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柔慈跺腳嬌喧:「我又沒錯,要我認什麼錯!」
他不想繼續與她爭辯。「吃飯了,等你吃飽才有力氣繼續跟我吵。」
紀柔慈氣呼呼地嗤哼一聲,一屁股坐在地毯上,看著眼前的食物。「我沒胃口。尼泊爾人只吃這些東西嗎?」
「這些都是當地的主食,愛吃不吃隨你。」殷堊冷然道。
紀柔慈不悅地瞪了他一眼,猛然站起來。
「我不吃。」 殷堊怒不可遏地趨近她面前,舉起手憤怒得想要打她,紀柔慈沒有畏縮,張著圖大的眼直視著他。
「該死!」殷堊垂下手,離開她的視線。她為什麼要頑固地挑釁他?每一次都逗得他想動手打她。
他偷覷著她,只見她靜默不語地站直身子,下顎堅決地抬起,這個樣子令他想起在風箏會場上抓住她的那一剎那。
他不由自主地輕歎一聲,知道自己絕對無法讓她溫馴,更不可能改變她與生俱來的孤傲,再說他欣賞的不就是她的執拗與頑強嗎?
他正視著她,語氣和緩地道:「你就勉為其難的吃一點,晚一點我會吩咐廚房為你弄其他的東西。」
她依舊動也不動,對他的話一概置若罔聞。 突如其來的憤怒一擁而上,他抓住她的肩膀猛晃著她的身子,嘶聲狂吼:「別再挑釁我的耐心和怒氣——」
她抬起頭氣惱地看著他。「說話會惹惱你,不說話也惹惱你,你也未免太難伺候了吧!」
他再也無法忍受她的冷嘲熱諷,依她的固執脾氣,她這輩子或許不會說出一句令人喜悅的話;但是這種態度她可以用來對付其他男人,對他就是不行!
殷堊忿然地強行將她拉進懷裡。
鉻愕的紀柔慈頓時全身僵直,等她回過神時馬上掙扎得像母獅似的,在他的懷中又捶又抓地叫嚷:「放開我!」
「休想。」殷堊眼露凶光地吻住那張喜歡損人的嘴。 紀柔慈氣壞了,要吻她也不經過她的同意,這一回她絕不讓他輕易得逞。
她的利齒狠狠咬住他的下唇,令他錯愕的緊擰雙眉,伴之而來的是一股血腥味,但他依然不打算放開她。
她的苦尖嘗到那股濃濃的血腥味,震驚的鬆開口。
他依然親吻著她顫抖的雙唇,前所未有的耐性和溫柔逐漸地征服了她,在一片茫然之下,他的雙手不由自主的輕撫她身上每一寸肌膚。
紀柔慈剎那間感到前所未有的飄飄然,全然沒有抗拒的念頭;他就像神奇的魔術師在她的身體上燃起熊熊烈火般,心蕩神馳的綺念宛如天馬行空般任意飛翔。
「我……」她不知該如何平熄慾火。 「說,對不起!」
「對不起……」她彷彿進人被催眠的狀態,嘴裡呢喃道:「殷堊……」
聽到她恍如蚊嗚般輕喚他的名字,他頸窩處的脈搏急速跳動,肌肉硬如堅石。「你的聲音好柔、好美、好好聽……」他的聲音因激情難抑而變得沙啞,像著了魔似的,無法放開她地將她緊緊抱進懷中,熱情地吻著她;每吻一回,內心深處那股狂熾的慾望便激增幾分。
當殷堊的唇觸及她灼熱的肌膚時,她訝異地抬頭看著他。他的臉距離她是這麼的近,他的目光像催眠般定住了她,她全身的肌膚在他的碰觸下變得溫暖。
察覺到她的異狀,他將目光移向她迷濛的雙眸。 他們無言地打量著彼此,殷裡輕柔地托起她的下顎,她仰起頭迎視著地,殷堊另一隻手插入她散亂的髮絲中,輕柔的撫觸帶給她一陣愉悅。
「你是我所見過、遇過最好的女孩,我不要強迫你,我要你心甘情願付出。」
難得聽見他如此輕柔的聲音,紀柔慈頓時陷入一片從未有過的迷茫中。他要她心甘情願?這是什麼暗示?之前形容她是濫竽,而今卻誇讚她是最好的女孩?前後矛盾的話語讓她不解。
他的手滑至她的頸項,溫柔地捧起她的臉,慢慢地降下他的唇,如此的接近讓她感覺到他溫暖的氣息拂過她的臉頰。
她直覺地閉上眼睛,他的唇愛撫著她的額頭,然後如羽毛般溫柔地輕拂過她的唇,沒有一絲的粗暴;他的唇逐漸輕施壓力,帶來了奇異的愉院…… 「我說過不會強迫你,我會等到你心甘情願。」熱氣在她耳邊吹送著。
又是同樣的一句話,紀柔慈張開雙眼困惑地看著他,凝視著他英俊的臉龐,心中充滿著驚訝、感激以及強烈的釋然,這讓她瞭解什麼是真正的君子。
殷堊強抑下燃起的慾火,深吸口氣。「今晚我還是睡在書房裡,你安心的好好休息,養足精神以應付明天的宴會。」
為了不讓自己蟄伏已久的熱力失控地進裂,他選擇了逃避!
殷堊離開房間後,紀柔慈頓覺一股無法言喻的失落感湧上心頭,她衝動地朝房門走近一步,差點開口喚住他。
第七章
天未亮,逃避感情問題的殷堊獨自靜坐在書房裡,他的腦子裡不時浮現紀柔慈的嬌與俏。自懂事以來,在他的記憶裡,任何一件事、任何一個人都無法令他有著深刻的印象,更甭說腦海裡一直存留著一個女人的影像。
只有紀柔慈!
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孩,沒有一絲的溫柔、沒有一絲的矯揉造作;有的只是一身的傲骨,和令人氣結的刁鑽跋扈。
殷堊緊蹙眉頭,繼而若有所思的冷冷一笑。
「你們都出來吧!」
書房的大門拉開,在獵人的帶領之下,海盜、催魂、大達走進書房。
「頭頭。」
「怎麼這麼早就到了?這兩天查出些什麼了嗎?」殷堊冷著一張俊顏詰問。
「我再次去問替廓爾喀軍營送糧食的人,他道出一個很奇怪的現象。他說住在軍營裡的外國人行為甚為囂張,不像是被廓爾喀軍人強行帶來的俘虜,反而像是貴客。」大達卑恭地回答。
「哦,真是這樣……」殷堊彷彿察覺了事情的問題所在。「布汶是否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