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珞狐疑的看她一眼,「你怎會對這個案子如此關心?」
容小滿怔了下,隨即小聲解釋,「不瞞三哥說,其實賀將軍曾有恩於我,如果三哥真的查到他幼女的下落,能不能請三哥手下留情,切莫要了她的性命?」
「喔?賀子昂曾有恩於你?這是怎麼回事?」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當年賀將軍行軍打仗,途經盛德時救過我一命,雖然那時我年紀還小,卻也記住了這份恩德,只是沒想到……」她慢慢低下頭,眼底凝聚著的,是發自內心的哀慟和悲傷。
東方珞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的側臉,心底有很多疑問想不清楚,可看她露出如此哀戚的神情,又不忍再多做詢問。
如此看來,三年前小滿無故失蹤,會不會與賀子昂一家被斬有關?
第5章(1)
京城赫赫有名的大齡待嫁千金魏金枝,居然蒞臨安樂王府了。
其實本來還有幾個想攀高枝的大臣,想替自己的兒子向魏家提親,可自從東方珞在朝堂上公然說魏金枝是母老虎後,那些大臣便不約而同的打消這個主意。誰也無法忍受一個母老虎當兒媳婦,更何況這母老虎的爹還是當朝一品大臣。
魏金枝的行情更是一落千丈。
不過她本人一點都不著急,因為京城裡其他大臣的子嗣她根本就沒放在眼裡。
她只喜歡三王爺,也立誓這輩子一定要嫁他為妻。
魏金枝一直是個非常有自信的女人。
父親是北嶽國師,她又生得貌美如花,身材婀娜,像她這等條件想找個好夫家根本不成問題,三王爺不肯接受她,只是還沒認清她是最適合他的人。
幾日前她無意中聽父親說起,三王爺目前負責調查賀子昂遺孤一事,父親手上有不少關於賀家的資料,能夠藉此賣心上人一個人情,提高對自己的好印象,她何樂而不為?
於是,今天魏金枝便在家丁的陪同下,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安樂王府的大門外。
由於她此番前來理由充足,就算三王爺再怎麼不想見她,也沒辦法將人拒之門外。
薛管家得了主子的命令,將她請進門,說王爺就在議事廳等她。
說實話,魏金枝長得還真的不醜,但可能是總給人一種刻薄的感覺,而且氣勢凌人。
薛管家自認識人無數,也不禁被這個魏家千金的眼神震撼住。
東方珞正支額看兵書,忽地聞到一股嗆人的香味。
他不禁皺起眉,下意識的就摀住鼻子,抬眼就發現魏金枝身穿一襲大紅衣裙,頭上插著金光閃閃的金釵,眉間畫了一點紅,臉上白粉抹得厚厚的,跟個女鬼似的走來;最誇張的就是,她那張櫻桃小嘴上也不知塗了什麼,血紅一片,和剛剛飲完血的野獸沒什麼區別。
東方珞心想,這魏金枝該不是從哪個鬼差手裡逃出來的女鬼吧?
魏金枝卻不懂他的心思,能夠再次看到心儀的男子,她心裡簡直樂開了花。
三王爺可真是俊吶!隨便捧本書坐在那就吸引了她的目光,要是以後真成了她的夫君,她肯定天天窩在他懷裡不放他離開。
這麼想著,魏金枝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沒等東方珞說話,便像只花蝴蝶一樣迎過去福福身,「王爺萬安。」
東方珞捂著鼻子,皺眉瞪她,見她離自己實在太近,就不客氣的揮揮手,「你起來吧,站遠一點,本王不習慣外人靠得這麼近。」
魏金枝嘟嘟嘴,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站遠了一些。
「王爺,想必您已經知道我今日登門拜訪的目的吧?」說著,便對候在門外的兩個家丁喊道:「還不快把東西搬進來。」
當兩個家丁將一口黑色大箱搬到屋裡後,魏金枝又討好的笑道:「這些都是我爹整理出來的資料。我知道王爺近日奉旨調賀家么女的下落,不瞞王爺,當年我爹負責辦理此案的時候,我也在旁見識不少,如果王爺不嫌棄,我可以陪著王爺辦理此案……」
沒等她說完,薛管家就慌慌張張的跑進來,一臉凝重稟報,「不好了,王爺,容姑娘上山採藥時不小心滾下山,似乎摔傷了腿,陪容姑娘出門的幾個家丁剛剛把人給抬回來,看樣子傷得不輕啊……」
聞言,東方珞臉色大變的從椅子上驚跳起來,「京郊的那幾座山並不陡峭,她怎麼可能還會受傷?」
正說著,就聽門外傳來一道嬌嫩的嗓音,「三哥,你猜我找到什麼?居然是千年靈芝草……」
伴隨著這道清脆的聲音,躺在擔架上的容小滿就被幾個家丁給抬了進來。
仔細一瞧,這丫頭早上出門時還穿得整齊乾淨,可是現在,衣裳髒了,小臉也黑了,膝蓋處還有血潰,而她還興奮的揮著手裡的那株靈芝草。
東方珞黑著臉衝到擔架前,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把她給打量一番。
「聽說你摔傷了腿,摔傷哪了?破皮?出血?還是骨折了?」
她笑嘻嘻的搖搖頭,「沒事,就是些皮外傷,不過這一摔還真是值得,三哥,這千年靈芝草絕對是世間稀有的藥材之一,我作夢也沒想到會讓我找到這麼稀奇的天材地寶,本以為是自己眼花,上前一看,還真不是我……」
「容小滿,你給我閉嘴。」東方珞一臉陰沉的瞪著她,語氣非常兇惡。「你早上求我讓你出門時怎麼說的?」
容小滿眨了眨眼睛,嘟著小嘴,沒敢吭聲。
「我不是警告過你,想要出門採藥可以,但絕對不可以讓自己遇到半點危險。可是你瞧瞧你自己……」他不客氣的指著她狼狽的模樣,又摸了一把她透著血跡的膝蓋,成功的令她痛得大叫出聲。他眉頭緊皺,「快把褲管捲上去,讓我瞧瞧傷成什麼樣子了?」
「不嚴重,只是擦破皮,出了點血,我已經上過藥了……」
「捲上去!」
不敢再反抗,她慢慢捲起褲腿,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再往上瞧,膝蓋處傷得不輕,雖然已經上過藥,可那狼損的傷口還是令他心頭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