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讓他這麼做。
他是個花花公子,她不該被這男人吸引,他太過狂野不羈,太過隨便亂來,他不是她的類型,他不是她平常會選擇的對象。
況且,現在也不是時候,她還有太多問題,哪有閒工夫搞男女關係?
可她能感覺他的心跳、他的體溫,呼吸到他的呼吸,那麼近、那麼近……
忽然間,馬車停了下來,因為太過突然,她晃了一下,男人溫熱的唇瓣刷過她的。
輕輕的,她喘了口氣,他的味道,盈滿心肺,讓她戰慄。
就在他要更進一步時,身旁傳來爆笑和一股臭味,拉回了她的神智。
「 Shit !」他低咒出聲。
那句髒話,讓她錯愕抬眼,只見他一臉無辜,指著前方笑著說:「真的是坨屎啊。」
她回首,看見馬車就停在路中央,而那匹勞苦功高,拉著大夥兒上山的馬兒,堂堂正正的當著眾人的面,拉了一坨屎。
臭味,迎面而來,所有人皆邊笑邊掩面捂鼻。
天啊。
她吃了一驚,下一秒,也跟著笑了出來。
當她笑著回過頭來,只見他不像大夥一樣,在看前面那匹馬和牠的排泄物,反而凝視著她。
「糟糕。」他喃喃說著:「妳笑起來真好看。」
她屏息,一顆心,莫名再亂跳。
下一秒,他低頭吻了她。
第6章(1)
新天鵝堡,是世界知名的觀光景點,每日來參觀的人都人山人海,搭馬車上山之後,當然還得在院子裡繼續排隊,等著進入城堡參觀。
來遊玩的觀光客,來自世界各地,各種不同的語言,在空氣中交雜著。
站在靠懸崖的圍牆邊,再一次的,她排在那嚴厲的白髮老婆婆身後,他則排在她後面。
夏雨試圍保持鎮定,她希望自己看起來很冷靜,即使她覺得需要一桶冷水來當頭澆下,讓她清醒一點。
他的唇既軟又熱,嘗起來有巧克力的味道……
老天,那只是因為他總是在吃巧克力,這男人超喜歡吃甜食,她三不五時就看到他在吃零食,忙著補充熱量。
她努力告訴自己,這傢伙和其它那些雄性動物並沒有什麼不同,但一顆心仍在狂跳。
那個吻,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就只是個吻。
他一天搞不好要吻好幾個女人,說不定他這輩子親過的女人超過上千個,但她該死的沒有辦法忘掉它。
她告訴自己,這傢伙滿嘴細菌,可他嘗起來的感覺該死的好,幾乎是有些邪惡的,他的味道還留在嘴裡,她彷彿還能感覺到他濕熱的唇舌,吮吻逗弄糾纏著她的……
紅暈熱氣再上雙頰,心跳又再加快,她差點忍不住伸手摀住自己的嘴。
老天,她可以停止想這件事嗎?
「我們到底來這裡做什麼?」
惱怒的揮開那些感覺與記憶,她側過身,背對人群,看著牆外,焦躁的對他低問,試圖把自己的思緒從這個男人的身上拉開。
「來觀光啊。」他維持著原來的說法,手上甚至還拿著-台不知從哪弄來的數位相機,抬頭對著城堡拍照。
「這裡人太多了。」那讓她緊張,她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她隨時可能被人拍到,現在有太多人總是實時的將照片貼上網,太多的相機,讓她頭皮發麻。
力剛將視線拉回她身上,瞧著她不安的神情,道:「人多才好,那樣妳就會成為眾多背景的一員,而不是一號或二號配角。」
他把相機對著她,「來,看這裡,笑一個。」
她再次抿緊了唇,拉直了嘴角,雙手防衛性的交抱在胸前,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他按下快門,拍下她惱火的模樣。
「別鬧了,把它刪掉。」她著惱的低斥。
他嘻皮笑臉的和她討價還價,「妳再對我笑一次,我就刪掉它。」
心,又亂跳了起來。
「 糟糕…… 妳笑起來真好看…… 」
這男人要她笑,只是想找借口再吻她,而且他清楚知道他這麼說,會讓她記起剛剛那個吻。
她將唇抿得更直,羞惱的轉過頭,火大的背對這個無賴,不給他任何機會。
鳳力剛輕笑起來,丟出一個問題,「妳現在是在氣我吻了妳,還是在氣妳竟然很享受那個吻?」
他的聲音,就在耳邊,熱燙的體溫,從身後輻射而來,讓她心跳更快,小腹抽緊。
「我才沒……」
「嘿,不要說謊,我知道妳喜歡。」他無賴的靠在她耳後悄聲提醒,「妳沒有推開我。」
「我們在大庭廣眾之下,我不想引起更多的注意。」
「所以妳才把嘴張開,回吻了我?」他輕笑。
她僵住一秒,隨即羞窘改口,嘴硬的補充低斥:「那只是我的賀爾蒙在作亂。」
賀爾蒙?什麼狗屎?
要她承認受他吸引有那麼難嗎?
力剛翻了個白眼,他不應該再逼迫她了,這真的不是個好主意,他真的冒不起得罪她的風險,但她一直不承認她也對他有興趣,讓他莫名的很不是滋味,所以那句話就滾出了喉嚨。
「也對,妳在排卵。」
「你說什麼?」她眨了眨眼,飛快回頭,驚慌的瞪著他。
唉,糟糕,他也喜歡看她失去冷靜,驚慌失措的模樣,這女人引發他好多劣根性。
力剛垂首,直視著她慌亂的眼,微笑低語:「我可以聞到妳身上的味道。」
紅霞再次飛上雙頰,她腦子裡一片轟然。
「我、我才沒有味道。」她辯解,卻忍不住結巴。
「妳有,我嗅覺很好,女人排卵時會有種味道,比平常更明顯,而且會變得特別敏感。」他頭垂得更低,黑眸更暗,輕笑,「妳應該比我更清楚,妳是科學家。」
她杏眼圓睜,面紅耳赤的看著他,好半晌擠不出話來。
好吧,他說得沒錯,她有味道,那是費洛蒙的味道,而且那並不真的是一種味道,它幾乎是無色無味的,一般人哪有辦法分得那麼清楚?還這麼直接的說出來?
「你是狗嗎?」她不是故意貶低他,但這句話就這樣冒了出來,她不習慣一直這樣貶低別人,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