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她不需要做更精密的檢查嗎?她突然昏倒,是不是要做個腦部計算機斷層掃瞄檢查一下?」因為前一陣子有個商場上的朋友也是昏倒,送醫後,作了腦部計算機斷層掃瞄,竟然發現腦子裡有腫瘤,因此,樊東倫很不放心。
醫生搖搖頭。「如果有必要,我們會安排。但以目前看來,病人只是單純因為發高燒而影響到體內電解質的平衡,電解質和鈉離子都太低才會昏倒的,我們會讓病人留院觀察一天,明天早上再做一些檢查,倘若確定一切OK ,就可以出院了。」
另一名護士走過來對樊東倫說:「先生,請你先幫病人辦理住院手續。」
樊東倫幫芸箏辦理完住院手續後,她住進了頭等病房。
被推入病房一個小時後,芸箏甦醒了。
她掀開跟簾,一臉茫然地看著四周,還來不及釐清自己究竟在什麼地方,溫暖的大手已輕輕拂過她的臉頰。「你醒了!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頭會痛嗎?」
她茫然的眼神與樊東倫深情的眼波交會。「我怎麼了?」
「你發高燒昏倒了,我把你送到醫院,醫生說你要留院觀察一天,明天晚上才可以出院。」
芸箏想起來了,她最後的意識是自己強忍著不適,一個人搭電梯上樓,但進入客廳後,她就好像因為無力再抵擋那股強烈的暈眩感而昏迷。她不敢置信地望著樊東倫。「是你送我到醫院的?那那場宴會呢?你提早離席了?」
樊東倫故作冷淡地說道:「那種無聊的宴會,有去露個臉就夠了,不需要待那麼久。」
雖然他刻意輕描淡寫,但芸箏卻很感動,看著他有些慌亂的臉,她知道事實不是這樣的,樊東倫很看重今晚的宴會,還打算跟幾位商場上的朋友討論一項新的投資案,那應該不是一、兩個小時內就能談妥的,所以,在她離開宴會現場不久,他應該也跟著離開了。
他是因為發現她身體不舒服,所以才擔心地匆匆離去?她心裡一陣暖,果然,他只要付出一點點關懷,她就會覺得好感動、好開心。「所以你一直在這裡陪我嗎?啊,不行!」她猛地驚喊。
「我記得你明天還要到台南去跟廠商簽約,那個合約很重要,一定要你本人親自出席,所以你不能一直待在這裡浪費時間,快點回家休息吧,明天一早還要搭飛機到台南呢!」
第6章(2)
瞧她都躺在病床上了,居然還在擔憂他的公事?樊東倫真是又氣又心疼!「你都病成這樣了,就好好休息吧,不要再管其它的事了!」
「可是現在真的很晚了,你快點回去吧,至少回家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這樣明天你才有精神……」芸箏還是很堅持。
「噓!」芸箏的話都還沒說完,樊東倫就以手指按住她的嘴唇,霸道地命令道:「不准再說了,我自有主張,明天我一樣會到台南簽約,但我堅持今天晚上要留在這裡陪你。」
無論如何,他絕對不會把她一個人扔在冷冰冰的醫院裡。
他突來的動作讓芸箏羞紅了臉,艷麗的彤暈染上蒼白的臉頰,她怯怯地低下頭,不敢看他。
這樣就臉紅了?她真可愛!
他俯下身逼近她,眼看就快要封住那花瓣般的嘴唇……
「不行!」察覺到他的意圖,芸箏又羞又急地按住自己的嘴。「我我我……我重感冒,會傳染……」
樊東倫揚唇一笑,笑容既浪蕩又灑脫。「那歡迎你傳染給我,本人身強體壯,不怕這些小病毒,快,把細菌全部丟給我吧,這樣你就可以快點痊癒了!」語畢,他牢牢地封住她的唇,炙熱如火地吻了她。
這是個充滿濃情密意的吻,兩人的唇彷彿分開的半圓,正密密地糾纏、貼合,唇齒之間儘是譴蜷深情,雖然處在充滿消毒藥水味的病房,可芸箏整個心窩好暖好甜,她眷戀地閉上雙眼,任他粗獷的男性氣息完全包圍自己,希望時光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因為一定要親自到台南簽約,所以隔天樊東倫不得不離開醫院,不過,他也請了專業看護來照顧芸箏,還一再交代看護,倘若芸箏的病情有任何變化,就要立刻打他的手機通知他。
芸箏下午有和樊東倫通過電話,知道他下飛機就會來她家找她,她充滿期待地準備返家等待,沒想到,醞釀已久的甜蜜卻因一束玫瑰花而破壞殆盡——
晚上七點,芸箏辦理好出院手續後,搭出租車回家,人才踏入一樓,管理員就笑咪咪地捧著一大束玫瑰花說道:「黎小姐,等一下,這是有人指名要送給你的花,下午就送來了。」
「送給我的?」芸箏一愣,哇,好多好多紫玫瑰喔,粗略估計應該有一百朵吧,真的好美喔,可是,誰會送她這麼多花啊?
是東倫嗎?
她忍不住嫣然一笑,沒想到因為自己生病的關係,他竟然變得體貼了,昨晚不但留在醫院親自照料她,今天還派人送來這麼大一束玫瑰。
管理員道:「麻煩你在這裡簽個名吧。」
「好,謝謝。」
芸箏簽完名後捧著玫瑰上樓,一進門就去陽台找了個大型的容器來插花,她在花瓶裡注入清水,深深地嗅聞著玫瑰的芳香,好香喔,雖然她最喜歡的花是白玫瑰,不過,只要是他送的,不管是什麼東西她都喜歡,而且視若珍寶。把花瓶放在客廳的茶几上,芸箏退後幾步,靜靜欣賞著,耳邊突地傳來大門開啟的聲音,她驚喜地撲過去。
「東倫!你來了!」
樊東倫微笑地抱住她。「原本我希望能搭早一點的班機回台北,不過因為一直有事情要和廠商談,所以來不及到醫院去接你出院。」
「沒關係。」芸箏開心地偎進他的懷裡。「謝謝你送我花,我好喜歡。」
花?樊東倫瞥見茶几上那一大束玫瑰,他推開她,臉色驟變,語調也轉為緊繃。「什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