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臨終前,要我娶……他的女兒,也是我的師妹,同時接掌『門奇』一門,他老人家對我恩同再造,在當下,我無法讓他抱憾的……死不嗔目,所以我答應了他。」
「好徒弟呀!男人總是有用不完的高貴借口,說不盡的無可奈何。」袁小倪冷嗤,對他拋妻棄女,害得生母從此在人生的路上是一連串的折磨,她永遠無法原諒。
「當年,我若不接掌『門奇』、不娶師妹,他們的遭遇難測,不是被另外兩門給併吞了就是被殺害,未來不過是增多了助約為虐的人。」易蒼玄道。
「我怎麼說都是他們的師兄,必須扛起保護門下的責任,再說我與師妹是有名無實的夫妻,因為師妹與我並無男女之情,『結婚』不過是煙霧,主要是保護『門奇』一門也保護她。三年後,她借口看破世情想遁入空門,從此脫離『三門邪教』。」
「有這種正義情操,為何當年母親去找你,你卻坐視展岳姦污她!」
「你說什麼?!」此言讓易蒼玄震驚莫名,完全無法接受女兒的指責,激動地道:「我拚了性命不要,也不可能坐視晴思被展岳侮辱!」
「或許,她正在你眼前被侮辱,你還不自覺!」袁小倪停下身,回頭譏諷。
「還想不起來嗎?在你接掌教奇、娶了自己師妹不久,離開『東鋸島』時。」
易蒼玄不敢置信有過這樣的事,拚命回想著。當年他接教奇之位後,離開「東鋸島」想找晴思母女倆的下落,落腳「東鋸島」的據點時,雖知展岳也在此據點,但他與展岳向來不對盤,再加上師尊中毒的疑點,因此與教毒早已形同陌路,他沒去打招呼。
半夜,在園子散步時,他聽到怪聲,無意闖進一間房內,竟看到展岳壓在一個雙手高綁,蒙住臉的女子身上狂逞獸慾。女子幾近赤裸,渾身髒污血痕,手腳像被刀劃出數道傷口,雙腿間被侵犯到血污凝塊,四肢不停地痛苦抽搐!
展岳不因他闖進而停止,任由女子痛不欲生地發出淒嚎哭聲,邊興奮、逞欲地與他對話。
女子的嘴被塞住東西,一聽見他的聲音,拚命朝他發出嘶叫聲,似要向他求救。但礙於「三門邪教」的教規,各教之事,他人無權插手,更何況「門毒」向來做盡姦淫擄掠,他只能選擇無視,轉身離開,但這yinhui暴行的一幕令他作嘔難忘!
「門奇」一門也在之後,深隱「東鋸島」內,不再參與太多共同行動,與另外兩門漸行漸遠。
「難道——那名女子就是晴思?!」易蒼玄震退著身。「她……是晴思!」
那惡夢的一幕,遭受yinhui暴行的女子,竟是他的妻子!
「怎麼,當年沒能發揮那麼高貴的正義心,阻止自己的同伴為惡,如今,何必吃驚!既然決定留在『三門邪教』,就該知道那是個什麼喪盡天良的地方,殺你們這種人最痛快,完全不用手下留情。」
生母糾纏一輩子的痛苦,在她從福姥姥那裡知道一切時,袁小倪就告訴自己,將來三個承諾完成,第一個殺展岳、第二個必殺易蒼玄!
「展岳——我殺了你——」
易蒼玄叱吼,失控地轉身要去殺人,卻聽到女兒再次吐血的聲!
「小倪!」他衝到跪倒在地的女兒身邊。
「不要你管!」袁小倪推開他伸來的手,她認定內傷再復發,卻猛地吐出黑血。「毒?!」
袁小倪不敢置信自己竟中毒,何時?當黑血再次吐出時,牽動體內沉重的傷勢,眼前跟著一黑,易蒼玄忙接住她!
「『蝕元散筋』!」一看到她眉心浮出的青黑筋脈,易蒼玄憤怒。「又是展岳這廝干的!」
「把她交給我吧!」身後傳來另一個男子聲。
「誰?」易蒼玄轉頭見到一名髮色灰白的老者。
「在下牟放子,晴思師妹提過你,我知道你與小倪的關係。」
「晴思師妹?」他聽過古城有位深居的高人牟放子,隨即意識到眼前之人的身份。「你難道是晴思的三師兄,武原。」
他聽晴思提過三位師兄弟的事,其中第三個師兄,熱愛鑽研奇特的武學和醫術。
「我就在前方小屋,她的情況並不大好,得快些治療。」牟放子沒正面回應,只是接過袁小倪,卻無疑是默認。
「教奇。」一名身穿藏青色衣物的人遠遠發現主子,急忙跑來。
「聖台的情況結束了嗎?」
從見到女兒,知道妻子已死,他便想要放了沉志騫、楚南復,但他對「雲濤劍仙」的生死之謎也想瞭解,因此等到大佛開眼當天才決定放人。
大佛開眼,「雲濤劍仙」若還活著,定會出現拿回寶物,結果沒想到竟是「夜風離魅」出現,而且這個江湖神秘劍客,竟還是小倪所化裝的!
「稟教奇,上頭情況有變。」手下慌張地道。「教毒早就藏身在大佛上頭,出手放毒,老住持和武修禪師們都中毒,左副手一見情況不對,趕緊派人出聖台要回傳消息,沒想到這個人走到山下,話才講完,就毒發死了。」
「聖台上其他人呢?」以展岳的狠毒,絕不可能只幹這些事。
「屬下急著趕來找教奇,還不知聖台上其他人如何?」
「袁小倪有我照顧,你快去處理這些事。」牟放子拿給他一瓶藥。「這些藥的功能和『月泉門』的『辟毒丸』差不多,為防萬一,請你帶上聖台。」
磅然唰下的大霧如濤翻湧,聖台上聽來的異象變化,震驚眾人!
四周雲濤霧氣開始奔騰般迴旋飛繞,數道勁風掃滅每個人手上所舉的火把,此時每個人身上的劍刃開始擺動、顫鳴,隨著風回,交織一片劍音蕩鳴。
「這種能力,只有師父他老人家,他果真還在世上……」「月泉門」老門主沉志騫,「楚家莊」老莊主楚南復,對眼前情況同聲驚喜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