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曇、曇……很抱歉我讓你這麼傷心……可是,我真的沒想過我可以這樣幸福,幸福到好像快要死掉一樣,如果我現在就這樣死了應該也會很快樂的,雖然,我根本沒聽見你親口對我說你愛我……」
「我愛你。」一道低嗓,輕揚在她耳畔。
她愣住了,看著依然閉著眼的夏子曇。
剛剛……是幻聽嗎?
真是……她是瘋了還是傻了?
就在藍曉希眨眼又眨眼間,一隻手突然揚起將她攬進懷,緊緊緊緊地抱著——
夏子曇緩緩地睜開眸,帶笑地瞅著她。「我愛你,藍曉希。」
心,撲通撲通地跳動著。
他的和著她的,像樂鼓奏鳴,震撼著彼此。
「你……裝死?」她臉紅得不像話,卻沒忘了指控他的小人行徑。
夏子曇的眸子閃啊閃,不想承認,自己聽見她說愛,根本就捨不得太早醒來。
「不是裝死,是剛醒。」他糾正她,笑著啄她的唇。
「你全都聽見了?」
「嗯。」他笑得很得意也很滿意,宿醉的頭疼都讓他給忍下了。
早知道喝醉酒醒來就可以聽到他想聽的,他想他一定會早一點把自己給灌醉,求取同情票。
當然,他想他該感謝的是他那兩名深藏不露的好友,竟然可以幫他示愛示得這麼徹底……是,他都聽見了,雖然他真的醉了,醉到頭都快抬不起來,但他真的還沒到醉死醉昏的地步……
卑鄙嗎?
哈,這樣說也行,反正從遇見這女人開始,他就一路卑鄙得很徹底,逼她跟他假結婚,誘惑她愛上他,明知外婆根本沒病卻沒告訴她,依然跟她訂下一生的約定,接著,新婚之夜他又藉酒裝瘋要了她,把她硬是變成他的女人,又怕她不愛他,所以又用交易啊婚約啊一些無聊的規定,束縛她聽他的,到了最後,他還靠兩位好友替他示愛,才終於聽見了她的真心話……
好像真的挺卑鄙的。
可是他一點都不後悔。
藍曉希伸出手摸上他的臉。「頭痛嗎?」
「嗯,很痛。」
她笑了,又把手伸過去摸他的手。「手還痛嗎?」
「嗯,很痛。」
她又笑,一雙晶燦的眸凝在他那張無比美麗的俊顏上,突然,覺得他像只愛撒嬌愛撒賴的貓,讓她好想寵他。
這樣的念頭真的很好笑,明明在她面前的是一個高大英俊的大男人,她卻覺得他像貓咪一樣……啊,這絕對不能讓他知道,他如果知道了,會高仰起他美麗的下巴冷著眼看她吧?
「你想什麼一直在偷笑?」夏子曇瞇起眼瞅她。
「沒……我只是很開心。」
「因為你很愛我,所以很開心?」他故意把話說反。
「是啊,我很愛你。」她不跟他計較,大方的承認她愛他,反正,她已經知道他很愛她了,所以在嘴巴上輸一下沒關係。
果然,這男人吃這一套,她一說,他的心就軟了,傲氣全縮了回去。
他吻她、親她,她笑著躲來躲去。
「等一下,我有問題!」她舉手想發言,手心卻被他的嘴啄了去。
「說。」
「你什麼時候愛上我的?」
吻停了,他睨著她瞧。
「拜託,我想知道……可以嗎?」她可憐兮兮地盯著他。
「不行。」俊顏有些微紅,他拒絕告訴她,下定決心絕不能讓她知道,他對她的居心不良已經很久了。
「曇……」她用軟軟的聲音,希望可以喚起他一點良知。
「這樣叫我,讓我很想抱你。」夏子曇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灼熱的剛硬密密地抵住她的柔軟。
她紅了臉。
她又不是要這個……
「我想抱你。」太想了,現在他整個身體都疼痛著,和上次新婚之夜藉酒裝瘋的小人心徑大不相同,這一回,他想要徹徹底底的愛她一次。
他吻上她的耳窩,她敏感的瑟縮了一下。
她被他熾熱的眼,看得都快融化了。
「你已經在抱了。」她輕輕控訴著,柔軟的身子不自主地蜷在他懷裡,悸動著、企盼著。
「不是這樣抱,我想要更多更多,說好。」他逗著她、等著她、迫著她,看似溫柔的眼眸,卻帶著男人的霸氣。
「好……」她終於說。
他滿意的笑了,密密地封吻住她的小嘴,伸手往身下的柔軟探去……
至於他何時愛上她的那個問題,答案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
終曲
六星級飯店裡正舉辦著一場極盛大的服裝發表會,展出的是巴黎最頂尖服裝設計師夏子曇,特地為東方女子所設計的春裝。
多達三十套的展演裡,出自夏子曇之手的就高達二十五套,每一套都是經典中的經典,讓人眼睛一亮不說,那大膽獨特的設計風格搭配上鮮艷的色彩圖案,卻又針對東方女人的體型及溫婉典雅的氣質所做的設計,讓前來觀賞的專業評論家及媒體記者們,紛紛都給予最熱烈的掌聲與最美好的評語。
夏子曇挽著藍曉希的手一起出現在舞台上鞠躬謝幕,高大英俊、風度翩翩又總是優雅迷人的夏子曇,在鎂光燈下閃閃發亮一如往昔,而他身旁顯得有些嬌羞的甜姐兒卻顯得很害羞,頭總是低低的。
「今天展出在各位眼前的夏日工作室最新春裝,全都是我親自為我的夫人所設計的,因為她,靈感之泉不斷的來敲我的門;因為她,我第一次突破心防,針對東方女人設計她們專屬的衣裳;也因為她,我才會站在這裡,決定將我的事業從今天起推到全亞洲,讓全亞洲的女人都可以穿上我所設計的衣服,讓全亞洲的女人都變成今年春天最美麗的甜姐兒,就像我的夫人一樣,那樣讓身為男人的我心動不已,甘拜在她的石榴裙下……」
話還沒說完,全場就報以最瘋狂熱烈的掌聲——
「這小子真是會甜言蜜語。」台下貴賓席裡,一名頭髮斑白的老奶奶輕哼了一聲,目光卻瞬也不瞬地望著台上的外孫和外孫媳婦。
織田家的管家酒井龍一陪侍一側,淡笑著。「不管怎麼樣,他終於跨出了這一步,在失去他至愛母親的傷痛中,找到了重新站起來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