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妻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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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定晴一看……他兩眼無神,鬍子沒刮,一頭亂髮,衣服縐巴巴……

  「你看起來像個廢物。」任凱往好友腿上踹了兩腳,表情嫌棄地叫醒他。

  簡書禾迷迷糊糊地睜眼,一坐起身便感覺頭痛欲裂,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昏了多久。

  「念在這些年的交情,公司快倒了要先說一聲,我才來得及處理掉手上的持股。」任凱倒了杯水給那個頹廢的酒鬼,想了兩秒才沒直接往他頭上澆。

  「不是公司……」簡書禾一口幹掉那杯水,按著額頭癱在沙發上。

  一想到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女人,以及自己岌岌可危的婚姻,伸手又想找酒瓶,恨不得灌醉自己比較省事,免得一清醒就要面對那個痛苦的抉擇,想起自己對她犯下的錯,卻已悔不當初。

  第7章(2)

  「老婆終於跟人跑了?」任凱揚唇淺笑,不改犀利毒舌風,一腳將好友踹回沙發上躺好,把酒瓶拿遠一點。

  從簡書禾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不難猜出好友是為誰在自甘墮落,虐待自己的肝。不過他這個人並不護短……

  「她居然能忍到現在,真是超乎預料。」任凱神情愜意地在另一張沙發坐下,不怕死地繼續撒鹽。老實說他還挺佩服那個蘇雅安在這方面的毅力,要換作是他嫁給這種把自己當屁的男人,第二天就開記者會訴請離婚了。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簡書禾痛苦地掀起眼皮,瞪著那位幸災樂禍、一臉欠揍笑容的朋友,突然想不通自己過去是怎麼忍得住沒扁他。

  任凱照笑不誤,還繼續挖苦他:「怎麼看起來那麼捨不得人家的樣子,你不是對她恨之入骨?」

  簡書禾揉著昏沉沉的腦袋,再閉上眼睛,眼不見為淨。

  「幾天前我遇見恩竹了。」

  「那個被你老婆逼走的前女友?」看來內幕不是一般的精彩,他順手撈出手機幫他記錄下「醉」帥的一幕。

  嗶!

  「雅安沒有逼她走,是我……都是我的錯……」他沒空注意旁邊的人在做什麼,捂著臉又陷入深不見底的懊悔中,被愧疚壓得喘不過氣,哽咽地向好友告解自己的罪過。

  過去他沒有盡到保護前女友的責任,後來又親手折磨深愛他的妻子,不明究理地向她報復,把她傷得那麼重……

  是他,都是他害了兩個善良的好女人,讓她們前後為他吃苦受罪。

  這幾天他想了又想,覺得自己之所以一直不願相信蘇雅安,其實是因為他無法原諒自己的無能,潛意識裡對音訊全無的前女友始終存有一份未盡的責任,假設她正在某處只身受苦,他又怎能心安理得的愛上另一個女人,自己過得幸福快樂?

  然而這份遺憾的道義,卻成了凌遲妻子的利刃……

  他這個該死的混球!竟然把無法守護前一段戀情的自責與憤怒,全都轉移到無辜的蘇雅安身上,即使好幾次懷疑自己是否看錯了她,還是固執地相信這雙被仇恨蒙蔽的眼睛,殘忍地傷害那個深愛他的女人……

  「你說得對,她居然能忍到現在……像我這種沒良心的人,她居然能忍我那麼久……」他邊說邊捶自己,下手沒在客氣,但那點皮肉之苦仍然無法減輕內心沉痛的罪惡感,以及將要失去她的悔恨。

  「所以呢?你現在無地自容、痛不欲生,打算要鬆手放她自由?」

  「我不想,但她說和我一起……過得很痛苦。」他揪扯頭髮,也是跟自己有仇似的粗魯。

  他一點都不想失去蘇雅安,但前女友的前車之鑒,卻讓他害怕自己若是堅持不放手,會再一次對妻子造成龐大的心理負擔,害她跟前女友一樣差點精神崩潰。

  他不能再自私地傷害她,將她困在身邊……

  「她痛苦的應該是你不愛她,那麼你就從現在開始懺悔贖罪,好好待她不就成了。」他收起手機,完全瞭解好友現在是愛慘了自己的老婆,才會「當局者迷」,連這點小道理都想不通,埋頭猛灌酒,愈灌愈迷糊。

  「她……還會想留在我身邊嗎?」他的表情很彷徨,這幾天被內疚壓得自信全無,想要妻子提出離婚時那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淡漠神情,他實在不敢奢望自己還能留住她的心。

  「老弟,一個女人忍辱負重都愛了你那麼久,難道這樣的感情會在短時間內說變就變?」任凱一副「你是白癡」的口吻,要他自己想想她是不是那麼善變的女人,還給他一個非常有天良的建議。「別說我沒警告你,現在不把握時機抓住她,等人跑了才想追回來,可是難如登天。」

  簡書禾晃了晃猶如千斤重的腦袋,似乎有點領悟到好友的提示,不過違反邏輯的是……

  「你沒女人,怎麼一副很懂的樣子?」聽他說得頭頭是道,好像是兩性專家,這跟他平常只愛錢、不談情的形象差很大。

  「我懂你就夠了,別再做會讓自己後悔的事。」他從公事包裡拿出這次出差的資料,扔給簡書禾。

  「去洗個澡,振作點,以後不要把自己的工作往我身上丟,我只是個領微薄薪水的小員工,老闆。」任凱抱怨兼指揮,一臉受虐的表情。

  「是,總經理。」簡書禾忍著頭痛一笑,沒看過董事長這麼聽總經理命令的。

  況且他拿幾百萬基本年薪還嫌委屈,也真是讓人聽不下去。

  不過好友這番開導,倒是使簡書禾擺脫了酒精的「洗腦」,茅塞頓開……

  下一步,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

  隔了兩天,簡書禾先振作起精神,趕工處理完前幾天堆積如山的工作,然後重返家中,敲了妻子的房門。

  「上次說的事,我已經考慮好了。」

  蘇雅安覺得他好像瘦了一些……隨即撇開視線,拋開這類該被消滅的注意力,不准自己再對他投以任何一點關心。

  這次他一口氣消失半個月,她心裡自然也預料到等他回來後應該會有所決定,甚至曾經夢過這個情景,從夢中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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