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相信你的話,我告訴過你,我曾經請偵探社調查過你的底細,你是一個不乏女人圍繞的男人,我才不相信你沒對其他女人說過我愛你。」她執拗地反擊。
她強烈的反應令他吃驚,胤玄猛地鬆開手。「我所過的一切信不信由你。」他不想再多作解釋,回頭拾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上。
宮迎月靜默地看著他穿上衣服,也猜得出他下一個舉動。「你要走了?」
「我不想再對牛彈琴。」他套上西裝外套,冷冽的語氣就像冬天的寒霜。
他當真說走就走了?宮迎月望著他憤怒離開的背影,心中倏然萌起一股沉重的失落感,難道她真的誤會他了?
他是真的愛上了她嗎?質疑的聲音在她的心中迴盪。
沒有他的陪伴,她突然發現自己正與空虛互擁,在他沒出現時,她一直樂天知命地過著單身生活,她喜歡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是自從胤玄莫名地闖入她的生活之後,她的生活瞬間起了莫大的變化,難以置信的甜蜜狂熱為她單調且枯燥無味的日子注入新生命。
她也樂於沉湎於每一天的歡愉,和胤玄共享甜得超乎她想像的日子,一個彷彿在現實生活不可能出現的美夢。
看著他憤怒離開的背影,她的心恍如被刺了一刀,有一股從未有的椎心刺痛。
她不禁驚慌地捫心自問,難道她已經悄悄地愛上他而不自覺?
此刻她的心相當紊亂,他已經摧折了她所有心神,剎那間她的心似乎停止了跳動,這時的她也才猛然驚覺自己的無助,發現原來在她的潛意識裡早已不可救藥地愛上他——胤玄。
她開始懊悔對他說出無情的話,他會原諒她嗎?
宮迎月沉鬱地來到樓下的酒吧,點了一杯可以讓她醉的烈酒,她把玩著面前的酒杯,手指輕劃著酒杯的邊沿。
「沒想到你會在這裡出現。」
她訝異地回頭瞅著向她說話的男人,不禁為之一愕,「康爾傑總裁?」
康爾傑毫不客氣地坐在她的身邊,也要了一杯和她一樣的酒,「敬你。」猛地喝下一大口,強烈的酒液立刻灼燒著他喉嚨,令他忍不住咂咂嘴,「好烈,沒想到你會喜歡喝這種烈酒。」
宮迎月冷漠地苦笑,逕自端起酒杯低啜一小口。
康爾傑偷覷著她,發現她臉上黯然的神色,「你有心事?」
不理會他的詢問,她的目光放開潔淨、透明的杯子,「我哪有什麼心事?」
「該不是為了今天的商談失敗而懊惱吧?」他自說自話。
宮迎月冷冽地曬笑著他自以為是的聰明。「康總裁,相信你自己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飛達公司值你所開出來的價錢嗎?」
康爾傑頓時臉色刷白,彷彿在無形中被人狠狠地摑上一耳光似的。其實胤玄說的一點沒錯,他今天離開奧玄集團,其他的集團也都譏諷他所開出的天價。
「如果我願意降低價錢呢?」康爾傑刺探,並偷覷著她,觀察她的表情。
宮迎月此時心裡只想著胤玄,根本無心談論此事,「你想降多少?」
瞅著她冷淡的態度,康爾傑瞬間涼至腳底。「你想以多少價碼買下飛達?」
宮迎月微轉過身,神情冷冽地迎視著康爾傑。「我研究過飛達的財務狀況和所有的營運內容,原本聲名遠播的飛達P.B.X公司在你亂無章法的操作下早已岌岌可危,現在的飛達只不過是一個空殼公司,你自己說它現在還有這個價值嗎?」她悍然無畏地打擊康爾傑。
「這——」康爾傑當場面如土灰,原以為她只不過是一介女流,他應該能輕鬆談成這一筆生意,沒想到她的聰慧不可等閒視之,他還真低估了她。「那你說個價碼。」
「我說?」宮迎月的眼神化為寒冰,她的薄唇逸出一絲譏諷的冷笑,「以飛達目前的行情只值這個數目。」她緩緩地伸直五根手指。
康爾傑震愕地睜大眼睛看著她,不自覺地提高嗓門:「五千萬?!」
「不錯,在我的評估下它只值五千萬美金,至於你願不願意接受這個價錢,我一點都不勉強你。」宮迎月態度僵硬,臉上的笑意全不見了。
「你讓我想一想。」康爾傑神情痛苦。
「悉聽尊便。」宮迎月神色凜傲地撂下一句話、
康爾傑盤算著這筆生意,以他目前的財務狀況,飛達若能早日脫手不如早點脫手。「好吧,成交!五千萬就五千萬。」
宮迎月心頭一震,她只是隨口說出五千萬,居然能輕易和康爾傑達成交易。
她不禁滿腹質疑,「你是說真的嗎?」
「是真的,既然你敢出這個價錢,我就能忍痛割愛。」
宮迎月不屑地瞟了他一眼,瞧他唱作俱佳的模樣,她真想一腳將他蹦出她的視線,但為了將來她和胤玄的利益,她仍強忍下來,「既然你接受了這個價錢,為了防止你反悔,你必須立一份讓渡字據給我。」
「好,我馬上擬一份草約給你。」康爾傑似乎想迫不及待地將飛達脫手。
第八章
忍不住心底突地燃起的熊熊怒火,胤玄駕著車瘋狂地在高速公路上狂飆,想藉由極速的快感沖淡心中的怒氣。
「她為什麼不相信我說的話!」他在車裡咆哮狂吼。
他咬牙切齒地望著前方,為什麼當他想好好地愛一個女人時,她卻狠心地拒絕他?
他能感覺得出來,宮迎月對他確實有情,至於情意有多深,只有她自己最清楚,而他對她的愛卻像排山倒海般讓他無法收復。宮迎月說得對,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何其多,然而偏偏只有宮迎月能喚醒他蟄伏已久的感情。
腦海裡浮想的全都是她的儷影,胤玄不由得發出低吼:「真是要命的女人。」他無法停止想她的念頭。
在高速公路下一個彎道,他疾速地回轉,打算折返回宮迎月所暫宿的飯店——
宮迎月拿著康爾傑所擬的讓渡草約,但她的臉上仍然沒露出一絲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