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茶意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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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我面目可憎嗎?」雷嘯天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失去魅力,人老了。

  三十五歲不算老吧!正值男人的黃金時期。

  「不,正好相反,你長得太好看了。」可是她卻皺起眉頭。

  「為什麼你拒絕我成為你的朋友?」友誼是人與人接觸的第一步。

  「朋友?!」和風像是受驚嚇的發出鬼叫聲。「男人和女人之間不可能有純友誼,你長得好看不是你的錯,但是太招搖是全台灣女人的錯。」

  雷嘯天為之一愕,不太相信耳朵所聞之言。「什麼意思?」

  「你豬呀!笨死了,好看的男人容易叫女人愛上,而一個男人無法分給過多的女人,所以愛上你又注定心碎的女人就是犯了女人都會犯的錯,愛上不應該愛的人。」

  好累哦!好像在演講……喝!幾時圍了這麼多旁觀者,有火車不坐幹麼跟著湊熱鬧。

  「你也會嗎?」他好笑的一問,莫名的曉得她會給個出人意料之外的答案。

  「會什麼?」該死的火車怎麼還沒來,她可不想被當成猴子觀賞。

  「愛上我。」說著說著,雷嘯天又想笑了,因為她的眉頭是打結的。

  和風瞪著他,用近乎咆哮的聲音說:「你瘋了呀!我何必愛上一個令人心碎的男人,你別胡亂詛咒我。」

  「你說這是女人都會犯的錯誤,難道你不是女人?」他喜歡和她鬥嘴的感覺,彷彿靈魂空掉的缺角正在癒合。

  「對!對呀!你也是女人。」一個蹲在地上的流浪漢跟著發出呼應聲。

  好想踹死這一干無所事事的人。「因為我先天患有俊男免疫症候群,一看到好看的男人就想撲滅他,像撲滅蝗蟲、蟑螂一樣。」

  由於和風的表情太過猙獰,不少人嚇得往後退趕緊逃離現場,不希望自己成為被消滅的害蟲。

  「很有意思的病症,你試著來消滅我吧!」唯一往前站的雷嘯天低頭俯視她。

  天呀!他好高,少說多她三十公分。「我不造殺孽,佛家講求慈悲,你想害截修不成正道嗎?」

  「你……哈……哈……」明明氣得眼珠子都快冒出火了,還能睜眼說瞎話地說出令人噴飯的佛謁。

  「笑死你好了,我再理你就是豬……」啊!火車終於來了。

  看了一下表,正好誤點了五十分,她一定要去申請賠償。

  不過要先甩掉他。

  「豬小姐別走太快,火車會等你的。」雷嘯天尾隨其後地上了車廂。

  「你幹麼跟著我……」呃!她真是豬呀!居然自打耳光的回應他。

  不能再逗她了,說不定她真會趁機推他下火車。「我坐這班車到南部。」

  「騙鬼,有那麼剛妤。」信他是白癡。

  和風氣得忘了一件事,他們相遇在同一月台,顯然等的也是同一列火車,時間相近。

  「你看。」他出示票根以示清白。

  「看什麼看,一張紙……而已。」夭壽哦!怎麼跟她在同一站下車。

  頓時她有不好的預感,感覺一片烏雲似的烏鴉正在她頭頂上繞,嘎嘎地喊著:不祥、不祥、不祥……

  他,真的不祥呀!

  ※※※

  事實證明她的想法是正確的,他果然是霉運散播者,而且是持續騷擾者,他可以一個人唱獨腳戲說上大半個鐘頭不停止。

  原本她是懶得理他佯睡,結果卻因為他的聲音太像催眠曲,聽著聽著居然睡著了。

  不知是否老天無眼造就了這一段孽緣,好死不死的巧得讓人銀牙暗咬,他的座位號碼不多不少正好少了她兩號,火車上兩人比鄰而坐。

  如果他是人口販子她肯定早就被賣了,在火車上呼呼大睡不打緊,連睡到閻王殿都不自知,躺在人家大腿上睡得像個貝比。

  若不是到站了被他搖醒,一路睡到恆春都有可能。

  糟的是她一睜開眼正對著人家的那個位置,還留些口腔分泌物在他大腿上靠近根部地帶,可想而知她有多想逃離他了。

  長這麼大第一次糗得不敢抬頭見人,若是時間倒流她肯定不會搭上這班火車,暈車暈到吐光胃裡殘留物也要拚死擠上搖搖晃晃、危機四伏的野雞車。

  「你到底要跟我跟到什麼時候?這條馬路雖然不是我開的,好歹我是地頭蛇,惹火了我你不會有好日子過。」

  做人要識時務,強龍不壓地頭蛇,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人生必背之生存規章。

  一直沒停過笑意的雷嘯天納悶她為何老是不耐煩。「你也說過長得好看並非我的錯,可是你的『歧視』真的叫人很不舒服。」

  「那不叫歧視是差別待遇,我天生和長得好看的男人有仇不成嗎?」一想到大廈裡那幾個男人就有氣。

  標準的新人娶過門,媒人往後拋,雖然她沒出什麼力氣,起碼也為他們留下愛的見證,不知感激還不屑地說她藉此撈錢。

  她也是有格調的好不好,長相差、出身差、人品差的她還看不上眼,讀者的口味可是很挑的,不帥的窮小子誰要看,喝喝湯插花的自個搬張凳子去,恕不招待。

  盜亦有道……呃!是借,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嘛!一個個有錢得要命還怕她撈,小氣巴拉地讓人唾棄,敦親睦鄰本來就是他們應盡的義務,沒有理由啃了骨頭卻不留湯讓人嘗兩口。

  所以好看的男人僅供欣賞,美化環境之用,千萬別和他們打交道,以免他們小腸子、小肚腩地反咬人一口。

  哼!居然還威脅她寫稿,真是王八翻上岸,離死不遠了。

  她有那麼好威脅嗎?

  「難道我得毀容才能得到平等待遇嗎?」撫著下巴,雷嘯天做出狀似考慮的神情。

  「別再害我了,我不想成為女性公敵。」天哪!南部更熱。

  該死的和起死到哪去了,沒瞧見他老姊曬成肉乾了嗎?

  「要不要喝杯咖啡,我看你額頭直冒汗。」他突然轉移話題地指指火車站旁的咖啡屋。

  和風一臉鄙夷地瞄了瞄身旁三件式西裝的男人,胸前還殘存霜淇淋的痕跡。「愛現嘛!大熱天穿西裝,活該你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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