺得一陣心酸,覺得自己暑假時自以為無傷大雅的小小惡作劇,原來那麼可惡,忍不住落寞地低下頭來。

  雲崢拿出桔醬倒在盤子上,然後將豬排切成一小口一塊,轉身時就見秦緋雲懺悔般地垂頭喪氣的模樣,忍不住又想揉她頭髮,但因為自己一手油膩而作罷,他轉身去洗手,邊道,「你不要想太多,成年人的世界太複雜了,一件事情背後的曲折不見得就是我們想的那樣,所以我說我們都不要管,船到橋頭自然直。」

  秦緋雲抬頭看他擦著雙手坐到她旁邊,「你的口氣好像老頭哦。」

  雲崢沒好氣地撇嘴,「吃飯吧。」

  秦緋雲看著他還特地切成一小口一塊的豬排,忍不住有點好笑。哪有人把豬排切成這樣啦?她突然想到這個傢伙被她逼急了,寫出那封「言簡意賅」,還飛過一個太平洋的情書。因為一直很好奇臉皮薄的他怎麼會這麼做,於是她從口袋裡像抽出王牌一般抽出那張折疊整齊的信紙,拿到他面前。

  「認不認得它啊?」她的口氣有點囂張,簡直是得寸進尺到極點。

  雲崢怔住,有些遲疑地拿過那張信紙,才攤開一半臉就爆紅了,「你怎麼……」

  秦緋雲傾身向前,「怎麼?這不是你寫的?」想賴帳?

  她簡直像黑社會大姊頭拿著借條討債的姿態,讓雲崢在尷尬臉紅之餘,有點頭痛。「是我寫的,可是……」他本來沒有把信寄出去!

  那天他在醫院時,母親發現他好像有心事,他就把秦緋雲生氣地要他回信的事說了一遍,母親才對他說了,花心思用花言巧語誘哄,不如真心誠意地傾訴。然後他回家左思右想,就只想到這四個字。

  可是要他這麼特地寄信只為了說這四個字,又尷尬彆扭得很,郵資雖然貼了,但就是遲遲不敢寄出去,一直夾在他抱著翻閱的某本書裡,後來他寫了另一封,跟前一封沒兩樣的流水帳,只是開頭很努力地道歉……

  嗯,快轉一下,他寫完那封很可能還是會惹毛她的信,也準備去寄了——讓她罵總比讓她失望好——但是因為寫信而睡過頭的他趕著去上課,郵局和郵筒都在學校的反方向,所以他拜託弦叔幫他寄,那天回家時弦叔笑得很詭異,還跟他說追女生要快、狠、準,一招正中紅心,女人不喜歡道歉之類的話,他當時只覺一頭霧水……

  現在再想想,他本來以為那封只寫了一句話的短信不見了,弦叔跟他借了那本書去看,書回來後卻再也找不到信,弦叔還跟他裝傻,因為那陣子期中考,他想他忙到有點記憶錯亂,以為信是被自己搞丟的,也就信了某個不良中年男的說詞。

  所以兇手只有一個。

  弦叔好卑鄙!竟然偷拆他的信!簡直像個中年怪叔叔一樣……雖然他本來就是中年大叔。

  他決定把同情心從這個怪叔叔身上收走。

  但是,話說回來,他也得感謝弦叔。

  「是我本來要寫給你的沒錯。」男子漢大丈夫,信沒勇氣自己寄,自己做的總該承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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