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我們沒有打電話去訂餐啊,這是怎麼回事?」雅芬和曉宜都很詫異。
芸箏心裡已有數,她淡淡一笑。「曉宜,麻煩你下樓一趟。」是東倫送來的!
畢竟她已經跟他在一起兩年了,知道他並不是一個冷酷絕情的人,雖然外表冷漠,但對下屬其實很關心。
「好,我去拿。」曉宜很快就回來了,她興奮地把三個大餐盒放在桌上。「你們看,這家日本料理店的東西都很貴很貴耶!居然有人訂了頂級壽司餐盒給我們,還附上熱湯和水果呢,好豐盛啊!」
雅芬雀躍地打開盒蓋。「天啊,真的好香喔!這壽司好豪華,哇,居然還有生魚片和手卷呢!好棒喔!不過,到底是誰知道我們在加班,這麼好心訂餐盒來給我們吃啊?芸箏姊,會不會是你的追求者?」
芸箏外型清秀雅致,氣韻脫俗,常常有追求者示好,不過,她總是會在第一時間拒絕對方,不給任何人機會。
芸箏嫣然一笑。「不能說是追求者啦,不過你們放心,我保證這些東西絕對沒有問題!七點多了,大家都餓了吧,先吃飯,吃完才有力氣繼續工作。」
知道他這麼關心她,她的心窩好暖好暖,不用喝熱湯,整個人就覺得暖呼呼的。
雅芬和曉宜開心地拿起筷子。「還真是餓了呢,那我們就不客氣嘍!」吃完飯後,公雲箏硬是把雅芬趕回去,要她先回家休息,剩下她和曉宜繼續奮鬥。芸箏拚命工作,終於趕出複雜的利益分析表和新的合約內容,確定好每一個字、每一個數字都沒有任何問題後,已經凌晨兩點了。
「天啊,我快累死了。。」曉宜累得攤在桌上。「呼,我的力氣好像都被抽光了,芸箏姊,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害得你得跟我一起加班到半夜!」
「別再說對不起嘍!」芸箏微笑,整張小臉因疲憊而顯得更加蒼白。「我們趕快整理一下,把這些文件放到總裁的辦公桌上後,就回家休息吧,明天記得早點來。」
「我知道。」曉宜認真地說:「我明天一定會比總裁早到公司。」平常公司是規定九點上班,不過,曉宜知道遇到這種特殊狀況,她一定要早到。
芸箏把整理好的資料放到樊東倫的桌上後,拿起包包跟著曉宜下樓。「這麼晚了,你可不能再騎摩托車回去,很危險的,我幫你叫出租車,你平安回到家之後要傳個簡訊給我喔!」
「我知道,謝謝芸箏姊,可是,你也要搭出租車吧?」
「別擔心,我斕車的時候會請夜間管理員出來幫我記下出租車的車牌號碼。」
多一道手續,總是安心點。
寒流來襲,兩人站在路邊冷得直發抖,幸好很快就攔到一輛出租車了,芸箏看著曉宜上車,並記下出租車的車牌號碼後,才放心地轉身,走回公司。
還來不及去請管理員出來,後面已傳來汽車的喇叭聲。「叭叭!」
她回頭一看,一輛最熟悉的香檳色跑車映入眼簾,蒼白的小臉立即露出幸福的笑容。
是樊東倫!
她快步跑過去,拉開車門上車,才一落坐,他就扔給她一件克什米爾的大外套,冷峻地道:「你的臉白得像鬼一樣,快穿上!」
「謝謝。」芸箏乖乖地把外套穿上,雖然指尖還有些冰冷,但胸膛卻暖到發燙。他不像表面表現出來的那麼冷厲無情,他是關心她的,所以不但訂了餐盒請人送來,還在這麼冷的天氣裡,一直在這裡等她下樓,而且等了好久!
雪白小臉上的笑容更加甜蜜,她真的覺得好幸福、好幸福,無須任何甜言蜜語,只要他做這些窩心的小動作,就可以讓她感動一輩子,也牢牢記住一輩子。
樊東倫把車內的暖氣開到最強,發動引擎往前開。「肚子餓嗎?想不想吃宵夜?」
「我不餓,謝謝你派人送來的壽司餐盒,很好吃,我們吃得好飽喔!」芸箏朝他笑了下,突地想起曉宜的事,遂緊張地問道:「曉宜說她在這個事情結束後,會遞辭呈以示負責,請你千萬不要批准她的辭呈好不好?」
一聽到此事,樊東倫的臉色馬上沈了下來。「為了她,我差點失去一個非常重要的客戶,她辭職是最基本的負責態度。」
「不能這樣!」公雲箏好急地應道:「你也知道曉宜的家境很困苦,她的父親生重病住院,長期的醫療支出是一筆非常龐大的負擔,在還沒到我們公司上班之前,她甚至要兼好多份差才有辦法撐下去,所以這個工作對她來說很重要,拜託你再給她一次機會。」
樊東倫嚴峻地冷嗤了聲。「我開的是股票上市公司,可不是慈善事業,沒有辦法普渡眾生,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的過錯負責!」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每個人都有不小心犯錯的時候啊,曉宜已經拚命加班來彌補她的過失了,倘若失去這份工作,她又要到處兼差,過著沒日沒夜的生活……拜託你再給曉宜一次機會吧,她真的是一個很乖巧又上進的好女孩,工作能力也很強,日文和英文都非常流利,不能因為這一次的過錯就抹煞了她的專業能力。」芸箏拚命為曉宜求情。
望著樊東倫莫測高深的臉龐,芸箏再接再厲。「倘若曉宜再犯錯,屆時,我願意跟她一起辭職以示負責。而且,雖然我的存款不多,但只要在我可以承受的範圍內,我願意賠償公司的金錢損失,這樣,可以請你放過曉宜一次嗎?」
樊東倫淡淡地瞥她一眼。「你跟陳曉宜非親非故的,倒是很替她緊張?」
「我很佩服她!在她身上,我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你知道我的家境也不好,年邁的父母親都有慢性病,為了讓他們得到最妥善的照顧,我必須把他們送入很專業的療養院,每個月的固定支出非常龐大。一年前,我的母親終於擺脫病魔,到了一個沒有痛苦的地方……」她的眼底染上一抹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