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好。」炎尊親親媽媽。
「炎媽媽,我明天起可以常陪你打毛線衣了。」杜依紗貼心地說。
「還叫炎媽媽,叫我媽吧,孩子。」炎媽媽要她快改口。
「媽。」杜依紗在炎尊和炎媽的注視下,紅著臉叫了這第一聲的「媽」。
炎尊酷笑著,炎媽媽笑得合不攏嘴,拍拍兒子的肩說:「太好了,我們家從此多了一個人,我先回家了。」
杜依紗向和藹的炎媽媽揮揮手,心底仍有個問號,他們母子好像不在乎炎爸有沒有存在,沒有他,他們的情緒一樣的自若。
她聽說過炎家父親都是和三房一起住,不太在乎大房和二房,可是從他今天的表現看來,他不像是不在乎的人。
她該問炎尊嗎?
「啊!」她正想著,炎尊一把抱起她。
「你很容易害羞,叫一聲媽都能臉紅,這怎麼可以?」炎尊俊臉欺向她。
「不可以嗎?」她無辜地問。
「當然不行,回家後馬上要跟我同房,會不會害羞到不敢看我了?」他提醒她。
「我……沒想那麼多,怎麼辦?」她一張粉臉羞得不知要往哪兒藏,只好埋進他的頸窩裡。
「還能怎麼辦?哈哈哈……」他朗笑,抱著她走向休息室。
她呵癢般的呼吸弄得他身體緊繃,心口火熱,他很喜歡她倚偎著他撒嬌的模樣,她比他交往過的任何女人都還單純好相處,他一點也不後悔娶她。
兩人進到休息室裡,本來是要收拾私人物品,見炎父竟端坐在裡頭。
「咳……尊兒,出來外面,我有話跟你說。」他看也不看依紗一眼,傲然地走出休息室。
杜依紗心驚地抬起臉,瞧見炎父輕蔑的表情。
「在這裡等我一下。」炎尊把杜依紗放在法式沙發上,轉身之際,面色轉而冷凝。
杜依紗提心吊膽地坐在那裡,很想聽聽他們說些什麼,可是門關上後,她什麼也聽不到,外面的音樂聲太大了。
她試著站起來,但雙腿就是動不了。
「我看你是把同情當愛情了。」炎父雙手背在身後,要兒子覺醒。
「我的事你最好別管。」炎尊一點也不領情。
「那你就別姓炎。」炎父冷啐。
「樂意之至。」
「你……」
兩人以準備廝殺的眼神瞪著對方。
「你身為家中長子,背負著傳宗接代的使命,你給我娶個不能生的女人是什麼意思?」炎父沈聲怒吼。
「懲罰你對家庭的不忠。」炎尊毫不留情地指責他。「況且炎家並不需要我來傳宗接代,你有那麼多老婆兒子女兒,還嫌人丁不夠多嗎?」
「你……你真的太可惡了,難道你不知道所有的子女裡,我最重視的是你嗎?」
「我心領了。」
「你給我聽著,無論如何你娶了杜依紗已經算是給她和她的家人有個交代了,你得再娶個能生的女人進門,否則我再也不認你們母子。」炎父說了重話,拂袖而去。
炎尊緊抿的唇,浮起一絲嘲笑,他的威嚇一點也起不了作用,他們母子早就將他的存在看淡,走出受他背叛的陰影。
他的媽媽早就學會自得其樂的過日子,不再苦苦等候他來探視她,他也不再是往昔那個彷徨的少年。
他寧可娶一個安分的女人,也不願意像他一樣娶一堆巴望當貴婦的女人進門。
他唾棄那些愛慕虛榮的女人。
他招來侍者,給了小費,要她們幫忙收拾休息室裡的私人物品,並搬下樓。
他隨後也入內,抱起杜依紗。「我們回家。」
杜依紗輕易地感到他抱她的力道和平常不太一樣,他在氣頭上,他和他父親一定起了衝突,而且和她有關……
「我第一次見到你爸,他好像不太高興……來參加婚禮喔?」她小心翼翼地問。
「他天生就長那副德行,其實心底高興得很。」炎尊嗤笑,走了出去,不透露方才發生了什麼事,他不要她為無謂的事煩惱。
杜依紗心搖撼著,他寧願粉飾太平,也不告訴她實情……是怕她承受不了實情吧!他的父親可能反對她這樣的人進炎家……
她感到有些惶恐,但他的態度給了她勇氣。
為了他們的愛情,她會勇於面對別人的目光和看法。
她輕撫他線條緊繃的臉頰,輕鬆地說:「媽說我們不用那麼早回去喔!」
「那你想去哪裡?」他問。
「我帶你去看星星。」她希望他笑一個,放鬆自己。
炎尊怔了一下,打從心底笑出來,吻吻她說:「好,就讓你帶。」
她圈緊了他,心情舒坦。
搭電梯下樓後,由他開車,她帶路。
他們到郊外去看星星,很晚才回家。
第4章(1)
靜寂的夜,豪華房車繞過半山腰,到達炎尊的家,那是幢佔地千坪的豪宅。
炎尊停好車後,悉心地抱著杜依紗下了車,進屋。
玄關留有小燈,室內的安靜顯示炎媽媽已經休息了。
「你困嗎?」炎尊的腳步沒有停留,直接往樓上走去。
「沒有,你呢?」杜依紗來過他的家很多次,沒有一次像現在這麼心慌,而且心跳隨著他一步步上樓直線加速。
「一點也不睏。」他低聲笑,察覺她纖柔的身子倚得他很緊密,小嘴欲言又止。「你怕新婚之夜?」
她害羞地問:「我們……真的是……住同一間房?」
「對,你的新衣服已經全都掛在我的衣櫃裡了,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室友。」他說笑。
「你……和你的女朋友其處一室,也當她們是室友嗎?」她緊張到說話不經大腦了。
他深瞥了她一眼。
「當我沒說。」她趕緊閉嘴。
「你都已經說了,再多說點,還有什麼是你想知道的?」他開了房門,抱她進去,放在大床上,沒有退開,兩手抵在床上,傾身向她,迷人的眼充滿笑意地盯著她看。
她本能地往後傾斜,思緒更紊亂了,要是她說真話,他不會生氣嗎?
「告訴我。」他輕撫她的腰。
她的心一陣陣輕顫,空氣突然變得稀薄,令她暈眩。「嗯……以前都是我替你安排約會……現在是由別的秘書替你安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