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懷疑……
沒等宮迎月醒來,胤玄悄然離開,但此時回家只怕會驚動家人,所以他放棄了這念頭,才突然發現自己竟然無處可去,無奈之下也只能回到辦公室。
他坐在沙發內,宮迎月的一顰一笑、一嗔一怒不斷地在他腦海中浮現,忽然間,他思起康爾傑親吻宮迎月那一幕,一股莫名的怒火立即延燒著他。
他疲倦地坐在沙發上,手指輕揉著前額,輕聲低吼:「真是要命!」
為什麼宮迎月能如此困擾他,難道只因為他愛她?
康爾傑!
他憤然地嗤哼一聲,要不是出現這個程咬金,他現在也不會如此難受,思至此,他的頭愈來愈痛,手指更重重地來回按壓著前額,最後索性整個人躺在沙發上。
不知過了多久,他疲倦地沉沉入睡……
直到桌上的傳真機運作發出的聲音驚醒了他,他才猛然從沙發中跳起來,活動著近乎僵硬的脖頸。「真要命。」他又一聲低吼。
要不是那該死的康爾傑,他也不比受這種活罪,原本此刻他可以很悠然地摟著宮迎月在柔軟的大床中醒來。 他走到桌邊查看傳真機所傳來的信息,而傳真上面的字瞬間趕走了他所有的疲倦和睏意,他驚訝地瞪大雙眼看著傳真紙上的內容。
這是一份讓渡草約?
接著,傳真機又傳來一封短箋:
胤玄,感謝你這些日子來的照顧,松乃集團不可再一日無主,我決定回日本,在離開之前,我傳一份由康爾傑親筆所擬的讓渡草約,相信你看了之後就會明白。
胤玄頓時傻住,傳真紙從他的手中滑落,嘴裡兀自喃喃道:「她走了?就這樣悄悄地走了?」接著,他一掌拍上桌面,憤怒地狂聲嘶吼,「這樣不告而別是什麼意思?」
跟著他連忙撥了通電話詢問飯店的工作人員,確定了宮迎月離開的消息,而且還是由飯店代訂今天飛往日本的機票。 胤玄再次愣住,她竟然能狠下心撇下他離開這裡?
他怒氣沖沖地看著宮迎月傳來的那份草約,的確是康爾傑親筆所擬的,但這份草約也引起他的懷疑:康爾傑為什麼要親自跑到飯店找宮迎月?
「五千萬?」看著內容,胤玄不能置信地蹙起眉頭。
這怎麼可能?下午康爾傑還漫天開價三億美金,怎麼見了宮迎月之後他肯降至五千萬?這期間過大的差距引起胤玄高度的質疑。
難道說——宮迎月和康爾傑私下達成什麼協議?
他曾經親眼目睹康爾傑那雙色瞇瞇的眼神在宮迎月的身上打轉,莫非康爾傑真的是繼他之後下一個愛人? 「可惡!真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他心中才消失的怒意再次衝上腦門。
昨晚還當他的面說愛他,原來那只是她玩弄他感情的手段,這是不可原諒的女人!
胤玄忿忿不平地發出吼叫聲,憎恨使他的心充滿如烈火般的憤恨。
第九章
「總裁,康爾傑總裁前來拜訪。」秘書戰戰兢兢地傳話,今天胤玄的神情很嚇人,公司上上下下莫不膽戰心驚地工作。
他居然還敢找上門?
胤玄滿腹的怒氣正愁無處發洩,「叫他進來。」
須臾,康爾傑在秘書的引領下走進胤玄的辦公室。「嗨!胤總裁。」他臉上堆滿愉悅的笑意。 胤玄瞅著他臉上的笑容,心中的怒火讓他的情緒一觸即發,「康總裁,有什麼事請你快說。」他神情肅然地厲聲道。
康爾傑一眼即瞅出他的怒氣,「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生氣?宮總裁為你爭取了最低的價碼,你應該高興才對。」
他的嘴角往上揚,輕蔑地冷笑,「康總裁認為我應該高興?依我猜測,你應該會比我還高興才對。」
「我?」康爾傑一怔,「我為什麼會比你還高興?」他如置身五里霧中。
胤玄見他一臉茫然,不由地怒從中來,「明人不做暗事,你作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還需要旁人點明嗎?」他的雙拳緊握,指關節全泛白,費了好大的勁才沒讓自己的拳頭揮向他。 康爾傑還是不明白胤玄的言中之意,他搖著頭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莫非宮總裁沒跟你提及,我決定以最低價五千萬美金讓渡飛達之事嗎?」
他竟然還敢厚顏無恥地提出此事!
「有!」胤玄憤然嗤哼一聲。
「這就奇怪了,既然我已經答應以最低價將飛達讓給你們,你還有什麼理由發這麼大的脾氣?」康爾傑一臉不解地看著胤玄。
「問題就在這!」胤玄索性指出問題所在。
「問題?有什麼問題?」康爾傑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昨天下午你還在我這兒漫天開價,為什麼經過一夜之後你就降價,又為什麼私下去飯店找宮迎月?」胤玄怒極攻心、語氣咄咄逼人。
「噢,原來你在為此事生氣。」康爾傑恍然大悟,忍不住隱隱竊笑,「其實不瞞你說,昨天離開你這裡之後,我曾經尋找其他財力雄厚的買主,他們都被我所開的價碼嚇壞了,而昨晚我剛好約了另一位買主在宮總裁所住的飯店見面。」
胤玄睜大盛滿怒火的雙眼,「你怎麼知道迎月住那家飯店,是她告訴你的?」
康爾傑聽見胤玄直呼宮迎月的名字,心忖他們的關係果然非比尋常,忍不住莞爾一笑,「當時我根本不知道她就住在那家飯店,我是無意間遇見宮總裁的。」
「真的?」胤玄質疑他所說的話。 「是真的,不僅如此,我還親眼看見你擁著宮總裁走進飯店……」康爾傑故意道出他所見到的情形。
胤玄頓時安靜下來,「後來呢?」
「因為我和那買主商議失敗,便到樓下的酒吧喝酒解愁,卻無意間看到宮總裁神情落寞地在酒吧喝酒,是我主動向前打招呼的。」康爾傑說明昨晚與宮迎月不期而遇的情形。
胤玄雙眼緊盯著康爾傑,發現他的眼中沒有一絲鬼祟,證明他所言絕非捏造,但他仍然質疑康爾傑所擬的草約。「你為什麼突然願意降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