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奇,接下來要如何進行?」左奇副上前問道。
「目前任燦玥的情況和下落,我方掌握多少?」易蒼玄問道。
「墜崖後失去消息,日前得到線索,人可能藏身在東方靠海一帶,伺機與『斜陽古城』派來的人聯繫。」左奇副一一講述著這段時間所搜得的情報。「至於中毒後的情況,沒有進一步的消息。」
「東方是『月泉門』的勢力,與『斜陽古城』也屬世仇,沈雲希可要比他老子難對付,任燦玥也有如今四面受敵的下場。」易蒼玄冷笑。
「放消息出去,讓江湖中人知道楚南復與沉志騫這兩人失蹤了,任燦玥現在隱藏在東方地界,沈雲希雖不見得清楚這件事,但古城的人馬靠近東方地界,就瞞不過他的耳目,若再加上自己的父親失蹤,以他的謹慎和能力,在沒確定安危前,對『東鋸島』的動作會暫時收斂。」
「教奇對殺教魔的人已心有定見,對方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屬下可吩咐各地暗藏的密哨留意。」有具體的模樣或線索,會更方便鎖定目標。
「這個人現在……或許是一個干朽老人,更或許,是一個……俊美的年輕人!」
一旁的左奇副聽得滿腹疑問,卻只見教奇幽鎖著眉,遠眺虛空,不再說話。從一聽到教魔被殺後,教奇的一神態就經常若有所思。
「韓嫂子!」
「溯溪村」內,幾個來大宅幫忙家務的婦人和少女們,一看到袁三姑娘,大家都熱情的改喚她為「韓嫂子」。
「袁姑娘」其實是韓大爺的妻子,短短一日,已傳遍「溯溪村」。據韓少爺說:他的大哥、大嫂來的路上吵架了,小倆口鬥氣嘔上,袁姑娘才會不認自己已為人妻的身份,現在小倆口總算合好了。
「韓嫂子,你不舒服呀!」
怎麼一打招呼,就忽然轉過身把頭靠在牆上,什麼話都不說,很沮喪的樣子。
「是不是照顧生病的丈夫太累了,瞧你這臉色,今天之前還紅潤潤的,現在白呼呼的!」其中一個大娘把她扳過來,驚呼的道。
「我看不是累,這臉好像吃到什麼很苦的東西!」五官都皺成一圈。向來多話又一派歡樂的袁三姑娘,怎麼今天的臉呈現著很苦的模樣。
「不會是又和自己相公吵架了吧!」
「說起這件事,你也真是的,都嫁人了,怎麼能夠一吵架,就不認自己的丈夫呢!」至少私底下也該和她們說一下。
「是呀!鬥氣也不能鬥成這樣,更何況你家相公還在養病呢!」
「女人家,嫁人了,不能這麼任性,太不懂事了!」
婆婆媽媽們,非常盡責的以過來人身份提醒她;韓少爺和眾人說這事的時候,大家錯愕,隨即眾家婦人們都覺得這行為很不好,卻很快的體諒「袁姑娘」這任性的舉動,小倆口吵吵鬧鬧,能合好就好。
村人對袁三姑娘都很有好感,雖然一腳不便,但樂天又開朗,還常常到村內幫忙大家,好奇心挺重的,任何新奇的事,她都喜歡問、喜歡學,是個可愛的好姑娘,只是看不出和丈夫吵起架來卻這麼任性!
「韓嫂子,是不是真的不舒服,怎麼連呼口氣都一抽一抽的!」先是五官很苦的皺成一團,現在又好像抽搐一樣,忙關心的伸手,要探探她的額頭。
「我沒怎麼樣……」終於開口的聲,沒好氣的說:「只是覺得從市集回來那一天開始,就一直撞邪撞到現在。」
「撞邪!你花錢找宮廟住持畫的符沒用嗎?」
「我懷疑住持聯合一個渾蛋一起對我下咒,讓我從內心感到這世間好冷……」
她慘滄的、幽幽的、哀怨道。「早晚我會被這些力量給搞死!」
「呸,年紀輕輕,胡說八道!」幾個大娘、大嬸趕忙要她別亂說話詛咒自己。
「這種事你不用擔心了,方嬸已經去土地廟那,替你請來我們這村子裡專門趨吉避凶的好東西了。」
「就是之前說的,只要將它供出來,什麼邪物、邪氣都不用怕的那個神物?」
到底是什麼東西,袁小倪好奇極了。「在哪?」
「已經放在飯廳內,等會兒你吃晚飯就能看到了。」
「喲!!一群美麗的姑娘們,今晚又能吃到你們的好手藝。」走出房的韓水,看到聚在天井聊天的婦人們,笑聲招呼。
「韓少爺,討厭,我們都嫁人了,別亂喊。」
「對呀!當你娘都行了,不要再喊姑娘了。」
幾個婦人馬上嬌羞嚷叫,卻個個暗理髮絲,笑得異常燦爛。韓水秀氣的娃娃臉,對已婚婦人們很具殺傷力。
「不會吧,瞧你們的模樣,哪能當娘,當姊姊差不多吧!」
眾家婦人們又一陣爆嚷的喊他討厭,卻個個都很受用的,繼續杵在原地,聽他天花亂墜的甜死人不償命!
「惡!」
「大嫂,怎麼了,吃到不乾淨的東西嗎?」韓水忙關切站在一旁忽然捧胃乾嘔的袁小倪。
「是看到髒東西,胃在翻。」
當著村人的面,他們必須扮演假身份,因此這出「叔嫂戲」只能演下去。
「髒東西?」眾家婦人們四處張望,這屋子她們負責打掃得很乾淨呀!
「該不會是生病了吧?!」韓水很好心的叮嚀:「大嫂,你今晚不適合生病,會有麻煩的。」
「還不是某個渾蛋說了太嚴重的謊話,形成了一股可怕的煞氣,煞得我五行氣血都受影響,不生病都難!」她瞪著他,咬牙吐話。
「哈、哈、哈,隨便幾句話就能撂倒大嫂的五行氣血,大嫂真是幽默呀!」
韓水賞臉的大笑兩聲,接著一臉正經地告訴她:「但是今天的晚餐要和大哥一起用餐,你的五行最好調一調。」
「什麼……大哥用餐……」隨即意識到他所指的,袁小倪當下震愕。「他、他可以出房門了?!」這是表示,他的體力已經恢復到一個程度了嗎?從他認定她為「妻子」開始,他每天要看到她在房內服侍湯藥、更衣,只要她在房內,顧守房內的武護就全改到房外。這幾天雖沒有像之前的親暱舉動,話也很少,但更讓她坐立難安,因為那雙眼改為靜靜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