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向窗外,看著遠方的景色,她則背靠著牆,低頭看著走道地板。
煙霧裊裊,兩人的思緒也縹緲飄忽,但清楚的是,他們都知道這代表什麼,以及畫室裡的畫代表著什麼。
費巧很心動,咬著下唇,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蕭驤一則是勉強忍住,心隱隱作痛。
風吹進了陽台,吹動她的髮絲,她的小手攀上他還留有幾抹乾彩的手臂,嗓音柔軟的撒嬌道:「喂……」
不讓她說下去,他攬住她細嫩的脖子,低頭吻住那紅潤的唇瓣。
男人夾雜著煙味與特殊油彩的味道,密密實實的繞住她、纏住她,強烈的窒息感鋪天蓋地的罩住她與野蠻的他。
他揉亂了她的頭髮,像是責備她讓他這般狼狽與瘋狂,她在慌亂與貼實間接受他的迷亂與蠻霸直入,明明是失速的,卻讓她著迷在他的柔軟與熱度裡。
這幾個月來,他們像是互相攻擊的對手,也像是互相吸引的磁鐵,都知道忍無可忍之際,他們會把對方吃進肚子裡,對於情慾的醞釀,他們都太熟知,只是這次難熬了些,他忍得幾乎全身疼痛,而她則是驚慌又迷亂,明明警告自己千萬別太接近他,卻又一而再、再而三的靠近他。
他捧起她的臀部,讓她躍上他的身子。
她環抱著他的頸子,細細密密的吻他。
喔!擁著他的感覺原來這麼好。
將他的俊臉壓進自己的胸懷裡,她把玩著他的頭髮。
他則抱緊她,邁開大步,走向畫室。
經過畫布前,費巧看見自己在畫布上的神韻,那太赤裸,那是情慾創造下的自己,同時窺見他的掙扎與私密。
「喂……」她貼在他的耳邊,低聲呢喃。
蕭驤一推開暗門,走進房裡,將陽光關在門外,然後將她放在床上。
「我們……」她蜷起腳趾,不知道應該停下什麼。
他撐在她的上方,待雙眼適應黑暗後,仔仔細細的看進她的眸底,給她時間後悔。
她卻看見他眼裡的憂傷與失控的愛慾,原來他也在抗拒這一切。
他也怕嗎?怕他們之間的失控?
空氣裡有著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然熟悉的油彩味,不禁輕吐一口氣,拱起身子,雙手抱住他,讓他沉重的身體壓住嬌弱的她。
他的手探進她的薄衣裡,找到了柔軟的渾圓,隨即逸出懊惱的呻吟。
唉,這女人還是太細緻了。
費巧羞紅了臉,卻不給他退縮的機會,抬起裹在貼身牛仔褲裡的細腿,捲住他挺翹的臀和有力的腿。
氣氛魅惑且充滿迷情,再繼續下去,他們就要一同跌進地獄了。
蕭驤一咬住她火熱的耳朵,毫不掩飾壓抑的喘息聲。
若有什麼可以阻止他的,就來吧!
他的手往下,解開她的牛仔褲鈕扣。
她抓住他的手臂,「你是真的吧?是真的吧?」
他再度吻住她的唇瓣,安撫她的不安和恐懼。
他們都有過去,且都縫補得不太美麗,但愛情就是這麼來了,早在她敲他的門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來了。
他的薄唇柔軟得不可思議,像是熱暖的棉花糖,讓她的呼吸紊亂,只好更加急促的貼合他,想將他的一切全都包覆進她的世界。
雜生的髭鬚刺痛著她的嫩頰,但這是他,他給她的一部分。
她褪下自己的牛仔褲,也褪下他的黑色背心。
這個男人真的太超過了,美得有如米開朗基羅親手雕刻的雕像。
費巧戀上他的胸肌,小手輕輕撫弄,柔軟卻有形有款,結實卻不僨張。
「你真的太美了。」她不得不歎息。
她真的好吵,卻又如此可愛……蕭驤一揉弄她的直髮,將幾綹凌亂的髮絲塞到她的耳後,吻著她的鼻尖。
然後……然後她的手機鈴聲響起,從被丟棄在一旁的牛仔褲的口袋裡。
低……低低低……
床上的兩個人互看一眼。
他不理,讓她的細腿纏上他的腰。
低……低低……
她伸出手,解開他的牛仔褲。
低……低……低低……
費巧低吼一聲,翻身下床,蕭驤一則歎口氣,一手撐住頭,看著她撿起牛仔褲,情況是這樣的失控,卻也這樣的好笑,冷靜幾秒後,他好想狂笑出聲。
「喂?」她的口氣不怎麼好。
這麼氣?
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翹著屁股在床邊接電話,這景象太賞心悅目,已經不氣惱被打擾了。
「什麼?你們已經到了?你們幹嘛這麼早到?」停頓幾秒後,費巧尖叫,「什麼?現在十一點了?!啊,我馬上來。」
匆匆掛斷電話,顧不得男人的眼光,她急忙穿上牛仔褲,再爬回床上。
「那個……我忘了告訴你,我約了曦寧、婕綾、穎瑤見面……她們現在就在門外……」
蕭驤一惡意忽略她的告解,壓下她,再狂吻幾秒,逼得她亂踢亂叫,然後坐起身,逕自下床,邊走出房間邊穿上黑色背心。
看他收放自如,費巧趕緊下床,追上他,跳上他的背部。
他像是早有準備,手臂向後一彎便撐住她,讓她在他的背上亂叫亂跳,弄亂他一頭長髮。
他們竟如此習慣這樣的親密,究竟是時間到了,抑或是這之前都在隱忍著什麼?
走過陽台,她攀住他的頸子,在他的耳邊獻上熱呼呼的一吻,然後滑下他的身子,往前跑去。
看著那嬌小卻熱情的身影,蕭驤一不禁笑著搖搖頭。
他掙扎過,但是如果該來的依然要來,那麼他就不再阻擋……也阻擋不了。
第6章(1)
這次的午餐約會,何婕綾跟大家分享警察先生的行為。
餐後,費巧則一如過去,跑到蕭驤一的身邊,「老闆,借屏風。」
這女人究竟知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他一臉冷然,搬來屏風,隔出小空間,讓她們換衣試裙,然後退進吧檯裡煮咖啡。
費巧毫無所覺,高高興興的進去換衣服。
其他三個死黨互看很多眼,什麼話也不敢多說。
是不是有什麼不一樣了?
自從江晏祥事件之後,費巧便埋頭工作,說她刻意排斥男人,也沒有,說她工作忙到沒有對象,倒也不是,她在每個地方都可以創造男人追求的紀錄,但是這兩年來她就是一個也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