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舒開門,爸比有帶禮物給你。」俞成律很清楚要拉攏小舒,小舒和他感情好,天天期待他的到來,芯玥不得不開門讓他進來。
門開了,俞成律帶來一大束香水百合和小叮噹布偶。
「哇!」小舒看見花和玩偶,開心地大叫。
宋芯玥一看到百合花,立刻回想起烏來別墅的激情夜晚,一整個不自在,完全不敢看他。
俞成律將玩具交給小舒,小舒的注意力被轉移,兀自抱著玩具開心去玩。
他轉身要將花送給宋芯玥,宋芯玥卻沒接過手。
「你這是幹什麼?」她語氣平淡,冷眼看著那束花。
她擔心撫養權的事,對他的態度一直很防備,天天提心吊膽,怕他宣佈說已經找好律師了,但怪的是都已經一個星期過去了,俞成律除了天天來看她們母女,並沒有再提起那件事,而今天更是怪異,居然還帶來她最愛的香水百合?
「剛好經過花店,順手就買了。」其實不是順手買,是專程買,他懊悔自己那天口是心非,買了花想討她歡心,但她冷淡拒接的態度讓他說不出真心話。
宋芯玥雙手環胸,說著違心之論。「抱歉!我現在很討厭這種花。」
俞成律面子掛不住,訕訕說:「是嗎?不喜歡那就丟了吧!」
想表達善意,但她顯然不領情,令他很挫折,將花束放到桌上,他淡淡地說:「我先走了。」
他突然覺得自己天天竭力趕工,只為了挪出時間來看她和孩子的行為很傻,她根本不歡迎他。
「爸比!你要去哪裡?」小舒驚訝地抬頭,丟下玩偶,跑過去抱住俞成律的大腿,她不懂爸比為何只來一下子就要走。
宋芯玥也跟女兒一樣驚訝,但是她將情緒藏得很好,她才不在乎他來或走,反正他只是來看女兒而已。
「爸比還有事要忙,小舒乖,早點上床睡覺。」他蹲下去吻了一下女兒的額頭,然後起身走到門邊。
開門前他看了宋芯玥一眼,發現她也在看他,但當兩人視線交會時,她很快地把視線撇開,態度冷淡。
兩人之間似乎橫著一道無形的牆,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他帶著無力感驅車離開,沒有馬上回到那個豪華冷清的家,而是一個人到居酒屋買醉。
他走後,小舒一臉懵懂地拉了拉母親的手,天真地問:「爸比生氣了?」
宋芯玥摸摸女兒的頭髮。「沒有!小舒別亂猜,來幫媽咪把花插好好嗎?」
她走過去抱起那束香水百合,找出花瓶,和女兒一起將花插好,看著那潔白典雅的白色花瓣,聞著那熟悉的香氣,想著方才俞成律那面如困獸的表情,她不禁在心裡自問,剛剛她是不是太無情了?
第9章(2)
晚上十一點多,小舒已經睡得呼呼響了,宋芯玥悶悶地睡不著,穿著一襲輕柔睡衣在客廳徘徊踱步,她看見插在花瓶裡的香水百合,心裡很自責。
她煩躁地喃喃自語:「管他的,我又沒做錯什麼,最好是被我氣到,以後都不要出現了。」說完,轉身要走回房間睡覺時,剛好聽見敲門聲。
「芯玥,開門。」俞成律帶著醉意而來,他人在門外,看見屋內的燈是亮著,知道她還沒睡。
他一個人在居酒屋裡喝悶酒,不自覺多喝了幾杯,離開居酒屋之後,他把車丟著,搭上計程車,直覺就要司機把車子開往這裡,即便她總是對他冷言冷語,他還是無法控制想見她的渴望。
宋芯玥從門上的貓眼往外看,意外地看見俞成律身子搖搖晃晃,站不太穩的樣子。
「你怎麼了?」
她擔心地開門,終究還是狠不下心來不理他。
門開了,俞成律腳步不太穩地走進屋子裡,重重地坐在沙發上,呈大字形癱掛著。
他的樣子看起來很疲累,宋芯玥終究放心不下,往他的方向走去,並且聞到了酒味。
「你喝了酒!」她擰眉,很生氣。「俞成律!喝了酒還開車,多危險你知道嗎?」
她責罵他,他卻反而笑了,多好!可以聽見她這樣生氣勃勃地念他,而不是像今晚那樣的冷淡相對。
「芯玥,你在替我擔心嗎?」他討好地說:「喝了一些,不過我沒開車,搭計程車來的。」
他不確定她是擔心他,還是擔心路人?總之,她的語氣聽起來有擔心就對了。
「我、我……」被他識破她的擔心,她臉頰一陣熱,冷硬著語氣否認到底。「你想太多了,我才沒有。」
「……」俞成律無語,原本揚起的濃眉垂下,表情落寞,她的否認讓他的身心覺得又累又倦,完全不想動。
「喂!」宋芯玥伸出手指頭戳戳他的手臂。「你喝了酒還跑來做什麼?快起來,回家去。」
見他還是沒反應,她改推他,催促他起身。
俞成律起身,眼神憂鬱哀傷地瞅她一眼,然後踩著搖搖晃晃的步伐準備離去。
確實,還來幹麼?她不歡迎他,他卻來自討沒趣,他突然恨自己喝得不夠醉,聽見她親口否認為他擔心、聽見她催趕他走,那感覺,很傷。
「喂……」他那憂傷的眼神震懾了她,宋芯玥一陣心軟,下意識地出手扶他。
當她靠近他的時候,手腕猝不及防被俞成律拽住,他使勁一拉,將她帶往他胸前。
「啊——」她整個人撲在他胸膛上,往前撲的作用力使得她和他一起跌坐在沙發上。
「俞成律,你幹什麼?」
她驚愕嚷叫,又羞又窘地想從他身上掙扎爬起,偏偏整個人被他抱住,她起不來,心跳怦然,很緊張地瞪著他。
鼻息間儘是屬於他的男性氣息,以及微微刺激的酒味,令她脈搏加速,心慌意亂。
這麼多年了,他的靠近依然能輕易挑動她最敏感的神經,突然之間宋芯玥很想哭,她霍地認清了一件事,就算他說過只是為了孩子而來,她還是深深愛著他,對他的感覺依然如昔,只是她沒勇氣像年輕時那樣大膽承認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