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相思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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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就見他們忽然退出五、六步之外。

  「三總管,救命之恩,立即回報,城主往這邊來了。」郝玖指向她身後的遠處簷廊。

  袁小倪探頭,簷廊盡頭,果見任燦玥與廳內幾個幫忙的大娘在交談,像是在問她的行蹤。

  「那你們——」她才轉回頭,卻見兩人已退出十多步之外。

  「今日救命之恩己報,我等今晚的責任是房子外圍,其他人為與村人融在一塊,都會在村中參與慶典,宅內的安危有勞三總管。」

  「我等小小武護隊長,擔不來城主和三總管之間的感情恩怨,請三總管見諒,今晚自己小心。」

  各自說完後,兩人的身形退得更遠,共同抱拳後,瞬間不見!

  「有沒有搞錯!」袁小倪氣得一腳踹過腳邊的空桶子!

  「誰在那?」

  空桶的聲響引來廳內人的注意,候在前廳的武護忙跑來,只見滾到牆邊的空木桶,沒見半個人。

  躲在牆角暗處的袁小倪,看著武護將空桶放好,折回前廳時,她環胸靠著牆,外邊天際,已剩夕陽餘輝。

  天一暗,幾個幫忙的村中大娘都會離開,只留兩個廚房下人,這讓她非常、非常苦惱的想著,當下該怎麼解決現在的處境!

  在完成母親承諾的一路上,挫折、困境不少,但她從沒想過會遇上和城主的感情糾葛,該說這種問題,她連想都沒想過會發生在她和城主之間。

  至今,她都覺得這真是件「匪夷所思」的事!

  自從被城主親口定為身份是古城身份最卑下的、沒有資格習劍,就注定了她多桀的處境!

  但她有克服的意志和堅強,無論是以刀法隱藏劍法、易裝身份搶寶物、還有為了周旋在兩種身份中,當另一個身份出現時,她得費盡心思安排好「袁小倪」的行蹤,因為古城三總管袁小倪是不能出「朝嵐古洲」的!

  初出江湖對上「門魔」、「門毒」時,江湖經驗不足的她,吃盡苦頭,甚至連「瞬失」之毒也嘗過,樁樁件件她都挺過來,現在……她第一次感到棘手,因為這件事一個不好,她會脫不了身!

  種種跡象看來,沒出事前的城主與她有一段在「斜陽西峰」發生的感情,現在中毒失憶的城主,如果還和她在「溯溪村」發生什麼,那無論城主有沒有解毒,她都會很……麻煩!

  無論是城主或二少爺似的城主,對感情的強烈她都見識過,真這麼演變,她就算完成承諾,也別想全身而退!

  想到這,她的額鬢和背脊都不自覺地泠汗直淌…….

  照現在的情形看來,兩次的差別只在中毒的人互換,不變的是,她——袁小倪永遠是處境堪慮的那個!

  「什麼世道呀!天理何在,我幹麼一直都這麼悲哀!」一路想下來,猛然發現這個事實,她很不平的牙關磨了磨。「牟老也真可惡,為什麼都沒跟我說過『斜陽西峰』的事。」

  讓她心裡有個底也好,勝過她現在什麼頭緒都摸不著。敲敲額,她逼自己鎮定下來。

  「冷靜,好好想個解決方法,再危險的場面我都碰過,現在又還沒真演變到最遭的情況,得謹慎處理,否則後患無窮!」

  當夕陽落盡,為了躲避任燦玥的尋找,袁小倪已從廳外的迴廊長柱一路躲到屋後的小圍內,站在竹籬前,當天際忽傳來震耳的聲響時,夜空瞬間一片繽紛璀璨,令她忘情佇足,等她驚覺身後靠近的氣息時,已來不及了!

  她看得出對方眼中的亮焰和堅定神態,不但宣告他的復原,也宣告他不會再任由她對雙方之間的「關係」一再迴避和視而不見,更不接受她所謂的「真相」!

  要不要對此時的他真正出手,一直是袁小倪心中的猶豫,只是她怎麼都沒想到會是自己動彈不得的倒入他的臂彎內!

  她竟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制住了?!

  「煙火之後,是我要定你,袁小倪。」

  當她像個構梅幼兒般,被他用外氅裹住,橫摟在懷時,她滿心的慌、懼,她不要為一場玩笑付出代價,煙火結束之前,她要想出辦法,否則今夜……她完了!

  「小倪,今夜我要你履行為人妻者該盡的責任。」

  更具殺傷力的話,終於徹底瓦解她全部的鎮定,卻在穴道被制下,半點聲音都發不出!

  天呀!誰來讓他相信,她,袁小倪,真的不是——他,「斜陽古城」城主任燦明的妻子!

  「冷嗎?」他問懷內的人。「過幾天要降雪了,這頭迎海,寒風更重。」

  大宅後架高的木板平台上,任燦玥攬緊靠在肩懷內的人,寬大的厚暖裘氅裹兩人,天空綻放繽紛,炫麗的色彩在漆暗的夜空是如此鮮明奪目。

  在他懷內的人,卻無心共賞這美麗的夜空煙火,只是繃緊一張小臉。

  「你……太卑鄙!」竟假裝傷勢復發,引她入陷阱,藉機制住她,咬著牙,袁小倪吐出不滿,她從沒敗得這麼冤。

  雖能出聲,四肢也能動了,卻被他封住幾大穴道,運功不得也施力不得,形同沒武功之人。

  悠賞高空煙火的任燦玥,一徑淡聲道:「我只是看出你的掙扎,替你作了決定,如果不這麼做,你已打算出手,不是嗎?」

  「我只是希望城主別輕信韓堂主的話,做出……未來大家都後悔的事!」

  「後悔?!」他淺然一笑。「為何我會有種現在不對你做出什麼,未來才真是後悔!」

  「你——」她掙扎著想動,臉稍微露出來些,馬上被迎面灌來的寒意給凍得縮回去。

  「不是說了,這頭迎海,寒風重。」他終於低頭看她,調整圍在她週遭的暖裘。

  「那還來這做、做什麼?」

  暖裘內的大掌忽拉住她的手,探入他的衣襟內,直接按上他赤裸的胸膛。

  「溫暖嗎?」他問。「這樣你會乖一點待在我懷中嗎?」

  「就為這個原因來這麼冷的高台?」有沒有搞錯?!

  暖裘下,她衣物單薄只裹著他的外氅,就被他從屋內抱上來,而他一身厚衣、暖毛厚裘,擺明有備而來,在這寒意襲人的冷冬,又在迎風高處,脫出他溫暖的懷抱無疑是自找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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