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至此,江洛雷狂聲大笑。「原來我隨手一抓的人質竟是你的夫人……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不是!我不是他的夫人。」紀柔慈厲聲否認。
「你別再騙我了。」江洛雷陰冷地笑了笑。
紀柔慈驚煌地睜大雙眼瞪著殷堊,雙手因激動而緊握成拳。「殷堊,快,快告訴他,我根本不是你的夫人,我是假冒的!」
突地,殷堊神情木然的將手中的武器往地上一格。「放開她,她說的一點都沒錯,她並不是我的夫人,她是假冒的,只要你放開她,我願意做你的人質。」
一旁的人莫不為殷堊瘋狂的舉動而震懾。
「殷堊,你何必……」遲怒驚恐地看著他。
「這樁買賣值得商榷。」江洛雷洋洋得意的奸笑。
「放開她:」殷堊目光如炬,急怒攻心地嘶吼。
「殷堊………」紀柔慈凝視著他英俊的臉龐,清楚的看到他現在所承受的痛苦;此時彷彿有一把冰刀正無情地刺痛她的心,淚水宛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潸然落下。
她含著淚的斜睨著威脅她的江洛雷。「你看他多擔心我,其實我剛才是在騙你的,布汶說的一點都沒錯,我是殷堊的夫人,只是……」
江洛雷好奇地靠近她的耳邊問著:「只是什麼?」
「我們沒有回房。」紀柔慈隱忍著心痛,勉強地露出嘲諷的冷笑。
紀柔慈一句沒有圓房震驚了在場所有的人,也震撼了挾持她的江洛雷。
「真的?我不信。」
「是真的,因為我們彼此間還沒完全妥協,所以……」紀柔慈發現江洛雷有一顆好奇的心,她說到緊要關頭處故意頓住。
殷堊不知道紀柔慈在玩什麼把戲,但是她的大膽行徑卻足以令他魂飛天外。「柔慈!」
「別理他,繼續說。」江洛雷甚感好奇。
紀柔慈強顏歡笑地睨著快被逼瘋的殷堊。
「我和他之間在金錢方面一直沒有溝通好,所以……」「錢?你也是為了錢?」江洛雷訝異地問著。
「有人說,女人嫁人就是為了一張長期飯票,所謂飯票當然是指錢嘍!既然沒有錢,那長期飯票不就是一張廢紙嗎?」紀柔慈將自己說成一個視錢如命的人。
「對,你說得對極了。」江洛雷竟然贊同她的說辭。
「你到底要不要放人?」殷堊感到不耐煩,宛如被激怒的雄獅般狂吼。
「看來他還挺在乎我的,那你是換還是不換?」紀柔慈強裝得意狀。「有一點我要提醒你,他……可是搏擊高手。」
江洛雷不禁懷疑地睨視著她。「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這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
聰慧的紀柔慈腦筋一轉。「因為你現在拿我當人質,說穿了,我們彼此在互相利用。」
第九章
「我們互相利用?」江洛雷頓時怔愕。
「你挾持我,我就可以趁這機會光明正大地離開他;而你呢?也可以趁這個機會逃脫,對我們兩個人來說,這豈不是兩全其美的機會和辦法?除非你自認能在他們的面前安然脫險。」紀柔慈輕聲獻計。
江洛雷心裡雖贊同她的方法,但他依然不敢貿然冒險。「萬一他也想早點離開你,那我挾持你就起不了一絲作用。」
「關於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我十分有把握,他愛我至深,不信你不妨試一試,看我說的對不對?」紀柔慈大膽地說,心裡卻十分驚慌,卻也有一種期待,她很想聽見殷堊的真心話。 「好!我試一試。」江洛雷無法輕易相信她的話,突然大聲嚷著:「喂!」
殷堊見紀柔慈和他一直輕聲嘀咕,雖然聽不見他們之間的對話,但是他能從他們的表情感覺到江洛雷和紀柔慈之間彷彿達成了某一種協定。
「你終於肯理我了,你到底要不要交換人質?」殷堊的語氣中混雜了不耐、憤怒與激動。
「不換,我還是以夫人做人質,我現在數到三,你們讓出一條路來,否則我會在她的頭上開一個洞!」江洛雷故意發出輕蔑的笑聲。
紀柔慈此時眼中竄過一抹懇求的眼神,他的心因而狠狠地抽痛一下。他不知道紀柔慈到底和江洛雷說了些什麼,才會令他轉變心意堅持挾持她。 殷堊神情落寞,並忍受著椎心刺痛,大手一揮。「讓出一條路。」
身邊的人驚愕於殷堊的決定,但他們都曾經起誓要絕對服從命令,在莫可奈何的情形下,大夥兒向兩旁移開讓出一條路。
「放開她就讓你走!」殷堊從沒有在敵人的面前讓步過,此刻他做出此生最難的決定。
「哈!我才沒那麼傻地放開手中的王牌,我要她跟我一起走,到了我認為安全的地方,我自然會放她走。」城府頗深的江洛雷深沉地說著。
「你——」殷堊氣沖沖的瞪視著地。
江洛雷突地將槍口對著紀柔慈的腦門。「你讓不讓?」 殷堊像只挫敗的公雞似的低著頭,手一揮。
「讓他走!任何人都不准傷了柔慈。」
殷堊一聲令下,減低了江洛雷對紀柔慈的懷疑;他的嘴邊漾著得意的笑容,這比他原先預期的更加精采。「走吧!殷夫人。」
在江洛雷的強制挾持下,紀柔慈緩步地與殷堊擦身而過。她泛著淚光的眼裡竄過一抹曇花一現的深情愛戀,很快地從他的眼前離去。
殷堊心頭一震,凝望著漸行漸遠的倩彤,他的心如刀割般的痛苦難捱;他迅即拾起地上冰冷的武器,在心中狂吼:他絕不能讓柔慈像手中的武器一樣變得冰冷。
「追——」他狂吼著命令。 ******************
紀柔慈在江洛雷的挾持下沿著山壁小徑奔走,她在蜿蜒的山間小徑中經過不少關卡、懸崖;由於她的身份特殊,布漢吩咐沿途的士兵不可以武力阻擾,讓他們順利通行。憂心如焚的殷堊緊緊跟在其後,擔心著她的安危。
紀柔慈表面上與江洛雷極為配合,心裡卻極力思索著逃走的方法,但是她一直想不出來。