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泛著譏諷的詭譎笑容,渾身充滿著張狂傾向她。
「你現在知道我是撒旦、魔鬼的化身,那你還敢跟我合作?」
她憤然轉身面對他。「你自始至終都拿合作來威脅我,我大可不與你這種人合作,偏偏我也不會做出意氣用事的事,你以為這樣就能嚇阻我嗎?告訴你,我不但會堅持與你合作,而且絕對會爭取到百分之五十的權利。」
「哇!好大的口氣,小姐,你是不是氣糊塗了?現在決定權在我身上,我高興跟誰合作是我的事,只要我不想和你合作,你也拿我沒轍。」胤玄立即還以顏色。
他說的一點都沒錯,除了她之外,宮迎月相信還有其他公司大排長龍引頸企盼著和他合作,這一方面她是屈居下風。縱使這是一個可遇不可求的機會,但她也不能任由他踐踏她的尊嚴。
「如果跟你這個撒旦、魔鬼合作必須付出我的自尊,那——對不起!我不喜歡這種合作方式,關於合作一事,我們就此作罷,再見!」
胤玄沒想到她的態度如此強硬,他原先只是想藉機牽制她,卻沒想到事與願違,為了不讓她的倔強得逞,他垂下眼譏道:「原來你是怕我——畢竟是女流之輩。」壓低著眼瞼譏諷覷視著她。
「我會怕你?」宮迎月再次被激怒,她憤怒地緊握雙拳,睜大杏眼瞪著面前這個自大狂妄的男人。
「你不是怕我是什麼?」胤玄也立刻予以還擊。
「我是不屑、輕視你的作風、藐視你的狂妄——」
倏地一股莫名的怒氣湧上心頭。他的臉宛似履上一層霜,他一把將她拉至跟前。「我在你的艷麗真的如此不堪?」憤怒地吻住她的唇,極力折磨地輾轉攻掠,縱然她氣得血脈噴張,卻仍抵不過他滑軟的唇瓣。
他只是想給她一個懲罰的,沒料到一旦接觸她的唇,他便無法停止,一股突如其來的熱潮湧上撞擊著他,令他無法撤退。他粗濁地哼了聲,品嚐著她溫暖、灼燙的唇,他想慢慢來但同時他又有一股衝動想迅速得到滿足。
宮迎月驚訝於自己的反應,對胤玄,她居然有一種渴望,彷彿帶著一種全然陌生的歡愉,讓她整個人陷入一種飄飄然的情況,體內似乎有把火在熊熊燃燒著,這一波如焚身般的火焰震懾了她!
她宛如驚弓之鳥奮力地推開他。「你太過分了,我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你現在可以離開了。」睜著一雙燃燒著怒火的大眼,挑釁地瞪著她口中的撒旦、魔鬼,手則指向房間大門,明確地下了逐客令。
胤玄覺得好笑,眼前的女人的情緒起伏竟是如此快速,這倒是勾起他的興趣。胤玄神情慵懶地走到她面前,以手指輕劃過她的臉龐,露出一抹狂狷的笑。
「別生氣,生氣是會讓自己加速老化的。」
然後,他故意彎下身吻她,她很快地別開臉,以致於他的唇只是輕輕掠過她的臉龐。
「晚安!」
她回以驕傲、不屑的目光。他則狂傲地笑出聲,走出她的房間。
宮迎月怒不可遏地將房門甩上。「可惡的魔鬼,滾回地獄去!」
這就是他的好意?盡地主之誼?
宮迎月萬萬沒想到一戰竟輸得如此狼狽,她遭受到從未有過的屈辱,這教她如何能嚥得下這口怨氣。
雙肩一垂,當她再經過鏡子時,她害怕地刻意閃過,因為她已經沒有勇氣再看一眼鏡中所反映出的自己,那一個完全不像她的人,所以她逃難似的衝進浴室,洗淨一張宛如調色盤的臉。
胤玄走出宮迎月的房間,心裡還在為剛才莫名的感覺訝異不已,他自己也不瞭解,為什麼會對她有如此強烈的反應。
不過當他想起她從鏡中看到自己狼狽模樣時驚慌表情,他便不自覺地隱隱曬笑。女人愛美是天性,但他發覺她愛美的地步令人咋舌,彷彿不容許自己有一絲瑕疵似的。
這女人——
宮迎月除了有一張美麗的臉孔之外,她剽悍、她的傲氣、她的智能,胤玄愈想愈覺得有趣,這樣的女人他豈可錯過。
將掛在胸前的十字架含入嘴裡,臉上泛著讓人猜不透的詭異笑容。當他站在凱悅飯店的大門時,泊車小弟連忙將他的車子駛至他面前,「胤先生。」
胤玄沉思須臾,放下胸前的十字架,再從身上掏出一張千元大鈔。「我還不打算走。」旋即轉身走進飯店的販賣部買了一盒巧克力。
手裡拿著巧克力,他冷峻的俊顏漾開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我就是好奇不化妝的你是什麼模樣。」
他想平撫無端被她撩起的悸動,或許當他看到真實的她時,就能澆熄對她的遐思,於是胤玄神情輕鬆地再度來到宮迎月的房門前,並按下門邊的電鈴。
送走了令她氣結的惡魔,她整個人仿若虛脫般沉浸在充滿著香氣的熱水中,她做夢都沒想到在商場上聲勢顯赫的奧玄集團總裁,居然會是一個如此狂狷的惡魔。
回想著今晚當眾出糗的事情,她不禁氣得牙癢癢的,如果可以,她真恨不得能親手掐死他以洩心頭之恨。
宮迎月愈想愈惱火,氣急敗壞地拍打著水。「可惡頂透的傢伙。」
倏地一陣急速的門鈴聲嚇了她一跳,她一臉茫然地喃道:「奇怪?會是誰?」
不情願地跨出浴缸,穿上浴袍抓了一條毛巾裹住濕透的頭髮,匆匆來到門邊。當她笑容可掬地打開門之後,她的笑容旋即僵凝在臉上。「又是你?」
「嗨。」胤玄一臉嬉笑地直盯著臉上沒有一丁點脂粉的宮迎月。「果然不出我所料,沒施粉上妝的你比上了厚厚化學品的你還要美。」
這一刻她再也顧不得自己是否舉止合宜,只知道方才稍稍平復的怒火再度被撩起,而這一次燒得比上一回更熾。「你到底想幹什麼?我不想再看到你了。」說完,她憤然甩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